沈汉明伸了个懒腰后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十点多,总觉得许诺离开之后他睡了好久好久,是他感觉错了还是她离开的实在是太早呢?
懒得回答他,也没人能回答他,酒店的大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他用手去摸了一下,是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留下。
他自嘲似的抹了把脸,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心也和这床的温度一样,都是冷的。
他是个很会说赞美的话和情话的人,而且很多时候都能做到真诚或者听起来很真诚,女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些听觉上的动物,花言巧语是能立刻让她们开心的最简单便宜的方法,有着成本低,效果大的好处,大多数女人就算知道他说的是违心的话,也多少都会开心一下,但是这个女人无论他怎么花言巧语她都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听是听了,绝对没听进去是真的。
他也不懊恼,追女人是要有耐心的,她还愿意跟他纠缠说明她并不讨厌他,虽然他并不推荐广大男同胞使用死缠烂打的战术,但是一部分女人来说,被人坚定持续的喜欢是一件非常动人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他渣归渣,女人用完了就扔,但是从来都不会劈腿的原因。
一来在他说他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时候,是真的很喜欢,也不是在说谎,只是他说的喜欢时限有点短,容易三分钟热度,快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儿,又快速的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儿。
二来,因为不喜欢的理由分手比劈了腿的理由要分手更容易一点,在受到背叛这一方面来说,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变得十分歇斯底里似乎想要毁灭世界,他讨厌麻烦的事情,所以就像使用道具一样,用完直接痛痛快快的把女人甩掉是最简单的方法。
只是现在别说甩掉,连让这个女人正眼看他都有点难。
“算不算是报应啊。”他喃喃自语着把许诺枕过的枕头拉进怀里,上面还留着她身上的香水的味道,他没去了解过香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十分的好闻,这让他这颗姑且算是揣着满满的喜欢的少年的心,忽然觉得有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孤独感。
随着电话铃声的响起“高彦飞”三个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这个家伙是个专职小说家,是所有读者又爱又恨的类型,高产高质量,但是写出来的东西都是些苦情到人神共愤的刀子,天天让一群粉丝尝遍各式各样爱情的苦——这么说是因为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个工作狂在白天几乎不怎么联系别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联系他。
“沈哥你在哪呢?”
沈汉明仔细回想了一下酒店的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又觉得纠结这种小事也没必要,就随口回答说他在酒店。
“艳福不浅,换新对象了?”
沈汉明被他给问得愣了一下,仔细一想这个女人跟他睡过两次觉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她一次也没有提过跟他确认关系的话,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对他说尽了好话,就要把他夸上天,若无其事说出了爱他的这种话的女人,到现在为止还不是她的女朋友?!
沈汉明清了清嗓子,“换倒是没换,还是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
高彦飞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沈汉明换的众多的女伴中他上一次提起的是哪一个,思考了半天他恍然大悟的拍了下大腿。“奥,就是你上次说的跟汉玲姐特别像的那个?”
沈汉明撇了撇嘴,她像沈汉玲吗?说像也像,说不像也不像。
他对沈汉玲从的感情很复杂,他也不是天生就是个富二代,他那个早早就过世的父亲是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也许他过得就是更加普通更加平凡的日子,他也说不上哪样更幸福一点,毕竟他对亲爹真的没什么印象,就算跟他讲什么血脉实在是说不通,一个连印象都没有的人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想念。
后来就是妈妈改嫁嫁入豪门这种梦幻的就像言情小说的剧情一样,但是嫁进沈家以后意外的让他们过得还是很开心的,沈老爹对他们母子还是很体贴的,沈汉玲是沈老爹的亲女儿,她有的东西他都有,她没有的东西他也可以有。
但是要是说起他对沈汉玲的感情从哪里开始的话,大概是他那只亲老爹在他出生的时候买来给他作伴的小猫死了的时候吧。
那个小家伙叫花卷,是只杂种猫,比起亲爹的遗物更多的是被他视作为家人,在它短暂的十年的生命里给他带来的快乐是之后的很多人加起来都无法比拟的,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比起人他更喜欢猫,不过花卷离开以后他再也没有想要养别的东西,仿佛养了就是出轨一样。
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十分嘲讽他这一点,对一只猫忠诚竟然比对一个女人忠诚更容易做到。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解也懒得辩解。
只记得十岁的自己抱着小猫咪逐渐冷掉的尸体,对死亡这件事还是没有十分准确的概念的他固执的抱着小猫咪的尸体,就算是想假装小男子汉忍住不哭也还是不停地掉眼泪,最后还是沈汉玲带着他玩,哄他开心,他也因此开始了长达十多年的恋姐行为。
为什么说是十多年呢,因为就算到现在为止,只要是沈汉玲提出的要求,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能给,只是她从来不屑要他的一切罢了。
想到这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没好气的问高彦飞到底有什么事在大清早给他打电话。
高彦飞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也想不到十一点算是大清早,更何况这个狗东西本来就答应了要出席今天的婚礼,结果婚礼都快要开始了也不见人影。
“大哥,小潘可是提前一个月就告诉你把今天空出来给他参加他婚礼的,您老人家风花雪月我管不了,总不能重色轻友到不来参加兄弟的婚礼吧。”高彦飞朝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仿佛隔着手机都能能想象到他表情的沈大少一拍脑袋,又看了看表,掐算了一下到场地的时间,回答说:“马上到马上到,你们先喝着。”
酒店离婚礼现场也不是很远,沈大少今天也不想抢新郎的风头,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开车过去了。
空调的冷气让从室外的高温进入车内的沈汉明起了些细密的鸡皮疙瘩,他心不在焉的打着方向盘,脑子里全都是沈汉玲结婚时候的样子。
她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漂亮,圣洁又优雅,一看就是个完美的新娘。
但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站在她身边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是他,那么其他的人到底还有什么区别呢,沈汉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