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师太见二人僵持不决,忍不住又插口道:“刘贤弟,这事便搁一搁又有何妨。”
“今日在这里的,个个都是好朋友,又会有谁来笑话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讥评,纵然刘贤弟不和他计较,贫尼就先放他不过。”
说着眼光在各人脸一扫,大有挑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得罪她五岳剑派中的同道。
刘正风点头道:“既然定逸师太也这么说,在下金盆洗手之事,延至明日午时再行。”
“请各位好朋友谁都不要走,在衡山多盘桓一日,待在下向嵩山派的众位贤侄详加讨教。”
便在此时,忽听得后堂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群雄一怔,听她口音便是早一日和余沧海大抬其杠的少女曲非烟。”
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曲非烟道:“咦,这倒奇了,这是你的家吗?”
“我喜欢跟刘家姊姊到后园子去捉蝴蝶,为甚么你拦着不许?”
那人道:“好罢!你要去,自己去好了,请刘姑娘在这里耽一会儿。”
曲非烟道:“刘姊姊说见到你便讨厌,你快给我走得远远地。”
“刘姊姊又不认得你,谁要你在这里缠七缠八。”
只听得另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妹妹,咱们去罢,别理他。”
那男子道:“刘姑娘,请你在这里稍待片刻。”
刘正风愈听愈气,寻思:“哪一个大胆狂徒到我家来撒野,居然敢向我菁儿无礼?”
刘门二弟子米为义闻声赶到后堂,只见师妹和曲非烟手携着手,站在天井之中,一个黄衫青年张开双手,拦住了她二人。
米为义一见那人服色,认得是嵩山派的弟子,不禁心中有气,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兄是嵩山派门下罢,怎不到厅坐地?”
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
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
刘正风大怒,向史登达道:“这是从何说起?”
史登达道:“万师弟,出来罢,说话小心些,刘师叔已答应不洗手了。”
后堂那汉子应道:“是!那就再好不过。”
说着从后堂转了来,向刘正风微一躬身,道:“嵩山门下弟子万大平,参见刘师叔。”
刘正风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
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
但见屋顶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
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达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多有得罪。”
便在此时,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后心。
刘正风朗声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
说着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史登达叫道:“且慢!”令旗一展,拦在他身前。
刘正风左手疾探,两根手指往他眼中插去。
史登达双臂向挡格,刘正风左手缩回,右手两根手指又插向他双眼。
史登达无可招架,只得后退。
刘正风一将他逼开,双手又伸向金盆。
只听得背后风声飒然,有两人扑将来,刘正风更不回头,左腿反弹而出,砰的一声,将一名嵩山弟子远远踢了出去,右手辨声抓出,抓住另一名嵩山弟子的胸口,顺势提起,向史登达掷去。
他这两下左腿反踢,右手反抓,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部位既准,动作又快得出奇,确是内家高手,大非寻常。
嵩山群弟子一怔之下,一时无人再敢来。
站在他儿子身后的嵩山弟子叫道:“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
刘正风回过头来,向儿子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
此言倒非虚声恫吓,这嵩山弟子倘若当真伤了他的幼子,定会激起公愤,群起而攻,嵩山弟子那就难逃公道。
他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
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
金盆倾倒,掉下地来,呛啷啷一声响,盆子翻转,盆底向天,满盆清水部泼在地下。
同时黄影晃动,屋顶跃下一人,右足一起,往金盆底踹落,一只金盆登时变成平平的一片。
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唇留了两撇鼠须,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识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瞧情形嵩山派今日前来对付自己的,不仅第二代弟子而已。
金盆既已被他踹烂,金盆洗手之举已不可行,眼前之事是尽力一战,还是暂且忍辱?霎时间心念电转:“嵩山派虽执五岳盟旗,但如此咄咄逼人,难道这里千余位英雄好汉,谁都不挺身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当下拱手还礼,说道:“费师兄驾到,如何不来喝一杯水酒,却躲在屋顶,受那日晒之苦?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一齐都请现身罢。”
“单是对付刘某,费师兄一人已绰绰有余,若要对付这里许多英雄豪杰,嵩山派只怕尚嫌不足。”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刘师兄何须出言挑拨离间?就算单是和刘师兄一人为敌,在下也抵挡不了适才刘师兄这一手‘小落雁式’。”
“嵩山派决不敢和衡山派有甚么过不去,决不敢得罪了此间哪一位英雄,甚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此言一出,厅群雄尽皆愕然,均想:“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怎么会和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关?”
