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夜九天终于带着众弟子回到了泉州老家,重新招集了夜家弟子和福家帮帮众,可是等召集了众弟子和帮众之后,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却让夜九天无比的愤怒,以前威风凛凛威震大明沿海的福家帮现在只剩下八百多人,整体实力直接缩水三份之二,可谓是元气大伤。
过了片刻之后,夜九天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情绪,恢复了以前的自信,开始慰问起了众弟子,并且给幸存的八百弟子发了十两纹银已做奖赏,然后将这次出海死亡的弟子骨灰和五十纹两交给了众弟子让其带着将骨灰和银两送还给其家属。
然后又让大弟子王杰、七弟子海鬼七蒋七、八弟子识名马夜明、九弟子夜移鬼夜飞带五十个核心弟子,清点这次夜家商号的损失和回来半路报仇干掉柳生武士和那一股倭寇的战利品。
二弟子赵虎、三弟子夜天、四弟子李飞、五弟子雷刚、六弟子孙山几人带领五十个夜家弟子去招募新的夜家弟子和福家帮帮众,已作后用。
现在福建这边除了福家帮和巨鲸帮的分舵以外的其余势力已经被臣鲸帮和倭寇清除了,福家帮和巨鲸帮两帮迟早有一战,还是多备点人手以防万一为妙。
就在夜九天吩咐完众弟子一众事宜之后,就看见屋外飞来了一只白鸽,平稳的降落到了夜九天的书桌,背后左手翅膀用黑色丝线绣了一个繁体的夜字,右手翅膀用绿色的丝线绣了一个繁体的林字,脚下还绑着一个综色的小信筒,夜九天从鸽子脚下的小信筒中取出了一张卷纸看了起来。
“夜兄弟,林某有难,请求夜兄弟速来福州福威镖局救援,带得救后,林某必有重谢,林震南留。”
夜九天看完信之后,便走出房门叫来王杰和赵虎,让王杰暂时掌管全局,自己带着赵虎和五十名弟子去解救林震南一家。
再过了大约半柱香之后,王杰给众人准备好了干粮和马匹,还有一把锋利的武士刀只不过外形都做成做了修改,刀鞘和握柄全部都换成了木制的,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这个人手拿的是一根棍子。
这主要是因为大明禁止民间私藏兵器,特别是铁质兵器,所以除了一些江湖门派和一些占山为王的土匪外,大部分的帮派都不会那么张扬的拿着一把利剑到处晃悠。
赵虎拿着在手的木棍挥舞了几下之后说道:“别说,还挺顺手的。”
“少说点废话,赶紧把护具带好,这次林家要估计有大麻烦了,咱们要赶紧过去救援。”
“师傅,其实林家和我们除了一些生意的往来,好像也没多大交情啊!咱们干嘛要这么心,还刻意赶过去救他们。”
“那个林震南还欠我一笔货款,再加如果林震南死了,咱们的一些通道就断了,咱们还需要再派人去打通关系,到时候更麻烦。”
“哦,那咱们赶紧出发吧!”赵虎说完赶紧穿起了护甲。
五十多名弟子很快就整装待发,骑了夜九天从西洋商人那边重金买过来的阿拉伯马,跟着夜九天骑的阿拉伯马马王向着福州福威镖局的方向急行。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花了两天的时间来到了福州郊外,正值夏天炎热,夜九天就带着众弟子骑马,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向一个郊外的茶摊行去。
在花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找到了那个茶摊。
终于到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赵虎说完一个翻身下马,对着面前茶摊的中年老板说道:“茶博士赶紧茶,让我们解解渴。”
“好诶。”
他不是回答完了赵虎的话之后,就立马向店里面跑去拿出了一个大铁壶,里面是早就已经泡好的凉茶,跑出门口先给赵虎和夜九天几个已经坐在茶棚里面的客人倒了一碗凉茶。
然后将茶壶放在了桌,又急忙又到厨房里面拿碗,再出来时身边就跟着一个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的甚是粗糙,脸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的少女帮忙拿着碗,走到旁边的桌子,将碗一一的摆开倒凉茶。
夜九天看见这一幕之后,心下有了几分思量,仔细嗅了嗅凉茶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让众弟子饮用,然后叫了几个喝完茶水的弟子,跟掌柜去取些凉水给马儿解解渴。
在喝了一会茶之后,就见远处尘土飞扬,隐隐约约看见是一个俊逸的公子带着两个仆人骑马而来,那两个仆人的马还有着许多的野味,等快到了查看茶摊前,才停马下来,将马绑在树旁,两个仆人将打来的野味种从马背取下来,跟着那个俊逸公子走到茶棚里。
“掌柜赶紧把我们这些野味处理一下,我们公子还等着吃呢,做得好的话,我们公子一会还有赏。”
“好诶。”
那个掌柜一听有赏,脸的笑容立马变得更灿烂了起来,小跑几步前将两个仆人手里的野味接了过来,跑到后厨开始处理起野味了。
这个时候林平之走到夜九天面前抱拳向夜九天询问道:“这位兄弟,在下福州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可否搭个坐?”
