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厅到书房，再到厨房，都与平日没有什么两样。

从推门进了玄关开始，年轻女人特有的气息，就在屋子的空气里荡漾着。让牛尔觉得，这可能就是家的味道吧。

牛尔推开门来到阿姿茉的房间。

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两个多月，他是第一次走进阿姿茉的房间。

好像走进了一个蔚蓝的世界。

脚垫和地毯都是海洋一般的深蓝，床上用品则是湖蓝。窗帘和吊灯都是由深到浅渐进到接近纯白，最终与白色吊顶终于合为一体。

整个个房间就像漫步在深蓝的大海海面，头顶上方是白云朵朵。

梳妆台上还有很多瓶瓶罐罐。

几张相框吸引住了牛尔的目光。

最大的相框足有32书本那么大，是水洛伊莎略带羞涩，最惯常出现的一张笑脸。

阿姿茉和牛尔的相框比水洛伊莎的相框小一半。分列在水洛伊莎的两侧。

尤其是牛尔的相框，几乎就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

是牛尔眯着眼，微微低着头弹吉他的样子。

牛尔忽然发现，这个角度和神情的自己，好像最有魅力，尤其是此时自己的神态和气质。

显然是牛尔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阿姿茉或水洛伊莎偷拍下来的。

阿姿茉的这张照片最有意思，竟然是她正在包饺子时回眸的那一刻。

隐隐的笑意中略带着一点惊讶

这个显然是水洛伊莎恶作剧时的作品。

这两个多月来，是自己穿过来后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对阿姿茉和水洛伊莎而言，好像也应该是这样子的。

也就是她们两个搬到这所房子里之后的，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

阿姿茉的这张照片告诉牛尔，他不在家的时候，她们两个也是非常快乐的。

他在家的时候，从那张偷拍自己的照片看，好像也是非常轻松快乐的。

遗憾的是，牛尔此前从未想过这些。

见到阿姿茉手中的饺子，牛尔忽然感觉到饿了。

从昨晚至今，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他粒米未进，只是不停地抽烟喝水。

他最后又去水洛伊莎的房间里看了看。

这是一片洁白的世界，略带些或粉红和淡蓝的色彩。

写字台上的相框，变成了牛尔的那张为最大。

水洛伊莎和阿姿茉的相框，则分列在不显眼的两侧。

这两人的床上用品，都是丝毫未动。

两人的衣柜里，都还留下了几件不常穿的衣服。

阿姿茉和水洛伊莎两人的房间，还有各自的气息在空气中荡漾。

两人的屋子，却已经没有人在。

走出水洛伊莎的房间，牛尔的心也觉得空落落的。

他来到厨房，打开冰箱，

蔬菜水果满满的。

冷冻层上摆着一层又一层冷冻的饺子。

饺子的上面随意丢着一张纸条。

“吃饱了才有力气写书，才有力气写歌。”

这是阿姿茉的笔迹。

第二行是水洛伊莎的笔迹。

“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才有力气砍人。”

牛尔心头一热，鼻子一酸。

呆愣了半晌后，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冰箱门。

直起腰，转过身来。

噗嗤一声，他又笑了。

把饺子煮好端到餐桌上，牛尔终于把手机开机了。

他一门心思对付饺子和罐啤，手机看也不看。

关机了一整天和大半个夜晚，海量的信息一定早就充满了。

消灭了整整两大盘饺子和四罐啤酒，起身来到客厅往沙发上一躺，这才开始刷手机的信息。

第一条是吴娟娟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相信你，无论做什么还是在哪里做，都会做得最优秀。记住，千万记住，有困难有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想到我！”

第二条和第三条分别是蔡琳琳和姚娜发的，时间都在凌晨六点多。

“看了一出人骑牛，牛骑人的好戏，我特么忽然也想骑牛或被牛骑了。根本不用什么长岛冰茶，老娘里面仍然空空如也，还是只有一条带子你啥时候过来，帮我解开这条带子呢？”

