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锡被迫单膝跪地,一把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见叶昙脸上划出了一道伤口,酌棂立刻拿出了一张帕子想要替她擦拭,哪知还未碰到她,叶昙便挥开了她的手。
酌棂顿了一秒,随后皱着眉头,“陛下,您还要将他留在身边吗?”
左边侧脸传来了丝丝痛感,叶昙明显的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在顺着脸颊向下滑,她抬手,直接扯下了面纱。
白皙精致的脸颊情绪平静,侧脸上的那道约为二三公分长的疤痕跃然于上,鲜血顺流而下,落在了洁白的衣襟上,就像盛开的点点红梅一般鲜艳,而她面无表情的俯视着百里锡,已然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女帝模样。
她轻启唇瓣,语气冰冷极了,只是这话并不是对百里锡说的。
“管到朕头上来了?”
话音刚落,酌棂已经皱着眉跪在了地上,毕恭毕敬道:“臣回宫便自去领罚。”
叶昙的脸色不变,随后微微俯身,拾起了落在地上还沾着几滴血的匕首,白皙的指尖轻轻捏住了匕首的刀尖,然后用剑柄轻轻挑起了百里锡的下巴,俯下身子,离他更近了几分。
这是百里锡第一次离叶昙这样近,女帝清冷的气息萦绕在鼻尖,那张清冷如月的脸颊离自己如此之近,他的心尖不禁颤了颤。
叶昙对上他的视线,那深邃的眸子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去。
她淡淡开口:“战铭,把剑放下。”
战铭沉默了几秒,随后收起了剑。
他虽不懂叶昙为什么要放过一个想杀了自己的人,毕竟这一点也不像她以前的样子,但他的忠诚不允许他质疑女帝的命令,这是他第一次放过妄图伤害叶昙的人。
若要问他是否想杀百里锡?
战铭会回答:想。
因为女帝的身边容不得任何一个例外的出现。
但是他的想法永远都比不过女帝的命令,他忠诚的从来不是自己,是女帝,且只忠诚于她。
叶昙安静的盯着百里锡的眸子看了几秒,随后唇瓣微张,嗓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无奈:“朕是说等你亲手报仇,但麻烦你下次用聪明点的方式。”
她起身,将匕首随意的扔在百里锡的面前,随后迈步离开。
百里锡眸中的诧异仍未散去,他呆呆的看着面前沾着几滴血的匕首,心底有些发酸,也多了些他不懂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蓦地拽住他的手臂将他一把拉了起来,百里锡还未反应上来,便猛的撞进了来人的怀中,清冷气息入鼻,他不禁怔了一下,随后女人颇有些无奈的清冷嗓音响起。
“还不走,等着朕把你抱走?”
“……”
百里锡愣愣的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个本该高高在上,此刻却微微蹙着眉,脸颊沾血仍美的惊心动魄的女人,脸颊倏然没由来的红了一下。
叶昙眸光幽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人深陷其中,她抿了抿唇瓣,嗓音清冷:“傻了?”
百里锡还未反应过来,叶昙便拉着他的手腕,直接将他拽走。
好歹是个男的,怎么那么瘦?
明明隔着衣衫,叶昙原本微凉的手指,触碰到的地方却莫名炙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