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再仔细的听听,哦~原来是隔壁郑老太太啊。
鸡被杀了?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去偷郑老太太撇了撇嘴的鸡!
“娘,鸡是我杀的,怎么了?”关侬侬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几分疑惑,顿了顿,看着老太太铁青的面色。
忽然恍然大悟,笑了,“娘,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给你留一份啊,娘你别急,我一大早炖起来就放到你和门口的那口锅里了,这会儿应该还热着呢,你和爹赶快去吃吧。”
“……………”
郑老太太撇了撇嘴,瞪她一眼,然后又尖着嗓子阴侧侧的问。
“谁让你杀我的鸡?那只老母鸡是要留着下蛋的!就算吃也是要给我福宝吃的!老二家的你真是胆子肥了你!”
说着突然把角落里的一把扫帚拿起来,冲过来就打。
关侬侬出来的时候就没带小宝,现下躲一个老太太也还算灵活,一丝一毫都没被打着而且还有心“背痛”质问几句。
“老太太,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说话做事也要摸摸良心!那鸡是我喂的!草是我拔的!凭什么吃的时候我一口就落不着!我落不着就落不着吧,我反正也是个大人了,可是我们家三个孩子凭什么也一口吃不着!反而要给家里的小叔子吃!家里的小叔子难不成还没断奶?!”
这话简直就彻底激怒了郑老太太,要说刚刚只是意思意思揍她一顿出出气,听了这话就恨不得直接将她打杀了。
扔了手里的扫帚,四处看了看,拿起放在墙根儿的铁锹。
“我杀了你个狗东西!没心肝的!我家福宝是读书人!是要做官要拿笔杆子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偷吃鸡偷喝汤!”
老太太凶神恶煞的骂道,关侬侬无语,对天翻了个白眼儿,也凶神恶煞的吼了回去,双手叉腰。
“我是你的儿媳妇!老太太,我叫你一声妈你也得当我是个人!我家男人拼死拼活去当兵去拼命,每个月受多少苦寄钱回来供咱们这一大家子活啊!多少钱我从来不问!你一分钱不给我,我也不多说!但我今天就是忍不了了!你就算是再讨厌我,看在郑擎柏的面子上,是不是也不应该苛待我们那三个孩子?否则的话你怎么好意思昧着良心不管孙子花着儿子的钱!!”
“………………”
整个院子连带着院子,周围一片寂静,就连听八卦的人也静悄悄的。
院外,一双黑色的军靴踩在地上,一双腿笔直修长,往上背着一个巨大的肩包,一双黑眸幽然深邃。
紧紧盯着院子里双手叉腰的女人看,皱了皱眉。
刚要抬腿进去的时候,忽然看见西屋跑出来一个小孩儿,破旧的衣服穿的歪歪扭扭,赤着脚。
“娘!呜呜呜……”
“小宝儿!娘不是让你在屋里吗?”关侬侬抱起小宝,给小家伙整了整衣服,拍了拍丫丫上的土。
怎么说孩子也不应该见到奶奶对他不慈不爱的一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郑老太太忽然举起手里的铁锹,朝着背对着她的关侬侬的脑袋上打去。
“………………”
村民们惊恐!妈呀!来真的啊,这简直是不想要这个儿媳妇了啊。
“…………”
关侬侬也反应过来了,但显然已经晚了,只好抱住小宝紧紧的护在身下,余光看到冲过来的郑建国。
忙大声吼他,“建国!别过来!”
郑建国怎么会听,捏着拳头就要冲上去,然而比他更快的是一抹黑影,残影,快得不可思议。
郑建国惊在了原地。
看着那个高大挺拔威武的男人,轻轻松松握住了老太太举起来的铁锹,用巧劲儿把力气卸了下去。
然后拿在了自己手里,眯眼,“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
老太太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关侬侬看了男人一眼,“谢谢。”然后抱着哭个不停的小宝进屋。
说起来对郑擎柏这个二儿子,老太太是最不亲的,就是那种懂事最早,摔了磕了饿了不哭,话极少,虽然也听她的话,但有自己的主意。不会像老三一样,花言巧语的撒娇要东西,也不像老大在老太太心里,长子是最孝顺的,听话,从来不忤逆她。
“老二?你咋回来了?”二儿子突然回来,老太太还是高兴的,瞪了西屋一眼,又想起来了,“你这个媳妇儿如今越来越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偷吃我的鸡!擎柏,你赶快把她休了!让她滚!”
“娘,我转业回来了。”郑擎柏放下肩上的背包,看了一眼从东屋跑出来的郑福宝,“什么二哥,你转业了!!!”
郑福宝震惊,郑老太太也惊得站不稳晃了晃身子,“咋咋,咋的了?咋就转业了?是不是她写信闹腾的!你老实说!我老婆子倒亲自问问他老关家怎么教的闺女?”
“不是!”
郑擎柏摇头否认,让贴在门口偷听的关侬侬松了口气。
还好!
这年头,被休是不可能的,但离婚还不能被大部分人接受。
到时候若真离婚了,回家,关浓浓可不确定娘家人还愿意收留她,再说了还有嫂子,谁能愿意遭受着各种非议白眼儿。
所以如果能不离婚,关侬侬还是想尽可能的保持现状。
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关侬侬想起来原身好像真的给郑擎柏所在的部队写过一封信,还是写给了他的领导,就是在关侬侬过来原身喝老鼠药之前。
真的!
天哪!
原身用喝老鼠药威胁郑擎柏回乡,称自己一个人带不了三个孩子,原身以前就没少闹腾过。
但无疑,这一次闹腾的是最严重的。
“…………”
关侬侬捏着自己胳膊一把,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呢!!!现在她来了,她有把握以后郑擎柏的津贴都捏在自己手里,然后等老太太受不了的时候。
分家!
她带着三个孩子勤劳!致富!奔money!多美好的生活啊,而且关键有一个可以常年不用面对的丈夫啊。
关侬侬嘟嘴,不高兴。
“不是,娘,我之前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虽然治愈了,但是腿上的灵活性降低了,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郑擎柏说的是事实,就算没有关侬侬的自杀威胁,软硬逼迫,他也确实走不了多么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