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边静静的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委实一个字都插不上嘴,倒是也一句都没有听懂,不过听起来好像是什么大不敬的谋逆之事,好似有点刺激。
说话间,旬王已到了门口,他命侍卫守在门前,自己进了屋。
一进来就非常直接的问我,“怎么样?这几日可曾想好了?”
这句话我听懂了,问的是师父同我讲的事。
他不待我回答,就说,“倘若你还未决定,那么这几日可以独自留在府中,我们要出一趟门,去寻个人。”
“何人?”静启问道。
“当年将你从走水的宫中抱出来的宫女,彼时她依照你父王的嘱托,出宫后直奔珩阳,将你交给我后,我便与她斩断了联系,但如今能够证明你身份的人只有她,所以要想成事,你需要她才当得上‘名正言顺’。”
“可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时机成熟后……”
“原本我想等烟州那里准备好再做打算,可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缇骑会在王城大肆搜捕,这里原本培植的几个据点不可再留,我已命他们全部撤回烟州和珩阳,可是我奉命入宫协助执金吾北军调查谋逆之事,一来正渝多疑,毕竟他继位的方式亦是如此,二则他也不信任执金吾沈北相,要我二人互相监督,所以此后我不方便再出面统领部署,我已将调兵大印交给了魏珏,可是珩阳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尚且好说,除此以外,尤其烟州的那些人,他们仗着自己是所谓的‘贵胄’,始终纠缠在‘名正言顺’上,所以你要寻到当年抱你出来的这个宫女,问问她手头可有能证明你身份的物件。”
“可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如何找到这个人,当真是毫无头绪啊。”静启抓抓脑袋。
“当年我曾经命人调查过,这个宫女是重州泊泱人士,我记得她是唤作小云,后来我从珩阳来了王城,不敢再命人细查,毕竟王城中眼线众多,我怕深入下去,会害她丢了性命。”
静启点点头。
旬王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已经长大成人,往后的事你要学着慢慢自己接手,叔父只盼着这副身子骨能撑到你成事的那一日。”
此去重州须得经过泷江,路线大约是自王城出发一路向西,到了珩阳改道水路,过了泷江再到烟州,烟州再西行直到重州。姑且恰好遇上秋汛的水路那几日行船的难度,但就是去珩阳的这一路,除却官道上的这条路,若是求快,只能从山路抄小道,光是从地形图上看看就是困难重重。
阿肆同静启抱拳道,“倘若小姐留在府中,此行阿肆便不能随行了,还望各位谅解。”
静启点点头。
可这样一来,唯有魏珏一人能同他一道了,此行委实不易,我想了想,“我们同你一道去。”
静启幽深的眸子燃起一道光,在暗夜的烛灯下显得十分明亮,他突如其来的向我跪了下来,“师叔大恩,静启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