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你偷了仙界的法器,在人间你待不了多久。”许烟生一双棕瞳中,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柳如被他的气质有些镇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烟生你怎么知道他偷了仙界的法器,你在说笑吧,仙界真的存在吗?”
她终于开始怀疑起许烟生了。
但身旁薛清让似乎并未感到惊讶,只是冷漠地盯着南三,并未显露出什么其他什么情绪。
在这一瞬间,柳如感觉师父和许生周身都散发着同样的气息,他们二人虽长相不同,可又是那般相似。
究竟是相似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她在等着许烟生的答案,却迟迟没有等到,反而是眼前站着的南三忽然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他温柔道:“去一楼吧。”
刚说完他的身影便化作泡影,消失在偌大的教室中。
“快走!”
柳如拉住薛清让的道服袖子就往楼下跑,身后许烟生的眼神有些落寞。
一楼–
油画后的门是开着的,入眼的便是依旧在弹奏肖邦奏鸣曲第三乐章的南三,有一束光映照在钢琴上,身着白衬衫的他彷如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柳如看得有些呆愣,收了收下巴的口水向前走去:“南三,你是不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还有你为什么和我一位朋友长相如此相似?”
“带着记忆活了整整上百年,我只能大概猜出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位美人,我没有必要用他人的容貌,猫妖修炼几百年已经足够可以进化掉猫的特征了,这幅容貌自然也是我本真的。”南三骨节分明的手指依旧在琴键上飞舞,他边回答边继续弹奏着乐章。
刚还热烈夹杂着思念的琴音,越渐越渐地缓慢柔和了下来,一位钢琴师赋予曲子的感情不同,他赋予了这首曲子浓烈的悲伤。
这首送葬曲不是给这几个人听的,而是专门送给阿眠的,那个被墟勾妖寄生变成不人不妖的阿眠,其实灵魂早就死在了十七岁。
他挥手间,钢琴消失在了空间里,此刻只有灯光昏暗不清空空荡荡的场地,站着三男一女。
“你这位朋友快要不行了,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进来了,我宁愿一直活在梦里。”南三微微笑了起来,对着面前表情凝重的柳如挥了挥手。
柳如一直没有搞清楚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刚想开口间又被卷入了一片无边际的黑暗里,意识开始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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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许烟生刚出幻境后,一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整个草地上染成血摊,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就在身体支撑不住向后倒去时,直直摔进了柳如的怀抱里。
柳如也被撞得跪在了地上,他实在是太重了:“师父你帮我,帮我拉他一把。”
薛清让挥了挥袖子,伸手去摸许烟生的肩膀,却在触摸到的刹那间眼睁睁看着眼前人化为泡影,消失在了柳如怀中。
柳如感觉自己怀里轻省了,手向里伸去只有空气,人无影无踪。
“许烟生!许烟生!你在哪里?你是不是死了?!许烟生!”她着急大喊起来,四处乱摸起来,周围一片都是空气却没有他。
地上也没有影子。
薛清让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土,:“快起来,小猫呢?”,“琥珀石和墟勾妖也不见了,怎么回事?”
“小猫不会被墟勾妖吞下去了吧!师父我们快去找墟勾妖!!小猫不能死!”柳如朝着校区树林里奋力跑去。
薛清让站在原地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