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宁走出帐营江禾木才看到陈慕南站在床尾,江禾木问道:“你一直陪着初初?”
陈慕南点点头,江禾木正色道:“那你都发现了?”
陈慕南反问道:“初初是发生过什么吗?”
江禾木想到陈慕南的心思,索性将事情全部说出:“当年母亲离世,对初初的打击很大,她昏迷了整整三日,忘了很多事,我们以为她也忘记了母亲,直到后来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
有一次我和初初被绑架,初初看到绑匪对我拳打脚踢,当时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才七岁的她暴起,用刀捅死了两个绑匪,虽然父亲及时赶到救出我们,可我们也被初初当时的模样吓到,她杀绑匪时手起刀落,毫不拖泥带水,血溅了她满脸,她也没有一丝害怕和慌乱,像是来自阴间的阎王。
后来我与父亲试探过她,可是她却没了那段记忆。谢先生说初初是因为母亲的离世对她打击太大,因此她对我们更加在乎,不允许我们受一点伤。谢先生不建议初初上战场,因为怕她杀人太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最后丧失理智。刚好初初因为母亲想学医,我们便让她走军医这条路。医者仁心,希望能化解初初的心魔。
慕南,我们不希望初初嫁入世家大族,我们只希望她能嫁给平凡百姓,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陈慕南听完沉默不语,片刻后说:“她与我是注定的。”
江禾木听到愣住了,江禾宁正好端着药走进来:“你们在说什么啊,气氛有些凝重,哥,快,喝药了。”
陈慕南和江禾木都默契的没再提刚刚的内容,江禾木插科打诨的和江禾宁说着,尽量缓解江禾宁的情绪,让她控制住心魔。
到底受了罪,江禾木不一会儿便有些疲倦,江禾宁扶他睡下,转身眼色一冷,走出帐营。
陈慕南想起江禾木的话,赶忙追了上去,生怕江禾宁做了什么助长心魔。
江禾宁走到关押山贼的地方,书浴已将山贼的身份查清楚。
“小姐,这个山贼名叫孟驼,孟骆是他的亲哥哥。”
孟骆就是这些山贼的头头,作恶多端,杀人无数,被江禾木当场斩首。孟驼是他的亲弟弟,但是生性胆小,在山寨中只做了一个后勤人员,平日里连别人杀鱼都不敢看。
江禾木将可能被教化的人关在一处,将罪大恶极的人关在一处,前者被看押的不是很严,再加上当日欢庆,便更加松懈,被孟驼找到机会逃出。
“孟驼与他哥哥感情相必很深,这么胆小的一个人,逃出时没选择逃跑,而是来给他哥哥报仇。”书浴感慨道。
听到此处江禾宁冷哼一声:“是非不分,这种人也没有被教化的必要了。”说着向槐树走去。
“孟驼,你哥哥作恶多端,你非但没劝阻过,还替他报仇,这是一罪;身为俘虏,私自逃跑,这是二罪;捅伤将领,这是伤害朝廷命官,乃三罪;但在我这儿,伤我哥哥就是最大的过错。按律最轻应被绞死。”江禾宁转身:“将他严加看管,带回去,由陛下判决。”
江禾宁走到谢令度的面前行礼:“谢副将,其余人可处置妥当了?”
“江军医,俘虏已检查完毕,失职的人回去将按军规处置。”谢令度点点头,回答道。
“多谢。”江禾宁拱拱手,回到江禾木的帐营里。
快到帐营时,江禾宁转头一笑:“你跟了我一路,我这处置可还妥当?”
陈慕南点点头。
“你都知道了?放心,我控制的了。”
“为何没处置孟驼?”
“江家根深叶茂,树大招风,我若处置了他,定会被人说越俎代庖,江家乃兵将世家,不能受帝王猜忌。不过,谁说我不处置孟驼了,等他被定了刑我再去处置也来得及,这口气我定是要出的。”
陈慕南听到江禾宁的话,勾勾嘴角:谁说初初控制不了的,初初是最厉害的。
江禾宁进帐篷,给江禾木把脉,江禾木脉象平稳,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江禾宁放下心,走到主营和谢令度说了江禾木目前的身体状况。
“我哥目前脉象平稳,但是伤口在心脏旁边,未愈合前不易移动。”
谢令度听后沉思一会儿,江禾木受伤,一切事务现在由谢令度负责:“那我先带大部队回京复命,留一队交由陈慕南负责护送你们。”
江禾宁点点头,走出营帐,招来书浴低声嘱咐他跟着大部队先回京,注意在自己回来前别让孟驼丧命。
大部队第二日辰时出发,江禾木一行找到城内驿馆修养。在谢令度部队离开四日后,江禾宁等人也出发回京。江禾宁一行人员较少,脚程也比大部队快,在谢令度述职第二日便到京。陛下派人将补品以及赏赐送到江府,并传话让江禾木修养至伤好,不必忙着回营。
江正远知道陛下是借着江禾木的伤势警告江家风头太盛,要收敛锋芒。江正远告诉江禾木既如此便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不必多思。
江正远转身准备离去时江禾木叫住他:“爹,初初她,什么都知道。”江禾木将江禾宁对孟驼的处置以及陈慕南的一番话都告诉江正远,“爹,陈慕南······”
江正远抬手制止江禾木的话:“我们都不能替初初做决定,他们以后的路就让他们自己走。初初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需要躲在我们身后的小姑娘了,在你我看不到的地方,她也是别人的主。”
江禾木沉默,片刻后说道:“爹,你说得对,也许陈慕南是良配呢。即使初初未来的路坎坷,我也护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