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疑惑地慢慢抬起了头,看向那手的主人梁慧。
“拿来!”
梁慧直接说道。
“什么?”梁晨摸不着头脑,自己好像没拿过她的东西啊!
“镜子!”梁慧直接了当地说道,又补充道:“红袖那种!”
梁晨惊了,迅速转过头去看向红袖,不是说好了谁都不告诉吗?
红袖红着脸,低下了头,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搅动着衣服。
“别看她了!她不是故意的!昨晚这小丫头管我要黛墨,我就问她,你要这个干什么?”
“小姐,少爷没送我镜子!没有送!”
梁慧忍着笑,模仿着红袖的语气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忍俊不禁。怎么会有这般直脑筋的丫鬟?
梁晨无力扶额,这是该夸红袖可爱呢?还是该骂她没脑子?
又是三天命!
梁晨右手伸进衣襟,换了一面镜子,还特意挑了一面更为华丽的。要是跟红袖那面差不多,梁晨怕梁慧挑三拣四的,再让自己送一面。
三天啊!
梁晨心疼坏了。
似乎忘了自己用三十天去换了一顿火锅。
“给!早就给姐姐备好了!”梁晨递了过去。
梁慧接过,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比红袖的好看!”
梁德突然开口,一开口就让梁晨心惊肉跳的。
“慧儿,这是什么?这么个小玩意能让你开心成这样?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啊?你个老头子看什么镜子?可别再让我送啊!
怕什么来什么!
梁德拿着那面镜子看了又看,居然也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说道:“晨儿,这是个好玩意儿!给我也整一个!”
“爷爷你要这镜子干什么?这是女人家拿来梳洗打扮的!”梁晨都快哭了!
“我对着拔白头发!行吗?这段时间替你操心的,这白头发是越来越多了!”梁德对着镜子照了照,顺了顺额前的头发。
行!怎么不行!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只是拔白头发……您这满脑袋白发,能给自己薅秃了!
“好!孙儿身上没备,回头给爷爷也准备一面。自己做的,不值钱!”梁晨笑道,心在滴血。
不值钱!但是要命啊!
听见不值钱三个字,梁思孝也抬起了头:“那给六叔也整一个。就当给你婶婶的见面礼?”
见面礼?那不应该是长辈给晚辈的吗?我给婶婶见面礼?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婶婶呢?”梁晨看着梁思孝,直截了当的问道。
“一直躲着我呀!”梁思孝叹了一口气。话一出口,梁德几人的眼睛就亮了。这是藏着事啊!
梁慧看着自己的六叔,等着他说下文,这搞不好又能写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
梁思孝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自我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她。唉,你说说这女人真能躲!”
“嘁。”
众人齐齐一声,没找到就是没找到,哪来的这么多话?
“好了,就是没找到,晨儿你就说给不给吧!”梁思孝干脆说道。
“给!”
“晨儿,我最近眼皮总跳。铜镜看不清,这东西给我也来一个!”王屠豹指着眼睛,说道。
狗屁的眼皮跳,你那就是在眨眼。
“给!”
“世子殿下,我那只瞎眼最近老疼。给我也来一个。”徐二虎也说到。
“给!”
“梁晨,我这脸最近老抽筋……”边潇也看向梁晨。
“滚!”
梁晨不乐意了。一个个大男人,怎么对镜子这么感兴趣?
看着边潇垂头丧气的样子,梁晨气笑了,凑过去轻声说道:“给你更好玩的!”
“成交!”
边潇说了一句,继续干饭。
“好了爷爷。该还给我了!我这外头还有事呢”梁慧朝着梁德摊开来手,梁德这才念念不舍地还了回去。
拿到镜子,梁慧踏着欢快的脚步走了出去。
看着梁慧的背影,梁晨闻到了一股春天的气息。
……
第一府。
房内镜子中反射出的那一张脸赫然就是易虎。
此事的易虎却一改往常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脸冷肃。对着镜子轻轻一笑,拿起一边的瓶子,往手心倒了些药水,抹到了脸上。
那脸上的的痦子,慢慢软化,易虎手微微一搓,就掉了下来。接着,易虎那张脸就如蜕皮一般,黢黑的脸皮慢慢开裂,露出底下微黄的肌肤。易虎从盆中捧起水,细细地洗着脸。等再抬起头,镜子里的人就仿佛完全换了一张脸,肌肤微黄,脸棱角分明,却又透露出一股儒雅之气,眼神刚毅。
哪还是之前那长相丑陋的二流子?分明就是个英武的将军。
易虎拿起镜子边的剃刀,修着面上杂乱的胡髭。
待收拾好,走出房门去,那落魄武者已经不见了,只有一身着紫袍的公子哥。
“虎儿!”一青袍人站在门口,长相儒雅,比易虎矮上一头,面上带着温和笑意。
易虎摸了摸下巴,笑道:“第一锦将军,怎么肯来见我了?不怕我骂你?”