那晚那个香艳的场景立刻就浮现在了牛尔眼前。

此刻已经吃饱喝足的他，竟然还有反应了。

“你特么就能跟我假正经，连小寡妇都上了”

“本姑娘还一朵花没开呢。哪个香哪个嫩，你特么是个傻叉吗！”

牛尔知道，这两人并非是在挑逗自己。

他忽然有点感动。

这俩货明显是商量着干的这件事。

绝口不提一点点的负面事情，满口自黑，满嘴的胡诌八扯。

最好的朋友，莫过于此吧。

接下来是那八个歪瓜裂枣的信息，时间和蔡琳琳、姚娜的时间差不许多，也是在早上六点刚刚过一点。

歪瓜：天下的好事，都被你占了。天下最美最性感的妞，也都被你干了。半夜三更的，害得我特么，撸了好几管

裂枣：嗨，看看你的十八岁，再想想我的十八岁。我特么就跟猪一个样。等老子赚到第一笔大钱，你知道我要干啥吗？嘿嘿，整容老子也要变成一个超级帅哥，要变成一个超级猛男！

歪瓜

八个歪瓜裂枣的信息几乎如出一辙。

牛尔明白了。

这些一定都是马皇的主意。

马皇的消息是在七点多近八点的时候发出来的。

紫荆港，夷州和瀛洲，都比较适合你。语言文字和生活习俗也都相通相近，你老爸老妈适应起来也会比较快。我和陈苡婷有朋友，这三个地方无论去哪里都能帮你张罗一下。啥都不用你烦，把钱备足就可以了。

那一千多万，还没被你都霍霍完吧。

瀛洲有些方面虽然有些变态，但社会的包容度也是最大的。如果你要听听我个人的建议，我会建议你去瀛洲。

牛尔看着马皇这条信息，傻呆呆地看了好久。

随后继续刷下去，就出现了一些不很和谐的信息。

都不是他通讯录里的人，都是一些电话号码。

这些信息和那些视频以及论战时反方阵营里的语气都差不多。牛尔已经心里有数，就把这些信息花花花地翻了过去。

不过他一个也没删除。

让他没想到的是，后面还有陈苡婷给他发来的一条信息。

六七月间，我在瀛洲有几场巡回演唱会。如果还有你和我一起唱那首铁血丹心，几乎就是我最高兴的事儿了。如果还能有射雕英雄第二部和第三部的主题歌或插曲，也是咱俩一起合作一起唱，那简直就是非常期待能在瀛洲见到你。

最后的一条信息来自文昌天，是傍晚六点多也就是刚刚不久才发来的。

这条信息特长。

打了你一整天的电话

所有有你文章的杂志都已脱销，包括九月的十一月号你个小家伙竟然拿个小钻风的笔名来骗我不说这些了，先说火烧眉毛赚大钱的事儿。

你赶紧凑够至少二十万左右字数的几部，我给你整个作品集出来。无论你是东拼西凑还是自己胡乱写，赶紧给我凑够这个数，当然是字数和篇数越多越好。

我给主编说，主编也同意了。给你百分之十九的版税率，这可是史上最高。莫说莫管最高的版税率，也不过是百分之十六而已。

计划先首印两百万册。如果这本文集在二十万字左右上下不超过一万字定价为二十九元，如果在三十万左右的字数，就定价三十九元。

先按照二十万字算，给你预付百分之五十的版税，也就是五百五十万。

合同在你邮箱里，赶紧签掉给我快递过来。收到合同就给你打款。速度！速度！速度！”

把手机开着吧，多大个事儿！

咱不跟他们争名。

争点利，赚点钱，总不算是什么大毛病。

无论在哪，干什么，钱总是越多越好

这句一定没毛病，也一定是你最想听到的。

在商言商，先狠狠捞他一笔，然后再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