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三日已过自中原回苗疆的人陆陆续续到了在多方势力的拦截下,竟然之后两人轻伤不可不说是一个奇迹。
而与此同时,阿蝉的婚礼也热热闹闹地开始了。
锣鼓齐鸣鞭炮震天火红的布匹贴纸布满了整个寨子有长辈骑着高头大马手挎一篮糖果一路走一路撒后面跟满了欢欣雀跃的孩童。
洛书顺手接了四个糖果两个徒弟一人一个自己一个最后一个趁小八不注意塞他嘴里,看着小八无奈的眼神,洛书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糖果在脸颊上鼓起一个小包。
“苗疆新婚的风俗怎么和中原那边一样?这个阿蝉姑娘家里有什么讲究吗?”
洛书摸了摸下巴有些好奇。
被当做小孩子的子车两兄弟显然没掌握含着糖还吐字清晰的方法,子车筹咬了咬没咬碎,无奈有些模糊地道:“阿蝉相中的夫婿就是前些日子她救回来的中原人我没见过他,据说对阿蝉很温柔,愿意为了阿蝉留在这里。阿蝉为了让他开心专程学了中原大婚的步骤礼仪。”
“好贴心的小姑娘。”
洛书赞了一声,不知想起什么,又安静下来。
子车痕心细如发,随之问道:“师父还在想那日看到的人影吗?”
洛书点点头,沉声道:“这段时间施己教和皇宫那边都不安分,只怕有人潜进来做什么。”
“今日是阿蝉姑娘的婚礼,正是最乱的时候,只怕他们在这时候下手。”
子车筹安慰道:“师父前几日和觋说了这件事之后,在寨子里就安排上了巡逻的蛊师,有蛊作为耳目,哪怕是有人来闯,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况且那日有可能只是寨子里的族人呢?”
洛书长叹一声,“希望如此。”
是他看错或是过于紧张的可能性最大,只是他在看到那月白色人影的刹那,心上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希望是他看错了吧。
二零八八看洛书又把头低下去,眉头微锁,想了想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木块递到洛书面前。
“这是……”
这木块方方正正,一共六面,每一面又被划为九宫格,六面之上皆以浮雕手法刻制了一只灵兽,貔貅、饕餮、囚、睚眦、白泽、凤凰,精美绝伦,如见山海奇观。
“魔方?!”
洛书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转了转,不知道二零八八怎么做的,转起来手感极好,表面光滑,上了一层清漆,不必担心划到手指,简直是一件工艺品。
“小八你做的?”洛书亮晶晶地看向二零八八,直将二零八八看得不自在地别过了目光。
“嗯。”
这次的幽冥令太过精美,二零八八干脆刻制了一个送还给族长,几乎与幽冥令一模一样,不过用来雕刻的木料是洛书在商城中换取的更为珍贵的紫檀,也算是一份心意。同时在洛书的建议下又添减了几枝,令比例更为协调。
族长受到木雕时极为开心,将自己存的酒搬出来与两人痛饮,但是二零八八注意到洛书看向木雕时眼中隐约的不舍,就又花了这几天时间,趁着洛书睡觉的时候刻制了一个魔方,为的就是给洛书一个惊喜。
现在看来,非常值得。
洛书像个小孩一样,专注地扭着魔方,子车痕觉得要不是要扭魔方,师父下一秒就能跳起来,子车筹想起自己从前的猜测,摸摸捂住了脸,看着哥哥不解的目光,心情复杂无比,不知道该如何向哥哥传达他们可能要有一个师母的猜测。
远方惊天动地的一声炮响,洛书抬起头来向远处望了望,恋恋不舍地将魔方送到空间里。
“婚礼要开始了,咱们走吧。”
二零八八看着洛书的动作,想起上次自商城中买的那只魔方,不由得柔和了眉眼,如春暖冰融。
……
虽然这个寨子在苗疆的影响力是最大的,但是人数并不是最多的,在寨子里有谁大婚,都是整个寨子的大喜事,因此来往的人极多。
洛书与二零八八准备的贺礼是一只蛊卵,是他从前炼制的,因为手上的蛊够用,所以也就没有认主。
蛇蛊主攻击,剧毒无比,蛊卵呈淡青色,有鸽子蛋大小,圆润光滑,光泽如玉,给人以晶莹剔透之感。
李蝉家只有一个女孩,身为蛊师,常常要深入山林采摘炼蛊的草药,有这样一只攻击性极强的蛊,无论如何都会方便很多。这份礼物,不管是在外观还是实用性上,都是尽了心的。
而子车痕准备的,是一味熏香,专门驱蛊的清心香。由驱蛊散改制的,但是比起驱蛊散的作用要稍微弱一些,不会使蛊出现不适,只是让蛊本能地躲避,同时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这是为那位未曾见面的新郎准备的。
苗疆多蛊,他都又没有蛊防身,这香可以让新郎活动方便许多。
而香气为兰,又寓意着君子如兰。
子车筹知道,若不是因为这是他的朋友,师父与哥哥也不会这样尽心地准备,心底一片暖意融融,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末了只是轻轻牵了牵洛书的袖子,然后猛不迭地从子车痕背后抱过去,把子车痕扑地一个踉跄。
子车痕面无表情,指尖银光一闪,子车筹连忙一躲,看见哥哥食指与中指正夹着一根银针,针尖微颤,要是被扎结实了,就正好在笑穴那里……子车筹心有余悸,并向着哥哥的痒痒肉挠了一把。
“子车喜!”