“原来是林贤侄啊!几年前见你的时候才这么高,没想到几年不见就长的如此俊朗了。”
“您是……夜叔叔。”
“刚才多有得罪,还希望夜叔叔不要怪罪。”
“没事没事。”
“夜叔叔你怎么突然想到来福州了?”
“我收到你爹的信,说你们林家有难,邀我过来助拳。”
“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这两位兄弟是......。”
“这是镖局里面前几年新招的两名镖师,这位是史镖头。”
“公子有礼了。”
“客气客气。”
“这位是郑镖头”
“公子有礼了。”
“客气客气。”
就在夜九天和林平之有一搭没搭的聊着的时候,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奔来。
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夜九天听话声是川西人氏,转头张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榕树下,走进店来,向林平之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
这两人头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
夜九天知道川人都是如此装束,头所缠白布,乃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为他戴孝,武侯遗爱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林平之却不免希奇,心想:“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儿可透着古怪。”
只听那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改天又要换一匹了。”
这时候他旁边年长一点的青年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这里到处都是马而且还都是等的好马,一会花点钱全买了就是。”
这时岳灵珊假扮的店家女儿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甚么酒?”声音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
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岳灵珊假扮的店家女儿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岳灵珊假扮的店家女儿吃了一惊,急忙退后。
另一名汉子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
那姓余的哈哈大笑。
林平之气往冲,伸右手往桌重重一拍,说道:“甚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那姓余的年轻汉子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
林平之相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平日只消有哪个男人向他挤眉弄眼的瞧一眼,势必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此刻听这汉子叫他“兔儿爷”,哪里还忍耐得住?提起桌的一把锡酒壶,兜头摔将过去,那姓余汉子一避,锡酒壶直摔到酒店门外的草地,酒水溅了一地。
史镖头和郑镖头站起身来,抢到那二人身旁。
那姓余的笑道:“这小子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还不成!”
郑镖头喝道:“这位是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你天大胆子,到太岁头动土?”这“土”字刚出口,左手一拳已向他脸猛击过去。
那姓余汉子左手翻,搭了郑镖头的脉门,用力一拖,郑镖头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冲。
那姓余汉子左时重重往下一顿,撞在郑镖头的后颈。
喀喇喇一声,郑镖头撞垮了板桌,连人带桌的摔倒。
郑镖头在福威镖局之中虽然算不得是好手,却也不是脓包脚色,史镖头见他竟被这人一招之间便即撞倒,可见对方颇有来头,问道:“尊驾是谁?既是武林同道,难道就不将福威镖局瞧在眼里么?”
那姓余汉子冷笑道:“福威镖局?从来没听见过!那是干甚么的?”
林平之纵身而,喝道:“专打狗崽子的!”左掌击出,不等招术使老,右掌已从左掌之底穿出,正是祖传“翻天掌”中的一招“云里乾坤”。
那姓余的道:“小花旦倒还有两下子,”挥掌格开,右手来抓林平之肩头。
林平之右肩微沉,左手挥拳击出。
那姓余的侧头避开,不料林平之左拳突然张开,拳开变掌,直击化成横扫,一招“雾里看花”,拍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
姓余的大怒,飞脚向林平之踢来。
林平之冲向右侧,还脚赐出。
这时史镖头也已和那姓贾的动了手,白二将郑镖头扶起。
郑镖头破口大骂,前夹击那姓余的。
林平之道:“帮史镖头,这狗贼我料理得了。”
郑镖头知他要强好胜,不愿旁人相助,顺手抬起地下的一条板桌断腿,向那姓贾的头打去
两个趟子手奔到门外,一个从马鞍旁取下林平之的长剑,一个提了一杆猎叉,指着那姓余的大骂。
镖局中的趟子手武艺平庸,但喊惯了镖号,个个嗓子洪亮。
他二人骂的都是福州土话,那两个四川人一句也不懂,但知总不会是好话。
林平之将父亲亲传的“翻天掌”一招一式使将出来。
他平时常和镖局里的镖师们拆解,一来他这套祖传的掌法确是不凡,二来众镖师对这位少主人谁都容让三分,决没哪一个蠢才会使出真实功夫来跟他硬碰,因之他临场经历虽富,真正搏斗的遭际却少。
虽然在福州城里城外,也曾和些地痞恶少动过手,但那些三脚猫的把式,又如何是他林家绝艺的对手?用不三招两式,早将人家打得目青鼻肿,逃之夭夭。
可是这次只斗得十余招,林平之便骄气浙挫,只觉对方手底下甚是硬朗。
那人手拆解,口中仍在不三不四:“小兄弟,我越瞧你越不像男人,准是个大姑娘乔装改扮的,你这脸蛋儿又红又白,给我香个面孔,格老子咱们不用打了,好不好?”
