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药艾尔维更习惯称呼为魔法药水，或者叫做神水，金丹之类的。伤口恶化流脓，导致人发热脱水这种外部感染，甚至是腹泻感冒这种症状的病征，只要小小的一口就能痊愈。经过观察，药水的成品更类似于一种菌类，但是又不太像，因为没有化合作用。这导致艾尔维开始怀疑自己呼吸的气体并非是氧气。不过，气体倒是存在，利用中学的一个简单实验，艾尔维发现空气的确被水排了出去。

他所记得有关魔法的实验的步骤以及部分魔药的反应，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关于医学的知识仅有一种作为催化剂的魔药常常被用到。所幸的是，伊顿的藏书中都有伊顿做的笔记，这些简略，精辟，经验丰富的笔记解决了许多艾尔维的问题。不过，他现在进行的仅仅是魔药当中最简的实验，他还没有能力制作更复杂的魔药。

温度，压力都是实验的条件，在一定条件下，如果使用不同的魔料会产生不同的效果，理论上减少几项魔料的投入也能使药水具有疗伤的作用。艾尔维所拼凑的公式，最终结果只能治愈外伤。

“需要我帮助吗？”奥德蒙凝视着一只装着深红色液体的量杯问道。这时奥德蒙有心炫耀自己日益娴熟的魔能，看着额头上流汗的艾尔维，不禁心中也有些期待。

“不，这样就足够了，如果需要用到魔能，那才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艾尔维紧张的看着量杯下的火焰，生怕它熄灭，即便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虽然从推导的结果上的确不需要更加精细的条件，但是如果能让一个普通人都能做的出来，那才有力实用，这倒的确是艾尔维的心里话。

火焰仍在燃烧，不过液体似乎平静下来，时不时的冒起一个气泡，好像在煮一杯烂泥。

“失败了吗？”奥德蒙从一开始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不过看到实验即将失败，还是有些失望。

“我不知道。”艾尔维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眉毛。他也是第一次进行这个实验，听到奥德蒙的话，不禁说道：“也许吧...应该是浅色的...”语气有些无奈。

“也许中间的步骤不严谨，或许是壁虫后脑投的慢了。”也可能是芷茎没处理干净，艾尔维在心里想。

液体不再变化，艾尔维将火关上。“五个铜子太少了，你该试试二十个铜子的材料。”奥德蒙说。

“再等等，现在温度还很高。”艾尔维好像想到了什么，将量杯插在一碗冷水中。

量杯中的液体温度下降后，渐渐地冒出一丝蒸汽。鲜红的颜色中一抹灰色浮起，混合在血似的药水中。

“变了！变了！浅红色！和商店里卖的药水一样！都是浅红色！”

“的确像。”奥德蒙说：“你的成本是多少？五个铜子？”

“你心动了！哈哈！不说成本，先让我试试效果。”艾尔维笑得很灿烂，随即将手伸向奥德蒙：“你的匕首呢？给我，让你见识见识艾尔维大师的神奇药水！”

如果真的有效，这能挣多少金币？这配方么...奥德蒙握住匕首的手掌微微用力，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艾尔维接过匕首，轻轻地小臂上留下了一道伤口，他又害怕没有效果，忍痛割得更深一点。

他喝下药水后，便注意自己手臂的伤口。那两边的碎肉竟开始蠕动，纠缠在了一起。

“就是这个效果，商铺中卖的药水就是这种效果，半日的时间伤口就能愈合。”奥德蒙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心中更加火热。

“卖给佣兵！卖给平民！卖给买不起魔法药水的人！”艾尔维得意的裂开嘴笑着：“奥德蒙，你得帮我！你必须帮我！这会让我们赚疯的！”

“平民？卖给平民？”奥德蒙看向艾尔维的目光中带着异样。

“是啊，奥德蒙你想想，如果这东西能救你妹妹的眼疾，而且售价只有魔法药水的一半，也就是四十个铜子，那么你是不是就能治好你妹妹的病了？”艾尔维觉得这道理实在平常，也没多想什么，又在自己的手指上开了一道口子，将剩下的魔药一饮而尽。

奥德蒙沉默了，他从没想过这种神奇的药水可以在平民中售卖。这难道不是贵族们使用的，老爷们配用的东西吗？一枚银币相当于普通家庭月收入的三分之一，而如今五个铜子做出来的魔药售价在四十个铜子的话，那么平民的确可以用得起了。

佣兵才是大头，这种魔药只能治愈外伤，那些佣兵都是穷鬼，这么便宜好用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不舍得买？那是能在战场上救命的！据艾尔维所知，这个世界的势力错综复杂，贵族与贵族之间成天因为领土之间争夺而大打出手，而自己的武装很少上战场，更多的是雇佣佣兵来解决问题。那么，自己的这种魔药就有市场，有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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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白色的月光温柔地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艾尔维将笔安置在笔架上，长舒了一口气。

“大方向已经明朗了，接下来的目标是寻找不会被毒液腐蚀的材料。不一定存在，但既然是菌类，至少可以划定范围。”艾尔维思考着伊顿今天的提示，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擦着匕首的奥德蒙：“明天有不少东西，一起去吧，我可以帮你。”

“我可以叫我的朋友来。”奥德蒙提起他的朋友，脸上有了笑意。那些无所事事的家伙，成天混在大街上，没有人愿意雇佣他们，自己趁着这个机会给他们些酬劳，帮自己打听销售艾尔维魔药的渠道。

“为了魔药的原材料，我还是应该去。况且还可以监督你有没有徇私。”

“嘁。”奥德蒙用鼻子发出了一声不屑，但随即又微笑了。

艾尔维关闭煤油灯，靠在了椅背上，注视着天空的皎月：“为什么你没有选择当佣兵？看起来你会些武艺。”

奥德蒙没有否认，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还有个妹妹，其实她没办法照顾自己，虽然有点特殊，可是毕竟是一个盲人。”

“特殊？”

“她虽然眼睛盲了，但能够如常的行走，做事。”奥德蒙也有疑惑：“伊迪斯说她能感觉到身边的环境，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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