洛书看着上蹿下跳的两人,笑着往嘴里送了一块糖瓜。这两个孩子平时都太安静了,这样才有活力嘛。特别是阿筹,据阿痕说小时候可皮得很,现在才有几分幼时的样子。
等转过街角,师徒四人容貌一整,都收敛了刚刚嬉戏打闹的样子,在旁人看来还不知道是多有高人风范。
子车筹一马当先到了阿蝉门前,虽说是效仿中原婚礼,仪式上毕竟没有去过中原,参加过婚礼,哪怕准备了许久,终究还是有几分不伦不类,但是重要的是心意,其他的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阿蝉家人少,一共三人,阿蝉父母和阿蝉在院子门口迎接众人,不过人很多,一个个也招待不过来,左右都是老街坊了,熟门熟路地找了地方放下礼物,开始自发地帮忙。新郎官被寨子里的老爷们围起来,严严实实地,连脸都看不见,毕竟是娶走了他们寨子的一枝花,不来好好聊聊可怎么行。
洛书看见了阿蝉,这个姑娘长得温婉,不同于韶斩的炽热明艳。远山眉,杏仁眼,皮肤像是过了水似的白嫩,看人的时候有几分羞涩,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一朵不胜娇羞的莲。若说韶斩是一团火焰,那她就是一抔清泉。
洛书有点意外。
他以为能这样果断地与中原男子结婚,并且收拾出这样大阵势婚礼的女子,应当是一名利索甚至有些可爱的泼辣女子,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温柔的一个姑娘。
须知身为蛊师,常常要入深山采药,有蛇虫横行,有毒花毒草,还有周边的人心险恶。
不过洛书很快就调整了情绪,毕竟只是一面,不好对旁人的性子妄下定论。在子车筹恭喜完之后,洛书与子车痕送上了贺礼。
“谢谢洛师父。”阿蝉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其余三指收起,两指点在左胸腔心脏处一颔首,而后双指点在心口处,垂首微微弯腰,李砚夕在右掌按在自己左肩,而后收拢成拳。
动作与当初上山时言叔李叔对李砚夕行礼的动作几乎相同,唯有那最后一弯腰的动作要大上不少。
洛书这几日也知道了,这是见面行礼的动作,区别在于最后一弯腰的幅度大小,往往是晚辈向长辈,族人向族长,众人向觋与巫,向恩人所行。至于弯腰的幅度大小,在于向族中所做的贡献,贡献越大,幅度越小。
至于详细的贡献如何划分,洛书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行礼分为十五度,三十度,四十五度,六十度,九十度。洛书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并未习武的情况下,是如何控制自己身体行礼幅度分毫不差的,只能暗暗敬佩。
阿蝉显然极为喜欢洛书的礼物,当场划破指尖,将血液滴在蛊壳上。苗疆没有什么新婚之日不能见血的习俗,若是受到极为喜爱的礼物,往往会当场使用来表达感谢,不过有些不方便的事物,例如阿筹送的草药,是例外的。
孵化蛊虫还需要一段时间,阿蝉将蛊卵放入怀中,又接过了子车痕的礼物,在与子车痕斗笠之后的眼睛撞上的刹那,她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子车家哥哥。”看来她是知道子车痕的事情的,那真是的子车筹极好的朋友了。
子车筹看着听完子车痕介绍之后心动的阿蝉,笑着打趣,“害羞了?还不给新郎官挂上?”
阿蝉脸颊绯红,瞪了子车筹一眼,向着被人群层层包裹的新郎官喊了一嗓子,声音清亮,“风郎,这个是清心丹,你佩上。”
说着将清心丹扔了过去,准头十足的好。
洛书一行人进了院子,四下看了看,开始四下分散。
这时候,几人便开始为今天的第二件事做准备了找到李梨儿。
洛书随意找了一处隐匿身形,四下观察来往的人群,左右看看,却被礼物吸引力注意。
在一摞礼物旁边,竟然有两根绝情藤。
有绝情藤不稀奇,但是这绝情藤用红色绸带绑在一起,极为精美,竟然像是被当做礼物送来的。
大婚的日子送绝情藤……这是要来砸场子吗?
洛书正思着,看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时不时隐晦地看一眼那边的绝情藤,目光中露出几分与样貌不符合的狠厉。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剧透一下,本章的“行礼”与“清心丹”都是伏笔哦。
另外一个没什么用的回顾:
洛书从前卧病在床的时候,有一个好友给他带了一个魔方,洛书不会玩,好友说玩魔方有公式,第二天给他带来,但是第二天洛书就穿越了qq
后来穿越过来之后,洛书翻阅商城的时候找到了木质的简易魔方,就兑换出来一个给雪月归和龙宇玩了。
最后一个失误:
前文的缠情蛊和痴情蛊是一种蛊,为了方便以后都叫痴情蛊。此外还有一种香叫缠情,是一种春药。
爱小天使们呀3e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