林平之心下愈怒,斜眼瞧史、郑二名镖师时,见他二人双斗那姓贾的,仍是落了下风。郑镖头鼻子给重重打了一拳,鼻血直流,衣襟满是鲜血。
林平之出掌更快,蓦然间拍的一声响,打了那姓余的一个耳光,这一下出手甚重,那姓余的大怒,喝道:“不识好歹的龟儿子,老子瞧你生得大姑娘一般,跟你逗着玩儿,龟几乎却当真打起老子来!”拳法一变,蓦然间如狂风骤雨般直直下的打将过来。
两人一路斗到了酒店外。
林平之见对方一拳中宫直进,记起父亲所传的“卸”字诀,当即伸左手挡格,将他拳力卸开,不料这姓余的膂力甚强,这一卸竟没卸开,砰的一拳,正中胸口。
林平之身子一晃,领口已被他左手抓住。
那人臂力一沉,将林平之的身掀得弯了下去,跟着右臂使招“铁门槛”,横架在他后颈;狂笑说道:“龟儿子,你磕三个头,叫我三声好叔叔,这才放你!”
史郑二镖师大惊,便欲撇下对手抢过来相救,但那姓贾的拳脚齐施,不容他二人走开。
趟子手白二提起猎叉,向那姓余的后心戳来,叫道:“还不放手?你到底有几个脑……”那姓余的左足反踢,将猎叉踢得震出数丈,右足连环反踢,将白二踢得连打七八个滚,半天爬不起来。
陈七破口大骂:“乌龟王八蛋,他妈的小杂种,你的奶的不生眼珠子!”骂一句,退一步,连骂八九句,退开了八九步。
那姓余的笑道:“大姑娘,你磕不磕头!”臂加劲,将林平之的头直压下去,越压越低,额头几欲触及地面。
林平之反手出拳去击他小腹,始终差了数寸,没法打到,只觉颈骨奇痛,似欲折断,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之声大作。
夜九天看到这时也知道是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在作壁观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便用眼神示意醒了一下赵虎,赵虎看见了夜九天的眼神示意之后,就起身拿起了自己旁边的木棍,一棍砸向着那个姓余的四川汉子的双手。
那个姓余的四川汉子看见赵虎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立马收手后退,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一击,就是对着赵虎破口大骂。
“格老子,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有种跟我正面过几招。”
“好啊!你也拿兵器,省的我打赢之后,你还说我占兵器的便宜。”
那个姓余的四川汉子捡起了掉在地的佩剑之后,立马抽出宝剑向赵虎胸口刺去。
赵虎丝毫不惧拿起木棍就是照着那个姓余的四川汉子剑身砸去,一下子就将那个姓余的宝剑给磕飞了。
那个姓余的四川汉子看见自己的宝剑被眼前的壮汉打飞,又是不由得骂了一句“格老子的,好大的力气,吃我一记摧心掌。”
说着就运起内力一掌向着赵虎胸前拍去,配合青城派的轻功眨眼间就来到了赵虎胸前半寸。
赵虎看见向自己胸口袭来的一掌,也立即运起了内功,使出一记混元掌直接拍在了那个姓余的手,只听一声骨裂声响起,那只要打到自己胸口的手掌瞬间收了回去,紧接着就听见那个姓余的四川汉子捂着自己的手,嚎嚎大叫了起来,还没叫一会嘴中就吐出了一口鲜血,正是因为他突然收掌导致掌力没有完全打出,又顺着他的经脉逆行了回去,导致自己受了严重的内伤。
跟他一起来的青衣青年一转头就看见那个姓余的四川汉子正单膝跪在地吐血,另外一只左手正捂着自己右手,脸十分的痛苦,立马着急了起来,运起内力一掌击退了自己戏耍着的史、郑两个镖头。
其实他早在几招之前就可以将两人击败,只不过是看见自己的师弟还在戏耍那兔爷,自己不能提前将两人打败,所以一直戏耍着二人玩,没想到那个兔儿爷居然这么厉害,突然将自己的师弟给打败了,还不停的对自己的师弟拳打脚踢着。
之所以洪人雄会认为是林平之打败自己实力余人豪的,那是因为他在转头看自己师弟的时候,赵虎已经重新回到了座位喝茶,而林平之因为气不过,直接前一脚将那个姓余的四川汉子踢倒在地,不停的拳打脚踢着,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那个青衣青年打退了是史、郑两名镖头之后,就立马向着林平之的方向赶去,可惜为时已晚,在来到了林平之近前的时候,余人豪就已经被林平之怒气头用拳头给打死了。
“师弟,师弟。”
“贾……贾……跟爹爹说……给……给我报……仇......一个不留......留。”
“好。”
洪人雄向林平之瞪视半晌,拾起佩剑,奔到自己的马旁,跃马背,不及解缰,佩剑一挥,便割断了缰绳,双腿力夹,纵马向北疾驰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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