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看看自己空空的两手,又看看大娃和四娃单薄的衣裳。挠挠后脑勺,说:“哎呀,我这不是着急出来,忘了嘛。”
“忘?”女大夫一撇嘴:“你自己倒是没忘,穿的挺厚实呢。”
二柱又看看自己身,确实穿着棉袄呢。就赶紧说:“真是忘了。哎,我把我这棉袄脱下来,给孩子穿。”
说着就脱了棉袄,给四娃裹在了身。
女大夫指着大娃问:“那个是你亲生的?这个呢?”
“这个是我亲生的。”二柱就笑了,说:“我儿子是大哥,身子也壮实,没事。再说家也不远,忍一忍,跑回去就是了。”
女大夫就转头问大娃:“你这亲爹脑子不行啊。你嘴这么贫,还会说话,脑子估计也不差啊,基因突变?”
大娃憋不住就笑了,说:“阿姨,您就说吧,到底有啥办法?”
“跟我借件棉袄呗。”女大夫说着进里屋,抱了件棉大衣出来,递给大娃说:“这是看着你的面子,借给你穿的。我可不想你真到我这儿来打针。”
二柱被这波操作溜的哭笑不得,还得连声说“谢谢谢谢”。
女大夫白了他一眼,说:“你这是榆木脑瓜啊?你就不能再跟我借一件穿?不管薄厚吧,多一件衣裳也省得感冒。还是说你就想冻着,回头到我这来打针啊?”
二柱都要崩溃了,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女的。
可是人家嘴又厉害、心眼又好,关键是脑瓜子还好使。把自己怼的一愣一愣的,还得跟人家赔笑脸说谢谢。
大娃和四娃在一旁看着,简直懵圈。
明明是个好看又热心的大姐姐,怎么到他爹(二伯)这儿就秒变刁女一个?
“快点的,到底借还是不借?”女大夫还急了,说:“这都十点多了,自己家的诊所也得关门啊。不借就赶紧走,冻傻了才好呢。我要关门了。”
二柱张了张嘴,又怕被怼。竟然说:“那您说,借还是不借啊?要是借,我跟您说声‘谢谢’,回头把衣裳板板正正的还回来。您要是不借,我张口说啥还是被您怼回来,我就不如不开口,还惹您生气。我们就赶紧走,不耽误您关门了。”
“你不说,我就主动借?”女大夫说:“万一你拐我两件大衣跑了呢。”
“不至于。”二柱说:“我给您点押金行吧?明儿一早我就把大衣送回来,行不?您是不是说相声的出身啊,您这开诊所是副业吧,真是屈才了。”
“扑哧”女大夫笑了,说:“你也挺贫的。不跟你们逗了,给你拿棉袄去。”
说完又进里屋,拿了件皮大衣给二柱穿。又说:“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儿子挺好玩的,和他说话挺逗乐。我这平时也没什么病人,我又是个嘴碎的,没人聊天能憋死。所以就逮住你们多说了几句。挺晚了,快回去吧。我午九点开门,你们九点以后来送衣服吧。”
二柱把皮大衣接过来,还有点战战兢兢的,不太敢穿。然后又问:“我给您多少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