“嘿嘿,不怕不怕,只要你开心,怎么骂都行!”第一锦局促地搓着手,笑着,眼眶里却有泪水在打转。
易虎倒是没想到第一锦会这么说,明显愣了一愣。
“虎儿,你这一走就是六年……回家了,爹开心!走,咱爷俩喝酒去!”第一锦揉了揉眼睛,年纪大了,这眼睛酸的厉害。
“喝酒是吧……”易虎屈起手指,似乎在算些什么。
不对,此刻应该叫他……第一虎。
第一虎朝第一锦伸出了手:“陪你,三两银子喝酒五两银子聊天五两银子。合计十三两银子!看你是第一次照顾我生意,给你便宜点。承惠十二两九钱!”
第一锦想过很多自己的儿子会说的话,但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么说。瞪大着眼睛看着第一虎。
“怎么的?没银子?那我不去了!”第一虎说着,没有半分犹豫,扭头就往房里走。
“有有有,这便宜我不要了。就十三两,一文不少!爹身上现在没有银子,待会就让账房去支!”第一锦连忙说道。
“这还差不多!”第一虎嘟囔道,转过身对着第一锦不耐烦道:“愣着干嘛?带路啊!六年了,你觉得我还记得哪是哪吗?来这长安城都差点迷路了!”
“是是是哦,为父欠妥当了。”第一锦讨好着笑着。
待这两人慢慢走远了,一大汉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庆幸着说道:“还好没动手打人,要是伤着少爷了……”
想着第一将军治军之严厉,这大汉就忍不住发抖,当年在军营里的日子……那就是地狱啊!
“还伤着少爷?马大牛,你小子就吹吧?你伤的到吗?要不是少爷留手了,你这会就不是头发被烧了,你这脑袋就成烤牛头了!”一旁的另一大汉不屑地说了一句。
“是啊是啊!你说少爷这是什么手段,这么大的火球……”马大牛摸了摸头顶,头发被烧地焦糊卷曲。
……
梁晨这边已经吃完饭了。
从今天开始,他决定要开始改变!改变自己,改变这个时代!
工业革命?
想想都刺激!
在梁晨房中,二人面对着坐在桌前。
“死太监,这是干嘛?这么严肃干什么?”边潇看着梁晨,突然眼睛一亮,说道:“难不成是师父?”
“对!”梁晨正愁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呢,边潇自己就说出来了。师父?这借口可以!
“师父说什么了?”边潇瞪大着眼睛看着梁晨。
“额……嗯……”看着边潇的眼睛,梁晨很想说上一句,别这么看着我!让我先想好编什么瞎话。
“你懂占星吗?”梁晨犹豫着问道。
“不懂。”边潇摇了摇头。
“不懂就好!”梁晨松了一口气,这就好编了。猛地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看着边潇那狐疑的额眼神,梁晨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懂占星,那你就不知道这事!”梁晨接着神秘兮兮地说道:“师尊说了。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官家养的那钦天监都是些酒囊饭袋,现在都没人发现。按师尊说的,望舒之星也就是月亮,上头的月宫被人毁了,天下就要大乱了!”
“什么?”边潇一惊,猛地站起身,凳子都推倒了。吓得边潇走到门边,轻轻推开门见没人发现,这次才松了一口气。
梁晨见边潇这紧张的模样,差点笑出声。
“你说的可是真的?”边潇走了回来,小声问道。
“真的!天界已经乱套了,金乌也走了,现在天上就是挂着个大火球,月亮上头满是坑坑洼洼的,再也看不见半点仙界的模样。”梁晨说道,瞪着眼睛看着边潇。
看我真诚的眼神,真的不能再真了!
边潇皱着眉头,在房里走来走去。
“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月宫都没了,这真是大事,难怪师尊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事要是传出去。这大陆,可就乱了。
梁晨接着抛下一个重磅炸弹:“师尊赐了我一个望天镜。若你不信,到了晚上自己看就好。这望天镜比那小镜子好玩吧!”
平平无奇小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