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卿落落慢慢的往后缩。
凤倾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陆丰的一声怒吼,“卿!落落!”
江景怀也被这边屋子的动静和陆丰的怒吼吸引了过来,他一边踏进院子一边还在笑着,“阿丰你房子怎么了?谁把你房子撬了?”
江景怀看见院子里的场面后就闭嘴了,陆丰的白衣已经脏得不忍直视,一个全身湿透的人躲在凤倾华的背后瑟瑟发抖。
陆丰余光瞥到江景怀来了,便气哄哄的径直走了过来,一副要他做主的模样,“来,你快管管你带来的人,她都把我们家落落带坏了!”
江景怀疑惑的看向了旁边的凤倾华,“你教卿落落干什么了?”
凤倾华一脸不服,直接否认,“什么叫我带坏的,这件事跟我可没关系好不。”
江景怀又重新看向了陆丰,“你说倾华带坏你家落落,她俩到底干了什么事总得告诉我吧?”
想到这件事就来气,陆丰手都气的发抖,指着凤倾华,“她,带着落落上了屋顶,还把我房子整塌了,落落以前从不上屋顶的。”
“她以前不上是她没那个能力,说不准就是你家落落哄骗我们倾华带她上去的,阿丰我告诉你,你好好管管你家落落,别什么事都得赖倾华身上。”
“你!”陆丰没想到江景怀这么护短,居然直接护着凤倾华,气的把袖子一甩把手背在背后。
江景怀自然也不服软,两个人一时间都护着自己的人谁都不肯让着谁。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不欢而散,只有可怜的卿落落不仅要洗干净陆丰那些弄脏的衣服,还要去寻工匠回来修屋顶。
凤倾华被江景怀拉着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门江景怀就看到凤倾华满脸歉意的站在门口,“怎么了?站那里干嘛?”
凤倾华也没想到江景怀居然会帮着自己,她心虚的搅动着手指,“其实,的确是我带落落上去的。”
“我知道。”
凤倾华猛的抬头看向了江景怀,他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帮你?你是我的人,我不帮你谁帮你?”
“谁是你的人,乱说什么。”
“呵呵,”江景怀好似猜到凤倾华会这样说,只是笑了笑。
“屋顶塌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我在屋顶上呀。”
“屋顶上?”江景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放下茶杯走了过来,认真将凤倾华打量了一圈,“有没有摔到哪里?疼吗?”
凤倾华摇了摇头,“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江景怀这才慢慢放下心来,“那就好,没伤着就好。”
………………
月夕将近,苏城的街上也是非常热闹,一辆花车被一群人围着在街上缓缓游行,上面坐着一个抱着兔子打扮清冷又华丽的女子。
江森尧和江佩佩混迹在拥挤的人群里,仔细寻找着江景怀和凤倾华的线索。
“五哥,你说我们这样真的能找到四哥他们吗?”
“会的,他们也会想办法找我们,必然会在显眼之处留下记号,我们慢慢找就行了。”
江佩佩走的有些累了,正想跟江森尧说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花车上女子的兔子却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一下子跳在了江佩佩的肩上。
女子大惊失色,直接大叫起来,“抓住它,不要让它跑了。”
花车周围的护卫纷纷出动向着江佩佩方向挤了过来,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天仙放下兔子,谁抓住谁就能得到天仙的眷顾,连忙拥挤着要抢兔子。
江佩佩被周围的人挤来挤去,江森尧正要抓住她,却被其他人越挤越远,江佩佩直接摔在了地上,她害怕的把兔子丢了出去,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头。
兔子跑去了其他方向,人群的目标也不在江佩佩身上了,她趁着这个机会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张望着却没有发现江森尧的身影。
然而现在的江森尧已经被挤到很远的地方,他大声叫喊着江佩佩的名字,却一声声被人群的嘲哳声掩盖下去。
“干什么干什么,吵什么?”官差们赶了过来,大声吓唬着已经乱成一团的人们。
有些人害怕被官兵抓走,急忙逃走,人群又骚动了起来,江佩佩被这些人撞着摔倒在地上,手被擦破了皮,她还来不及疼,一个人就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拉着她往远处跑去。
剩下的人都乖乖的静了下来,花车的侍卫把抓到的兔子提回了女子的身边,在官差的护送下,游街又继续了。
在游街队伍走了之后,江森尧连忙四处寻找江佩佩的身影,可是他却发现,江佩佩已经不见了。
江森尧顿时心里充满了自责,他用力砸墙,手都破了皮流出了血,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
这时一个成衣铺子出来的身影吸引了江森尧的注意,他看着那个穿白衣带斗笠的女子,还有那张斗笠白纱下若隐若现的脸。
见女子走远,江森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快步走进了一条小巷中,江森尧快步追了进去,但女子的身影已经找寻不到了。
一天丢了两个人,江森尧现在内心都要崩溃死了,他没有灵魂似的往回走,却在小巷门口被拦了下来。
江森尧看着拦下自己去路的那条腿,顺着腿向上慢慢看了过去,凤倾华靠在一边墙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他。
“倾华,真的是你。”江森尧眼泪一下子没憋住,直接激动的伸手把凤倾华抱在怀里,靠在她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我可算是找到你们了,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多担心你们,你们就那样突然消失了,我只看到那血红的江水,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吗?我好怕,我好怕。”
凤倾华也没想到江森尧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大男孩会突然抱着她哭起来,只能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温声安慰他,“男子汉在街上哭不觉得害臊吗?好啦,我和你哥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