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宁回到驿站陈慕南已经醒了,正和严怀瑾吃着晚膳。江禾宁走过去对他们说道:“我召集了七位高手,现在应该有八成把握,今晚就开始行动吧。”
两人点点头,也顾不上吃了,开始完善计划细节。
子时,江禾宁与陈慕南带着二十人到会和地点,七位侠士也已经到了,双方人马会和后简单合计一下便开始行动。
江禾宁将迷烟分给四位轻功最好的侠士,四位侠士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放迷烟。迷烟是江禾宁特制的,闻到不过一瞬吸便会昏迷,而且一个时辰后才会恢复意识但是需要三个时辰才能动弹。
在四位侠士将迷烟点燃后扔进仓库内后便退回到江禾宁身后,江禾宁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约莫一刻后江禾宁对众人微微颔首,陈慕南带着二十人从正门闯入,江禾宁带着七位侠士从剩余的三个方向闯入。
江禾宁进到仓库时守卫基本上已经昏迷了,精兵查探守卫情况并守住所有出入口,江禾宁与陈慕南走到仓库楼梯口,江禾宁扔进迷烟,然后等上一刻钟后走到地下室。
刚走入时江禾宁便闻到一股血腥味与腐烂味,她被熏的咳两声,陈慕南将她拉到身后说道:“初初,你走后面。”然后便往前走。
忽然有人扑了上来,他嘶吼着朝陈慕南攻击,陈慕南侧身躲过然后出拳勾在他右肋骨上,那人却不知疼痛的躲都没躲便迎着陈慕南的拳头继续扑了过来。陈慕南这一拳力气有些大,都将他肋骨给震碎了,可那人却没丝毫反应,江禾宁意识到这个人恐怕已经不是人了,于是她飞出三根银针插到这人的膻中穴、肩井穴以及环跳穴上,这人瞬间动弹不得。
江禾宁拿着火折子上前一照,此人眼球发白,牙齿已经变得尖锐,似犬牙差互,手指头已经完全发黑,还长出了长长的指甲,江禾宁食指与中指并拢抹他颈间的大动脉,已经没有跳动了,江禾宁心里一惊,看着陈慕南说道:“这竟是一个活死人!”
身后的人也被她这话惊到了,连忙燃起火折子点燃周边墙上的油灯。待油灯全部被人点燃后众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两边全是青年,有的双手被吊着,有的倒在地上,此刻他们正安详的昏迷着,可他们周边的墙上不是头撞出的血痕便是指甲抓出的血痕,这些无一不透露出他们的痛苦。
江禾宁忽然在角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披散着头发蜷缩在角落,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可江禾宁认出了他,那是她的弟弟江禾旻。江禾宁飞奔着过去,却忽然看见什么顿住身形。她不敢靠近也不敢认,怕那人真是她的弟弟,因为她看见那人的手指血迹斑斑,指甲都被掀了,血已经干了呈现暗红色。江禾宁慢慢蹲下,颤巍巍的手缓缓掀开了那人遮住脸庞的头发,是江禾旻。江禾宁看见了,那是她弟弟,江禾旻。
陈慕南走到她身边也认出那是江禾旻,他还未说话江禾宁便双眼含泪无助的望着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办。陈慕南蹲下揽住她的肩膀:“我们先带弟弟回去疗伤,嗯?”江禾宁点点头,陈慕南起身抱起弟弟,那些侠士与精兵则带起其他还活着的青年,他们一起回到了驿站。
到了驿站严怀瑾瞧见他们带着人回来,便知道他们行动成功了,立马通知县衙的人封锁那里。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县衙的人也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将里面的人抓了起来,然后封锁了那个仓库。
江禾宁感谢七位侠士的帮助,七位侠士对他们说道:“我等都是闲散之辈,若众位有用得到我等的地方尽管吩咐,我等在驿站前方的客栈等着你们。”
陈慕南与严怀瑾点点头,七位侠士先回到客栈休息。陈慕南与严怀瑾负责调查此案,而江禾宁则负责救助这些青年。
他们招来了当地所有的医者,可这些青年是被拿来试药的,这些药都还未研制成功,更何谈解药?所有的医者想尽办法都没法缓解那些青年的毒发,有些人已经在三四天就失去意识变成活死人了,有些人则受不了痛苦选择自尽。不过短短三天,救出来的人便只剩下五个了。江禾宁给江禾旻吃了无忧丹与莲芝丸,暂时让江禾旻没有受到身理上的痛苦,江禾旻身上的上也被包扎好了,可江禾宁发现江禾旻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对。
又送走了一个青年,这个青年是在第二日清晨才被发现在房内上吊自尽的,当发现他时,他的四肢已经僵硬冰冷。江禾旻站在门口看着这个青年被抬了出去,在阳光下江禾旻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甚至比刚刚那个被抬出去的人脸色还苍白。
江禾宁走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他,这个曾经还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已经长大了,可是幸好,幸好他还活着,幸好自己还能找到他。
江禾宁在心底庆幸着,忽然她摸到江禾旻的手冰凉,她牵起那双手看看,江禾旻的手不仅冰凉,还惨白。江禾宁捏了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像正常人一样被捏的地方会发白,松开后会回红。她震惊的望着江禾旻,然后摸到他手腕上的脉搏上,半响她缓缓地放下自己的手。
江禾旻苦笑道:“姐,我已经不是人了对吗?”
江禾宁眼眶湿了,她摇摇头,江禾旻说道:“我已经没有了心跳,感觉不到疼痛了。姐,我成活死人了,对吗?”江禾宁拼命的摇着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否定他说的话。
江禾旻僵硬的抬起自己的手慢慢抱住江禾宁:“姐,我、我害怕”
江禾宁哭了,她哭着说道:“笨笨别怕,姐姐在这,姐姐会解决的,笨笨相信姐姐好吗?笨笨、笨笨从小就相信姐姐的,不是吗?”
江禾旻没有说话,只是僵硬的点点头。
慕楠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