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实锤了!
吴恙亲眼目睹了这剑招,再有小亭中那四根红柱上的剑痕为佐证。
确定无疑,白玉街的那一剑,就是飞云山庄的柳叶飞花!
李白。
剑道奇才啊!
仅仅一壶酒的时间,他竟然就能将飞云山庄的剑招绝学,柳叶飞花参透到如此地步。
他手中的剑,怕是比他腹中的诗,更要骄狂几分!
这家伙,真是越看越可爱,要不是男……男有别,真想捧着他的脸嘬他几口啊!
“我想,我已经找到凶手了!”
吴恙轻轻抚摸着小亭红柱上的剑痕,目光幽幽的向李白望了过去。
“你……看我作什么?”李白端着酒杯,一脸的茫然。
“白玉街的那一剑是柳叶飞花,而你,恰好又在我这亭子里使出了这一剑,你说,凶手应该是谁?”吴恙抬了抬下巴反问道。
“小恙兄,你……这……”
李白猛然起身,慌得杯子里的酒都洒了。
“现在知道慌了?你瞅瞅,你把我这亭子,弄成什么鬼样子了?”
吴恙指了指那四根红柱上的剑痕,没好气道:“此间剑痕与那白玉街凶案现场无异,旁人看在眼里,你让我如何解释?有话好好说呀,干嘛非得动手呢?”
李白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儿,原来是这等小事。
他环首看了看那亭中红柱上的剑痕,轻轻一笑:“这个好办。”
只见他再次拔剑出鞘。
依次挥向那四根红柱,手中一阵剑花飞舞,剑气萦绕。
那四根红柱簌簌的往下掉落着木屑。
当他再次归剑入鞘之时,一首剑刻题诗便跃然于那四根红柱之上。
剑刻书法,苍劲有力,入木三分,龙飞凤舞之间,竟将红柱上的剑痕,完美的融入了书法之中,看不出丁点儿痕迹。
虽字迹潦草,但吴恙还是认出了所题内容,正是上次在明月楼,李白所作的那首《月下独酌》。
凉亭饮酒之地,这首题诗,倒也颇为契合。
“这首诗,原本就是写给你的!”
李白将空空的酒杯往桌边一放,醉眼迷笑:“小恙兄若是喜欢,那就请……把酒斟满!”
“剑客李白,狂草书法,滋生灵气10点。”
听着蛙蛙声音的提示,吴恙猛吸了一口灵气:“来人,上酒!”
……
吴恙是真没搞懂李白的酒量几何。
这位诗仙剑客,总是那一副将醉未醉,欲倒不倒的模样儿。
可丫还就是能一直喝,一直喝……
反倒是自己,喝至后半段儿的时候,彻底就喝断了片儿。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怎么褪去的衣衫……
只是模糊的记得,李白跟他告别的时候,院子里撒满了夕阳的余晖,红灿灿的,将那剑客诗仙离去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当头。
吴恙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尽量的回想着昨天的事情。
白玉街惨案的那一剑,已经确定了出处,是飞云山庄的柳叶飞花无疑。
此外,李白在亭中的那首诗刻,不仅完美的掩盖了剑痕,还为自己滋生了10点灵气。
也就是说,除去《玩物生灵》用在那只玉蟾蜍身上的10点灵气,现在自己还身负120点灵气,并且还都是从李白身上获得的。
啧啧,交友当如此啊!
不过自己也要尽快拓展获得灵气的渠道了,总不能老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
回神了片刻。
吴恙起床匆匆洗漱出门,准备去找赵庆之聊聊白玉街那一剑的线索。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剑招的出处,但要说破案,那还早着呢。
赵大统领在这方面,绝对要比自己有经验。
虽已是日上三竿,但今日这太元城之中却分外的冷清。
空空的大街上没有几个路人,倒是见了好几拨巡防营巡逻的甲士了。
整条街都充斥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
又见一队巡防营的巡逻甲士经过。
吴恙赶紧将他们叫了过来问道:“今天这街上是怎么了?人都跑哪儿去了?”
“世子殿下,您还不知道吗?昨晚锦华街那边又发生惨烈命案了,死了七户十九口人呢!”
其中一个甲士神色惨淡的回答说。
吴恙心头一沉,赶紧策马疾行,直奔锦华街而去。
相比于城西的白玉街,锦华街可是太元城中心位置的热闹主街了。
这贼人可真是越来越猖狂了,竟然敢顶风在太元城的主街作案,还是这等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真把巡防营当泥捏的吗?
他这是在制造一座城的恐慌!
他这是在公然挑衅巡防营的权威与尊严!
赵大统领这些时日可谓是心力交瘁,即使他紧严密防,小心了又小心,却不想,还是被那贼人在悄无声息之下,又在锦华街收割了七户十九口人命!
你是魔鬼吗?
见到吴恙策马而来,赵庆之心中五味杂陈,跪地相迎:“世子殿下。”
吴恙急急翻身下马,将赵庆之扶起:“赵统领,什么情况?”
赵庆之苦涩的一笑:“还是老手法,一剑封喉。此人的修为极其深厚,我巡防营日日夜夜如此严密防控,却还是防他不住,更可怕的是,我们竟然没有察觉到一点儿动静!”
吴恙倒是见怪不怪的笑了笑:“宁王此番出手,对你手中的巡防营节制之权,势在必得,找的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又岂是你们巡防营能防得住的?”
赵庆之无奈的摇着头:“这正是末将所担心的,眼下杀人惨案愈演愈烈,我们巡防营不仅担有防卫不力之责,甚至连一丝破案头绪都没有,仅仅只有那一式不知所以的剑招……”
“这次恐怕就不是一顿斥责,八十大棍那么简单了,宁王势必借此发力!”
“末将手中的职权是小,可巡防营节制之权一旦落入宁王手中,那咱们东域的太元城,恐怕是就要沦陷了……末将有何颜面再见大将军?”
七尺男儿,竟落下滚滚热泪!
吴恙轻轻拍了拍赵庆之的肩膀,正要说起白玉街的那一式剑招。
忽听得街巷里马蹄声大作。
有一队劲旅策马而来。
吴孟尧与吴丞丞父子,亲率二十余骑,飞扬跋扈的踏至案发现场。
父子二人,高坐大马,春风得意。
“哟,咱东域的世子殿下也在呢?”
吴孟尧一脸佞笑的瞥了一眼吴恙,随即将目光转向了旁侧的赵庆之。
拱手以示尊上,冷声大喝:“巡防营统领赵庆之,王爷传你去府中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