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府前，王妈妈看着大门上的刻着高堂明镜的匾额，毅然决然举起了手里的鸣冤鼓槌。

咚咚！鸣冤鼓一响，鼓声如同天上雷鸣震耳欲聋。

鼓声阵阵，惊动了京都府的府吏。府吏大开门庭，叫小吏把王妈妈带了进去。街前街后的当地人听到鸣冤鼓声，聚集在京都府前，等着看热闹。

“这是谁呀？”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来？”

“等会不就知道了。”

公堂之上，京都府尹路十三坐在高堂之上，大声道：“堂下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王妈妈跪在堂下回答：“民妇王翠芬，前来状告太常侍少卿李府二夫人残暴无仁，杀害我可怜的两个儿子。”

李府二夫人，那不是寇若兰吗。路十三一听要状告李府二夫人，思虑良久。他记得太常少侍卿李府二夫人寇若兰是现任虎威将军的亲妹妹，他可得罪不起。

路十三一面当着众人的面就手下小吏去带寇若兰，一面私下里派人偷偷给二夫人传消息。

路十三大声道：“来人去把堂下控诉之人给本官带上来！”

二夫人来到京都府站在公堂之上，狠狠地盯了一眼王妈妈，又同路十三相视一眼。

“堂下来着何人？”路十三大声道。

二夫人按照章程回答了路十三的问题：“臣妇太常侍少卿李府寇氏。”

路十三指着王妈妈，装腔作势：“你可认识此人？”

“臣妇认识，这人原来是我李府的一名婢女。”二夫人如实回答。

路十三又问道：“此人现在状告你杀害了她的两个儿子，你可认罪？”

二夫人委屈：“大人冤枉啊！臣妇久处后院，却也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道理。就算是给臣妇滔天的胆子，臣妇也不敢在府里杀人呀。”

这话任谁听了也听不出毛病，确实是这么个理，谁杀人会蠢到在自己府里杀。

路十三转向王妈妈：“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王妈妈一想到自己惨死的一双儿子，顾不得那么多，就将自己多年里在李府替二夫人做的丑事全说了出来。

“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京都府大庭里人声沸腾，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有人道：“看她二夫人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个蛇蝎妇女。”

也有人道：“果然传文不假，大家庭后院主母都是不一般厉害的人。”

……

二夫人怒不可遏，有种想要撕烂她的嘴的冲动。

“路大人，她在搅弄是非，无中生有！”

还好提前知道了消息，二夫人早就想好了说辞，她冲王妈妈道：“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要诬陷我。我平日在府里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路十三拍案道：“王翠芬，你可有证据证明是她杀害了你的儿子？”

王妈妈哑口无言，唯唯诺诺不知所言。

……

路十三又追问道：“那你可有证人？”

王妈妈恨自己在二夫人手底下做了那么久的差事，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背叛她，所以之前替二夫人做的事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而且证据、证人都被自己清理了个干净，不留一点痕迹。

王妈妈实在说不出个什么来：“证据……证人……”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道：“看样子二夫人像是被污蔑的。”

“我看未必，或许是真的。”

也有人道：“这个王翠芬看起来挺可怜的一人，也不像在说谎。”

路十三见王妈妈无话可说，趁机断案：“一来你没有任何证据，二来你没有任何证人，现在本官宣判此案无效。”

王妈妈哭个不停：“大人，民妇所说句句属实，大人明鉴啊。”

“还请大人三思，为我儿做主！”

路十三用力拍在桌案上，根本不在意王妈妈，大声道：“此案已了，无事退堂！”

二夫人奸邪地笑道：“恭送大人！”

看来为儿子报仇是不可能的了，王妈妈怪只怪自己行事太莽撞啦，没有收集到证据就贸然来到了京都府。

现在自己一击未中，恐怕是打草惊蛇了，按照二夫人的性格自己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王妈妈又想想，就算是自己有了证据、证人怕是也于事无补，成不了事。

依照刚才京都府尹草草断案的情况，王妈妈笑自己愚不可及，不知天高地厚，二夫人出自将军府谁不畏惧她三分。

王妈妈大声地哀嚎：“我可怜的孩子呀！娘没用，不能把害你之人绳之以法，得到应有的惩罚。”

二夫人离开京都府时故意经过王妈妈身边，放了句话：“你就认定是我害死了你的儿子，这般恨我！”

王妈妈斜眼看着二夫人，冷笑道：“不是夫人你还能是谁，夫人是那种人自己不清楚吗！”

“可怜我的孩子，孩子他爹在孩子们刚一来到世上没多久就离世了，临终前嘱托我要照顾好孩子们，如今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有什么做不得。”

“竟然你不肯相信我，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二夫人阴沉着脸说。

回到李府，二夫人唤了声：“绿萝。”

一名女子走近二夫人：“夫人。”

“绿萝，你去替我看看路大人。”

绿萝嗯了声，退去。

路十三私府，绿萝叫人通传：“李府二夫人命我来感谢路大人，劳烦小哥通传一声。”

“好的，稍等。”

门卫匆匆赶去，路十三匆匆而至。

路十三笑脸相迎，叫绿萝进府一叙：“姑娘里面请。”

“谢大人。”绿萝回。

一进路府，绿萝从衣袖里掏出两根金条，按着二夫人交代的道：“这是我家夫人让奴婢送给大人的谢礼！”

两根金条黄灿灿的，闪闪发光，耀眼的很。

路十三笑眯眯地盯着绿萝手里的金条，高兴地接了过来：“竟然是二夫人赏脸，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绿萝办完差事，就回李府禀命：“夫人，路大人已经收下了。”

“嗯！”

绿萝正要走，二夫人就叫住了她：“绿萝你等等。”

绿萝停住脚：“夫人还有事吩咐？”

她小声与绿萝说道：“……”绿萝听完，立即退下，谁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