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北也不是个蠢的,只是从前没接触过这些阴谋阳谋,所以才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江禾宁点到此处,她明白了如今的局势。
忽然她站了起来:“母妃!母妃还在宫中!若张贵妃真掌控了皇宫,她一定不会放过母妃的!我要回去,我要去救母妃!”
李湘北恍恍惚惚的,江禾宁连忙拉住她:“如今的皇宫已是深渊,你侥幸是你的幸运,我断不能再让你回去。”
李湘北看着江禾宁说道:“那即便是深渊,我也不能让母妃和皇兄独自面对。”
江禾宁皱眉:“首先,你若现在出去,还没等到你走到皇宫你便已经丧命。再则,你现在出去,便是将陈府暴露出来,阖府上下百十口人命,我不能让你出去。最后,陈贵妃与二皇子定不会愿意你回去的。湘湘你听着,你在这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这样他们才能放手一搏,没有后顾之忧。”
李湘北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江禾宁知道,这是劝住她了,江禾宁松口气。李湘北若真闹起来,她还真没办法解决,但还在她还是听劝的。
这时陈父陈母来了,江禾宁连忙迎了上去:“爹,娘,你们怎么出来了。现在外面不安全,不知道在高处是否有埋伏,你们快回屋里。”
陈母握住江禾宁的手说道:“初初,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禾宁沉默一会儿说道:“张贵妃动手了。”
“啊,这”陈母大惊:“那慕南呢?慕南在哪?”
江禾宁说道:“娘,您别急,慕南现在被困在宫中。不过你别担心,爹爹和二皇子定有安排。”
江禾宁好生安抚陈母一番,才将陈父陈母劝回去。陈父陈母刚离开,江禾宁转身便看到李湘北一脸复杂的看着她,江禾宁好笑道:“怎么?崇拜上我了?”
李湘北没理会江禾宁的打趣儿,而是问道:“你不害怕吗?”
江禾宁歪头说道:“害怕,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是他们的主心骨,若连我都倒下了,那他们只能是一盘散沙,都不需要张贵妃吹,自己就散了。”
李湘北没有说话,江禾宁此时也没有心情和她聊天了,她有些焦急,不知宫中到底是何情况。
皇宫。
在元庆帝晕倒的那一刻,二皇子等人就知道张贵妃发动了。他们刚要往外走,便见一群禁军带着佩剑冲了进来,守在大殿的各个出口。
谢太傅皱眉,朗声问道:“大殿上不允许佩戴兵器,金都尉是监守自盗吗?”
金都尉对于谢太傅还是比较恭敬的,冲着太傅拱手道:“陛下于大殿之上晕倒,事有蹊跷,臣奉命看守金鸾殿。特殊时期,还望太傅见谅。”
谢太傅也不是个倔性子,见此不过冷哼一声便没再说话。倒是严怀瑾此刻出声问道:“敢问金都尉,是奉何人之命?”
金都尉还未说话,殿门口便传来声音:“自然是奉本宫之命。”张贵妃从殿外走来,她瞧着满朝文武百官,最后视线落到二皇子身上:“如今陛下危在旦夕,你们都给本宫老实些,若有什么异常,金都尉不必客气。”
有些臣子按耐不住出声:“一个妃嫔,有何资格将我们囚于此处?”
金都尉直接将剑架在那个臣子的脖子上,吓得那个臣子腿一抖,险些跪了下去。张贵妃冷笑:“你说本宫现在有资格了吗?”
江禾木生气的想往前冲,江正远拦住他,李时景也向他使眼色,示意他别冲动。
张贵妃瞧见这边的动静,心中冷哼,没再管他们。如今她还未对二皇子一脉动手但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些人。
江禾木、陈慕南等人坐在一堆,没有说话,大殿也很是安静。江禾木站起来刚要靠近大门,一个禁军拿起剑拦住他的去路,江禾木见逃不出去,无奈的回到原位。
天渐渐黑了,江禾木越来越坐不住了。他心里明白,张贵妃没杀他们是因为她现在人手不足,并且她不清楚二皇子这边是否有安排,所以她需要留着这些人当人质。
江正远瞧见江禾木坐立难安的样子,说道:“老大,以后你是江家家主,喜怒要不形于色,做事要走一步算三步。”
江禾木听见这话,没在意江正远对他的教训,而是眼睛一亮:“爹,您的意思是”
李时景转头将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悄悄冲他眨眨眼。江禾木了然,放心的坐下。
突然他又转身和陈慕南小声说道:“你们这事和初初通过气没?”
陈慕南身子一僵,一脸难看的说道:“没没。”
李时景也身形一僵:“完了,我也没给胭嫣说”胭嫣是谢雁玲的小字。
江禾木一听惊道:“皇子妃如今将近临盆,不告诉她计划,她要是动了胎气”
李时景这下也坐不住了,想要站起来,陈慕南拉住他:“不可,你现在冲动了,那我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可是、可是”
陈慕南说道:“你要相信初初,即便不相信初初,也要相信谢雁玲。谢家儿女不会这么脆弱的。”
李时景没再动作,他也知道陈慕南说的是事实,可他心中还是有些慌张。
时间渐渐过去了,已经到了酉时三刻,天渐渐黑了,有些臣子开始抱怨,唯有二皇子一脉的人闭着眼在养神,接下来,他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殿外传来了军队的脚步声,陈慕南与李时景睁开眼对视一眼,然后两人悄声摸到一根柱子后面,避开了守着他们的禁军的耳目,走到窗边戳一个小洞往外看。
外面来的人身着红色盔甲服,两人心下一沉,这不是他们的人。
陈慕南小声说道:“红色盔甲服是城防部的人。”
慕楠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