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凌晨三点的时候客厅里还有人在叫叫嚷嚷,之后客厅里的声音就越来越小。
到了三点半,除了室友张帆和某个女生还在淅淅沥沥讲话,其他人的声音几乎是听不到了。
我一觉睡到早上七点,模模糊糊间听到客厅里有人在大声争吵!
我裹了件风衣走出门,迷离着睡眼问客厅里出了什么事。
钢琴家室友杨希指着满屋子的狼藉大声叫唤着:“你们每次来都把我们家弄得这么乱!你们要把垃圾带走才能走!”
商人室友张帆觉得被驳了面子,她冲回自己屋里捞出钱包说:“老子请保洁阿姨来打扫卫生,可以了吧!”
说着张帆打开钱包,怒气冲冲一把将手伸进去……伸进去……伸……
“我的钱呢?”张帆一把将钱包完全扯开!“我的欧元纸币怎么不见了!”
屋里所有人顿时警觉起来,无论是主人还是客人,每个人都用异常严肃的目光看着张帆。
张帆抬着钱包对屋里所有人说:“我昨天才取的钱,取完钱以后我和孙小雨一起去买的零食。我剩下的那些钱怎么不见了?!”
“你钱包里还剩多少钱?”一个男生警觉地问。
“四百多欧元。”张帆说,“我昨天取了五百欧元,用了一百不到,应该还剩四张一百的纸币才对!但是我的钱怎么不见了?!”
我倚在门框上不做声,单纯看屋里几人自说自话。
杨希也及时退后一步,和张帆来开距离说:“昨天晚上我一晚上都没出过卧室,你的钱跟我没关系。”
“肯定跟你没关系!”张帆倒是没有诬陷舍友的意思,她指着孙小雨说:“昨天晚上我太累了,我和孙小雨三点以后就回屋里睡觉了。”
孙小雨脸色微微变了变,她从书包里捞出自己的钱包,然后大叫一声说:“我的钱也不见了!”
“你的钱也不见了?!”在场众人登时就不淡定了,“你丢了多少钱?”
“一万欧元!”孙小雨一双眼睛瞪得比龙眼还圆!“五百一张的,总共有二十张!怎么办啊!我的钱也不见了!我丢的是一万欧元啊!”
“我去!一万欧元!”众人顿时乱做一堆!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放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一万欧元都是一笔巨款!更何况丢钱的人才是个学生!
我始终站在自己房门口,冷声说了句:“报警吧。”
“不能报警!”孙小雨两腿一软瘫坐在凳子上,“这里有法律规定,报案人会被警察登记名字。我下学期就毕业了,要是现在有报案记录,会影响到我之后的实习和就业!这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孙小雨急得捂脸哭了起来,全然没了昨晚一嘴叼着烟一手抬着酒的风流潇洒。
孙小雨突然抬头,她看着屋里众人说:“这里就我们几个,一万欧元肯定在其中哪个人身上!”
众人都为了自证清白,所有客人都把包里全部家当捞出来一一陈列在桌上。
每个客人随身带的东西都不多,大家包里总共有哪些东西一目了然。
很明显,这套房子里根本就没有一万欧元。
“难道是……”孙小雨和张帆同时互相对望一眼,她们眯起眼睛,眼中同时流露出不共戴天的恨意!
“难道是小九?”一个男生替两个女孩把话说完,“他好像是凌晨四点走的,我记不太清了。我昨天喝太多,在你们的沙发上睡着了。”
“我也记得他好像是四点走的。”另一个男生说,“他当时还拍了我一下,说是他要走了。我也喝太多了,半梦半醒的,记不太清了。”
“打个电话问问!”一个男生当即拨通了小九的电话,大咧咧地问:“小九,我老八!你今早几点走的?”
电话那边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四点,我到家的时候是四点半。”
老八接着问:“走归走,你走之前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什么?”小九答得含含糊糊的,“我连瓜子都没拿,你说我还会拿什么?”
老八稀里糊涂跟小九套了半天话,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套出来,可挂了电话以后老八竟然笃定道:“肯定是小九他丫的把钱顺走了!想钱想疯了吧!一万欧元他也敢偷!”
我全程看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福尔摩斯·老八是通过什么依据推断出来,钱是小九偷的。但是屋里其他人十分给老八面子,一个二个都跟着点头,完全认同老八的神探推断。
最后几位客人勉为其难扫了下地,然后带着满满两大袋垃圾离开了。
我不知道孙小雨要怎么把丢失的一万欧元找回来,看样子她似乎并不着急现在就把钱找回来。或许是因为她已经锁定嫌疑人,所以她迟早会去找小九把自己的钱要回来。
昨天打麻将我也有份,下午我和张帆一起把卫生打扫了一遍,整个家又恢复了之前的干净整洁。
打扫卫生的时候我十分不解,顺口问:“张帆,你们怎么那么肯定,你和孙小雨的钱一定是小九偷的?”
张帆说得板上钉钉一般:“小九是我们这些朋友里面最穷的一个,他整天跟我们玩,就是为了蹭吃蹭喝。商学院的人虽然没有医学院的人有钱,但是绝对没有穷到要偷钱的地步。”
我不禁摇头说:“医学院的人没你想得那么有钱,我家就穷酸得很。”
“你家还叫穷酸?”张帆立刻反驳我说:“你的旗袍、汉服、西装、毛衣全是定做的。这个家里面就你的衣服最高档!”
我好笑道:“你少买几条牛仔裤,剩下来的钱也够定做那些衣服了。”
“这你就不懂啦!”张帆无奈道:“每次去逛街。不买点什么吧,那天的街白逛了。要是每次都买贵的东西,我又没那么多钱。最后不是只能买牛仔裤和T恤,就这两种东西便宜还实用。”
我简直不能理解张帆说得是哪门子的消费主义思想,逛一次街就必须买一件东西。久而久之,她囤了不少廉价货,浪费钱不说,还没几件是正式场合能穿得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