果然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
“刘某只是衡山派中一介庸手,儿女俱幼,门下也只收了这么八九个不成材的弟子,委实无足轻重之至。”
“刘某一举一动,怎能涉及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
定逸师太又插口道:“是啊!刘贤弟金盆洗手,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老实说,贫尼也大大的不以为然,可是人各有志,他爱升官发财,只要不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旁人也不能强加阻止啊。”
“我瞧刘贤弟也没这么大的本领,居然能害到许多武林同道。”
费彬道:“定逸师太,你是佛门中有道之士,自然不明白旁人的鬼蜮伎俩。”
“这件大阴谋倘若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
“各位请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名头响亮的英雄豪杰,岂肯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龌龊气?刘三爷家财万贯,哪里还贪图升官发财?这中间自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群雄均想:“这话倒也有理,我早在怀疑,以刘正风的为人,去做这么一个小小武官,实在太过不伦不类。”
刘正风不怒反笑,说道:“费师兄,你要血口喷人,也要看说得像不像,嵩山派别的师兄们,便请一起现身罢!”
只听得屋顶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好!”黄影晃动,两个人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功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
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定逸师太等认得他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
这二人同时拱了拱手,道:“刘三爷请,众位英雄请。”
丁勉、陆柏二人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威名,群雄都站起身来还礼,眼见嵩山派的好手陆续到来,各人心中都隐隐觉得,今日之事不易善罢,只怕刘正风非吃大亏不可。
定逸师太气忿忿的道:“刘贤弟,你不用担心,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
“别瞧人家人多势众,难道咱们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的朋友,都是来睁眼吃饭不管事的不成?”
刘正风苦笑道:“定逸师太,这件事说起来当真好生惭愧,本来是我衡山派内里的门户之事,却劳得诸位好朋友操心。”
“刘某此刻心中已清清楚楚,想必是我莫师哥到嵩山派左盟主那里告了我一状,说了我种种不是,以致嵩山派的诸位师兄来大加问罪,好好好,是刘某对莫师哥失了礼数,由我向莫师哥认错赔罪便是。”
费彬的目光在大厅自东而西的扫射一周,他眼睛眯成一线,但精光灿然,显得内功深厚,说道:“此事怎地跟莫大先生有关了?莫大先生请出来,大家说个明白。”
他说了这几句话后,大厅中寂静无声,过了半晌,却不见“潇湘夜雨”莫大先生现身。
刘正风苦笑道:“我师兄弟不和,武林朋友众所周知,那也不须相瞒。”
“小弟仗着先人遗荫,家中较为宽裕。”
“我莫师哥却家境贫寒。”
“本来朋友都有通财之谊,何况是师兄弟?但莫师哥由此见嫌,绝足不小弟之门,我师兄弟已有数年没来往、不见面,莫师哥今日自是不会光临了。”
“在下心中所不服者,是左盟主只听了我莫师哥的一面之辞,便派了这么多位师兄来对付小弟,连刘某的老妻子女,也都成为阶下之囚,那……那未免是小题大做了。”
费彬向史登达道:“举起令旗。”史登达道:“是!”高举令旗,往费彬身旁一站。
费彬森然说道:“刘师兄,今日之事,跟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没半分干系,你不须牵扯到他身。”
“左盟主吩咐了下来,要我们向你查明;刘师兄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暗中有甚么勾结?设下了甚么阴谋,来对付我五岳剑派以及武林中一众正派同道?”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耸然动容,不少人都惊噫一声。
魔教和白道中的英侠势不两立,双方结仇已逾百年,缠斗不休,互有胜败。这厅千余人中,少说也有半数曾身受魔教之害,有的父兄被杀,有的师长受戕,一提到魔教,谁都切齿痛恨。
五岳剑派所以结盟,最大的原因便是为了对付魔教。
魔教人多势众,武功高强,名门正派虽然各有绝艺,却往往不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更有“当世第一高手”之称,他名字叫做“不败”,果真是艺成以来,从未败过一次,实是非同小可。
群雄听得费彬指责刘正风与魔教勾结,此事确与各人身家性命有关,本来对刘正风同情之心立时消失。
刘正风道:“在下一生之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结,所谓阴谋,却是从何说起?”
