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见凌漠见到她的宝贝女儿,竟然如此冷漠,她女儿这般容貌怎能不动心,果然如传言一般不近女色,这般也好...
女儿这般娇怯模样,一看就是有了心思,万一要是今后成了,女儿在家中也算是无争斗,若是今后有幸当了王后,说不定此人会只宠正妻一人,如此也就开心了许多。
柳贤自然是接到了自家夫人递过来的眼神,但此人又是王爷,又是将军,自然不敢怠慢,只能点点头,“王爷,有所不知,这几日您去世的消息早已是众人皆知,京城许是已办起了丧事了。”
凌漠脸色愈加凝重,站起身,面色苍白的简直不能看,心中纵然不悦,但若是轻易回去,身边无一影卫,无疑是送人头。
柳蓁蓁怕凌漠又提走掉的事,急忙小跑到父亲身边,附在父亲耳边说了句。
“父亲,你留留王爷吧...”眼下一变,“父亲,你不是想进京做生意么,不如趁此机会....”
柳贤眼皮一跳,递了一个赞许的目光给女儿。
轻提着将手搭在茶杯上,刮了刮,仰头饮了一口。
“王爷,如今身边无一人,身子还如此虚弱,不如我柳家出动人马帮王爷寻人,王爷就放心在柳家住下?”
凌漠目光径直落在柳贤的身上,语气一冷,加之虚弱的模子,更是让人有些许的猜不透,却又感觉年纪轻轻,竟透着如此寒气和威势。
“如此帮本王,许是有何事来求?”
“江南雨季颇多,今年的收成并不好,草民的粮田也沁了不少,仅靠着边境城的贸易是不能过活的,斗胆请王爷今后引荐一番,我柳家的家业也好在诺大的京城分一杯羹?”
凌漠冷冷地瞧着,自是知道这一大家子的人看着,他算是柳家小姐救回来的,救命之恩不得不报,可这出动人马明显也不是白白出动,看来是吃定了他。
凌漠眉头一动,他如今的状态确实不能硬撑着。
只能应声:“本王不喜要挟,但如若有恩,本王也是不愿拖欠。”
如此众人心下也便欢喜了,有王爷在背后支撑,自然是进京之路顺畅无比。
柳蓁蓁也开心了,如此自己离王爷不知是近了多少步。
但只有凌漠知道,他此番愿意留下,是还为一事,江南水患的那笔贪污金!云家还被牵扯其中,云家老爷也因此被罚了几月俸禄,在不久之前被派来江南亲自监督兴修水利。
......
丢了王爷,影舟和影竹都吓得几日睡不着,沿着边境城相邻的村、城野找了起来。
一连找了几日,就是找寻不到,焦头烂额的,王爷就像人间蒸发了般,再如此...怕是等到王爷去世消息一经王室发布,纵使王爷今后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民间不好听的言论只会增不会减少。
:王爷,是逃兵。
:王爷,装病诈死。
...等等,王爷的名声则会降到最低。
“影舟,明日我们往江南寻吧。”
这几日他们将这周围都要翻过来了,许是不可能会有遗漏之处的。
影舟叹了口气,左思右想:“王爷怎会在江南?”
“这不过六日,这周围我们已找过数遍,那么按照路程和王爷的伤势,定是最多至江南便会停顿下来,再者,江南如今水患,王爷早便是暗中调查。”
影竹不愧是心腹,三下两下就道出了理,影舟也点头同意了。
“我去召集影卫,明日起,沿着江南一带,找寻王爷,叫暗探去江南查探患情?”
......
凌漠喜欢静养,柳蓁蓁是个闹哄之人,他不知何时只习惯苏乞儿的闹腾,除此之外,他都厌烦了些,伸手四处掏这掏那,看起来有些滑稽。
柳蓁蓁在花园的一旁坐着,见此有些好笑,声音难免轻快了些:“王爷,这是在干嘛呀?”
凌漠:“你可见到我身上有一木盒?”
话音刚落,柳蓁蓁有些咯噔,她确实见到过,不过见那木盒精致,有很多金边,打开里面还有不少奶味的糖,她从未吃过,她喜欢极了,便收在了闺房里。
凌漠眼目清冷,瞬时杀气腾腾:“东西呢!”
凌漠将手摊开摆在柳蓁蓁的面前,柳蓁蓁被他的眼神吓到,怯得不行,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我...我....”
“拿给我!”
“我....”柳蓁蓁吓得不行,声音发颤转身就朝着闺房奔去。
直到将木盒递到凌漠手上,心还不停颤抖,愣在一旁,手四处摸着,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面前这位王爷消气。
凌漠自是不管柳蓁蓁此时如何想,他急着打开木盒,认真急切的样子是柳蓁蓁未见过的,她心下一紧,她私自打开过多次这个盒子,除了偷吃了几颗糖外,还看到了盒子中的那张字条,字迹潦草难看了些,但从力度也看得出是位女子书写。
越想越委屈,眼泪顺着眼眶子慢慢往下掉,小心翼翼的说话。
“王爷,我....”
“你动了?”凌漠视线从盒上抬起,三字间甚至...甚至没有因为她的眼泪有所停顿,还是那般清冷,像是要用眼神将她凌迟处死般的凶。
“对...对不起。”
凌漠这才注意到她手边还捏着发钗,凌漠愈发寒气逼人,再也忍不住地,将柳蓁蓁手里的发钗一把夺过。
“柳家乃大家,竟是如此教导家中女子?随意翻动他人之物,可是大家闺秀的作风?”
柳蓁蓁低着头,不敢抬一下,眼泪顺着面颊滴落在地,听着凌漠冰冷的言语,心碎成一片,只得一个劲儿的颤着声音:“王爷,我...”
她断然不知道此物对凌漠如此重要,那日凌漠昏倒,手里还攥着这个木盒,后来姑父为他更衣时,用了不少力气才将木盒取下,柳蓁蓁一早便将木盒拿着,但好奇之心终究是胜出了,她打开了,也对此木盒喜得很。
可...如今这个局面,她真的没有预料。
凌漠这般模样,就像是将她碎成一片的心,狠狠地踹上几脚,她原本就是理亏的,只能任凭,在做好被他谩骂的准备。
可他却没有如她所想般。
凌漠用衣袖轻轻沿着木盒,擦拭着木盒的周边,再将珠钗放在里面,盖上盖。
再用眼角轻扫一眼她:“不属于你,便不必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