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赖雄宇那得到想要的信息后,赵牧又回到了王心安的家中,贾诩和王心安对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见赵牧进来,才开口道:“王女士,既然你是算命师,想必对风水也有一定研究,我观你这住所所摆的是血盆聚煞局,在擎羊、陀罗、铃星和火星四个星位放铜镜,还抹了人血,你是想养尸吗?”
“警官,我想你是影视剧看多了,”王心安道:“我只是个算卦的,对于风水并不了解,你说的血盆聚煞局我从未听说,更不可能摆出来。”
赵牧刚坐下就觉的心中烦闷不堪,一股莫名的压抑感从四面方袭来,王心安一定在说谎,贾诩说的是真的,话说这道士的业务能力可比只会唱儿歌的陈玄奘高多了,他道:“小贾,既然王女士不知道,那你就顺手把血盆聚煞给破了,为人民服务,助人为乐不就是我们警察的职责吗?”
话音落下,赵牧用打量的目光盯紧王心安,见她没过分的动作,问道:“王女士,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做朱楠的男人。”
“记得,他也是金宵大厦的住户,曾经还求我帮过一次忙。”
王心安眼神涣散,余光瞅着贾诩在房间中找到用来扎纸人的蓝纸糊在窗户上,又用清水将房间四个角落的铜镜洗干净,窗户外顿时发出呜呜的风声以及风铃的响声,“嘶拉”,糊在窗户上的蓝纸碎了一地,被洗干净的铜镜中央又出现血迹。
铜镜中,映出的不是贾诩的脸,而是一个模糊的黑影。
“这……”贾诩面色凝重,破解血盆聚煞局的方法很简单,血盆以火炙,蓝色为水,壬癸为水,将北窗糊上蓝色便可浇灭血盆,而煞气以人血为引,凝聚于古铜镜中,只需要去掉人血就能散煞,可他失败了!
风铃声?他打开窗户,见到窗户外挂满了风铃,这又是何意?
“小贾,你老毛病又犯了,都和你说影视剧中的内容不能信,咱们可是人民警察,别整封建迷信这一套,一不小心就会被404,办案才是我们的本职。”赵牧冲着王心安露出歉意的笑容,道:“王女士,让您见笑了,我了解过朱楠的案件,此案有疑点。”
“朱楠妻子刚怀孕三个月,你就断言她怀的是妖怪,还劝朱楠赶紧打掉对吧?”
王心安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可惜他不听劝,不然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
“当时媒体对于这件事的报道很多,”赵牧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剪报,摊开放在茶几上,“报道多集中在女婴在母亲胎中长了四颗犬牙将她母亲的内脏咬碎,但有一家媒体不同,他们拿到了你开的药,并送到专业的检验机构对药材进行检验,其中三种被化学药剂污染过,可能造成胎儿变异,所以说对于朱楠的惨案,你才是最大的凶手。”
“警官先生,有的事不能用科学解释,”王心安面色冷冷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注定,无法改变,我的药方是祖传的,救过无数人,不可能出问题,如果这篇报道是真的,那当初我就会被抓捕。”
“嘿嘿嘿,”赵牧从随身的背包中掏出女婴的古怪头骨放到茶几上,这一次他在王心安的背后看到了女婴的模样,那是一名长相可爱的四五岁孩子,她口中喃喃念道:“我想回家。”
王心安脊背一凉,她扭头看到站在身后的鬼魂,神色复杂道:“她父亲呢?”
“死了,在被抓到警局的当天夜里就自杀了。”
“也对,”王心安露出沉思的表情,道:“他不能离开的。”
忽然,王心安站起身,从墙上摘下一个童女样的纸人,口中念叨听不懂的佶屈聱牙的咒语,就见小女孩化为红光进入纸人之中,她对赵牧道:“把她带上,我送她去见她父亲和母亲。”
说完,她又从墙上摘下一男一女两个纸人,正欲出门,瞥了眼怔怔出神盯着浴室门的贾诩,冷冷道:“二位警官,请跟我来吧,要想搜查我家,请拿搜查令来吧。”
“小贾,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贾诩摸摸脑袋,仍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浴室门紧闭,门缝用红封条封上,门的正中央贴着一张他从未见过的黄符,说不出的邪恶感,令他这个修道之人觉得不安。
朱楠一家住在513室,赵牧抱着女孩的纸扎人跟在王心安的身后,走楼梯下去,不知为何,金宵大厦的电梯一直在维护中,似乎无人修理。
来到513室门口,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并未上锁,自从朱楠一家出了事后,就再也无人进入,房内乱糟糟的,霉味扑面,王心安将两个纸人放在地上,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黑色的粉末围绕纸人画了一个圈,又在房间的四个角落分别点燃一根白蜡烛,口中再次念叨起发音古怪不是人言的咒语。
房间内的温度陡然下降,贾诩本能地从次元口袋中掏出古剑,王心安瞥了一眼道:“收起来,别干扰我的法事。”
“听她的。”赵牧饶有兴趣地观看王心安的法事。
两道模糊的黑影随着王心安的咒语在纸人上方浮现,面容渐渐清晰,正是档案中朱楠和其妻子张梅的模样,他们化为黑光没入下方的一男一女纸人中。
然后,两个纸人陡然立了起来。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小女孩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就见房间四个角落的蜡烛熄灭,赵牧手中的纸人挣脱,一步一步蹦跶到两个纸人身旁,三个纸人手牵手站在一起。
“谢谢你们。”
保护光环+1】
赵牧和贾诩的脑海中分别出现同样的提示。
王心安神色复杂的看向纸人,道:“你们会解脱的,一定会的。”
三个纸人就站在黑色粉末围成的圆圈中,静静看着三人走出513室,门缓缓关上,赵牧似乎透过门缝,似乎看到朱楠一家三口,带着微笑在向他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