费彬侧头瞧着三师兄陆柏,等他说话。
陆柏细声细语的道:“刘师兄,这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了,魔教中有一位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登时变色,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那胖子丁勉自进厅后从未出过一句声,这时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他话声洪亮之极,这七个字吐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
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
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
各人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等于默认了。
过了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霎时之间,大厅中嘈杂一片,群雄纷纷议论。
刘正风这几句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各人猜到他若非抵赖不认,也不过承认和这曲洋曾有一面之缘,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魔教长老是他的知交朋友。
费彬脸现出微笑,道:“你自己承认,那是再好也没有,大丈夫一人作事一身当,刘正风,左盟主定下两条路,凭你抉择。”
刘正风宛如没听到费彬的说话,神色木然,缓缓坐了下来,右手提起酒壶,斟了一杯,举杯就唇,慢慢喝了下去。
群雄见他绸衫衣袖笔直下垂,不起半分波动,足见他定力奇高,在这紧急关头居然仍能丝毫不动声色,那是胆色与武功两者俱臻乘,方克如此,两者缺一不可,各人无不暗暗佩服。
费彬朗声说道:“左盟主言道: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人为善,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选择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群雄均想:“正邪不两立,魔教的旁门左道之士,和侠义道人物一见面就拚你死我活,左盟主要刘正风杀了曲洋自明心迹,那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刘正风脸突然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如故,倾盖相交。”
“他和我十余次联床夜话,偶然涉及门户宗派的异见,他总是深自叹息,认为双方如此争斗,殊属无谓。”
“我和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讨音律。”
“他是七弦琴的高手,我喜欢吹萧,二人相见,大多时候总是琴萧相和,武功一道,从来不谈。”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续道:“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曲大哥,而按孔吹萧,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
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
夜九天看了那么久的热闹,也知道是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便开口向费彬询问道:“阁下可是嵩山派的大嵩阳手费彬费大侠。”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再加大侠也不是每个人都叫得起的,费彬一听到夜九天这一声费大侠,立马十分高兴的抱拳说道:“正是在下,不是兄弟有何见解?”
“在下看了许久,却有一些不明白之处,还希望费兄帮我解答解答。”
费彬见在场还有许多江湖人士也不好不做回答,便装出一副热心的样子说道:“兄弟竟然有疑问,那就说吧。”
“在下看了许久,却有一些不明白之处,还希望费兄帮我解答。”
费彬见在场还有许多江湖人士也不好不做回答,便装出一副热心的样子说道:“兄弟竟然有疑问,那就说吧。”
“费兄,我想问一下,这魔教曲洋的功夫如何?”
“自是实力不错,不然也坐不下这许多恶事。”
“比起费大侠如何?”
“虽没打过,但想来应该也差我不多。”
“既然是这样,费兄又如何让刘兄在一月之期内,将曲洋击杀,以证清白,此事落是悄悄进行,或许凭刘兄和曲洋的音律之交将其引过来,现在费兄在这大会说这件事,虽是好心,但却办了坏事,这大会零零总总有数千人之多,万一这曲洋或者是亲信隐藏在此,你让刘正风刘大侠怎么击杀曲洋以证清白。”
“这倒是兄弟我疏忽了。”
“还有嵩山派乃是名门正派,五岳更是同气连枝,费兄今天虽为了大义,可是手段却有些过了,不如先将刘大侠的家小放开,反正在场有这么多英雄好汉难道还怕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跑调不成。”
“对啊对啊,害怕它们跑掉不成,”在场的江湖人士也是吃瓜群众,一听到夜九天的话之后纷纷附和。
费彬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就不应该接这个口,不过碍于在场的江湖人士,只能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嵩山弟子放开刘正风的家小。
趴在房顶偷看到曲洋看见这一幕之后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的小孙女和刘家的妇孺没事就好,幸好有这小兄弟出言调解,否则今日少不得要动一番手。
“多谢费兄。”
“刘大侠现在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了。”
“多谢夜公子帮忙,”刘正风说着对夜九天鞠了一躬,以表示自己的谢意,若不是夜九天出言帮忙,恐怕今天自己的儿女要惨死在这嵩山费彬手里。
“不过这来五岳的家事,在这聊恐怕有些不太好,刘兄书房可宽裕?”
“夜兄,兄弟的书房还行。”
“那麻烦各派的掌门移步书房,小可不才做个公证人,大家在书房一一扳扯清楚,也省得在这大好的日子填了几朵红花,众位掌门意下如何?”
“可。”
“家丑不可外扬,如此也好,”岳不群说道。
“大家就到书房里面说清楚,省的为了这点事情坏了情谊,”定逸师太心直口快地说道。
“为义、大年,你们帮为师招待一下客人,为师去去就回。”
“好,师傅。”
接着众人进了书房聊了整整两个时辰,中间争吵不休,各抒己见,直到两个小时后大家才统一了意见,让刘正风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过刘正风也不可以再跟曲洋有任何的交往。
刘正风虽然对这个结果有些不开心,不过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只要这件事情的风头过去了之后,自己在和曲阳大哥偷偷沟通联系交流音律,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刘大侠你看这样可否。”
“可。”
定逸师太:“刘贤弟这样子就对了嘛?知错能改大家就还是好朋友。”
“既然是这样,刘兄那就继续金盆洗手大会吧。”
虽然费彬和陆柏也有点不满意,不过敲打五岳其余四派的意图已经达到,并且刘正风也要金盆洗手,不问江湖之事也等于变相缩减了衡山派的实力,所以几个人对结局还是挺满意的。
夜九天和刘正风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刘正风便提出让费彬、岳不群、还有定逸师太、天门道长来做见证人,一场轰轰烈烈的金盆洗手大会也就这样虎头蛇尾的做了个完结。
不过夜九天还是偷偷下了黑手,控制住了几个知名的江湖掌门和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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