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旬只是看着谢嘉芸,并没有说话。
但他很听话一点都不乱动的让谢嘉芸上药。
谢嘉芸抬头瞧了他一眼。但是触及到他的视线又不自觉的撇开眼,小脸微红:“你怎么不说话?”
“想一直听你说。”萧旬总算是开了口,缓缓而言,黑眸一直落在谢嘉芸的身上。
谢嘉芸手指微颤,有些失了力。魂不再体的样子。
从未有过这般感受。
“嗯……”萧旬有些吃疼,闷哼了一声。
虽然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但自从萧旬习过武之后,就很少再受过重伤了。
也还好这箭射的不深,不然现在的他也无法醒着坐在谢嘉芸的面前了。
谢嘉芸一惊,连忙回神,认真铺药:“对不起,我小心一点。”
然后再用手帕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
而铺上药后,萧旬马上便站了起来。
谢嘉芸惊呼,连忙随着站起,生怕他又怎么着了。
萧旬有些好笑道:“死不了。”
被人这般紧张,心中还真有几分舒坦。
他用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从火堆上方搭建的架子上抽下已经晒干的中衣,丢给谢嘉芸。
“去把湿掉的衣服给换下来。”
谢嘉芸接了个满怀,捧着手中的衣服,一双水亮的眸子盯着他瞧。
萧旬被她的瞧着,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不过好在他带着面具,谢嘉芸什么都看不见。
“你这般直勾勾的看着我,是想做什么?”萧旬薄唇一翘,深邃的双眸如墨。
口吻像是在打趣。
谢嘉芸耳根子直至脸颊瞬间被红色给晕染,快速低下头去。拿着衣服慢吞吞的走去角落。
又转身看了萧旬一眼。见他还在看着自己,有些羞怯,忙说:“你转过去。”
萧旬眼眸带笑,嘴上是说着:“又不是没看过。”
但身体还是诚实的转了过去。
听到这话的谢嘉芸,脸颊变得更加红润了。
再三确定萧旬没有再看过来之后,她才快速的褪下湿衣,换上了萧旬的衣服和裤子。
他的衣服很大,穿在谢嘉芸的身上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她把衣服和裤子又给折了几圈才勉强合适,她才慢慢说道:“我好了。”
萧旬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便走过去弯下身拾起她的衣服。
谢嘉芸又是一慌,瞳孔不自觉的睁大,但萧旬已经把她的衣裙给展开晾在了架子上。
就连拿着她贴身衣物的时候都不带脸红的。
而反倒是谢嘉芸的脸上一片燥热,有点不敢去看萧旬。
而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一片片乌色的云朵慢慢飘来,遮盖住了天空,紧接着便下起了小雨。
雨滴砸落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下雨了!”谢嘉芸走了几步,看向外边灰蒙的天色,喃喃道。
看这雨的架势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他们今夜怕是得在这山洞里度过了。
“外边冷,小心染了湿气,快过来烤火。”萧旬又把谢嘉芸给叫了回来。
两人便围着火堆纷纷坐下,谢嘉芸便散开自己的长发,让它快点烘干。
山洞内的气氛一顿冷却。谢嘉芸看了看萧旬,目光一不小心又落到了他满身的伤痕上。
“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谢嘉芸还是忍不住问道。
“被人打的,你忘了?我是个偷儿。偷儿过得哪里会是什么好日子。”萧旬说的自然。
但其实他这些大大小小的伤都是从小到大积累出来的。
因为珍妃的离世,梁帝并不喜欢萧旬。所以萧旬相当于同时没了父母一般。
儿时甚至是为了填饱肚子,他都要偷摸去御膳房,也挨过不少的打。
还是后来受到太后娘娘的庇护他才能够长成今天这副模样。
后面他自己又偷偷去学了武,也落得了一身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