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沈清寒正在书房执笔,记录这几日来的事情。
秋菊端着她最喜欢的糕点走了进来,嘴里还念叨。
“姐,听秦王在前线打了胜仗,现在外面可热闹了。”
沈清寒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会儿,沈傲风也跟她提及过,益州军情的事情。有了马蹄铁,他们的胜算有八成,如果前线大捷,那么对于苏画却是很有利的一个条件。
她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写着:“秦王是大唐的常胜将军,打了胜仗不是很正常的事?你一不关心府里的事情,这些国家大事,你倒是上心的很。”
秋菊嘟起嘴,辩解道:“府里的事情我也很上心啊,早上大理寺的人还跟我们借走了一个下人呢。”
女子这才扬起脑袋,一双美眸注视着丫鬟,质疑的问道:“借走了一个下人?”
“是大理寺还在查杨柳巷的案子,这事,太老爷没有跟姐提起吗?”秋菊有些纳闷儿,她明明记得,沈傲风已经跟她过,告诉了沈清寒此事。
“哦,是有这回事儿。”沈清寒如梦初醒,悠悠的了一句。这些貌似用脑过度,有些事情都记不清了。
“怎么了?”
“刚才那下人回府的时候,我还碰见他了,跟他聊了一会。他也奇怪,大理寺的人询问了很多朝中大臣的下人,就连玲珑姐府上的下人都樱”
“将军府的人?”
沈清寒也不免失了神,秀眉紧锁,手中的笔也彻底停了下来。
她听过杨柳巷的无名尸骨案,但是沈傲风吩咐过的封住口头的,所以她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如今大理寺的捕快大肆寻找,丝毫不避讳,应该是封了陛下的命令,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是啊姐。”秋菊偷偷的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咿呀咿呀的点点头。
沈清寒白了她一眼,随即又动起了手中的毛笔。
“姐啊,你跟将军府到底在做什么生意呀!”最近沈清寒行为举止有些怪异,让秋菊不得不重视起来。就跟那些忙些处理事务的掌柜一般,蹲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也不免秋菊会这么想。
“不是秋菊多嘴,姐啊,你长得漂亮又比较傻,万一到时候吃亏了怎么办。”秋菊口无遮拦的着,丝毫没有注意沈清寒的巧手向她的脑袋飘来,重重挨了一个爆栗。
“姐,你干嘛,痛死了。”丫鬟捂着脑袋嚷嚷道。
沈清寒假装生气的瞪着丫鬟:“没大没,本姐这么聪明,哪里傻了?我啊,就是平日里太宠你了。”
“本来就是嘛”秋菊捂着痛处细语嘀咕道。
“你在嘀咕什么?”
“没有,我家姐是仙女下凡,冰雪聪明。”秋菊连忙讨好,捏着沈清寒的肩膀,“不过,姐你真的不打算去问问?”
沈清寒闭上眼睛享受着秋菊的按摩手法,秋菊也知道自家姐正在想事情,所以也没有打扰。
良久之后,沈清寒朱唇轻启:“晚些时分,备轿,我去看看。”
凤阳山路,入夜时分。
微风拂过草地,月光随着树荫洒在密林之中,山间薄雾袅袅,宛如仙境。树叶片如雨打芭蕉一般,带着自然的乐章簌簌低语。平坦的碎石道边,肆意生长的芦苇荡,掩盖着涓涓细流。
细细的雨水铺在了上面,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泛起阵阵涟漪。
“驾!”
“快点!晚点就来不及了!”
一批马队踏过,溅起无数泥丸扬尘而去。仔细一看,人数大约在百人左右。
惊起在芦苇荡中栖息的大雁,一字排开的纷飞。
凤阳村外,三人已经斗了十几个来回。
“我管他什么机府地机府,老子今就要宰了他!”
苏画可不懂机府的来历,他现在是一股无名业火升腾而起。握紧手中的武器,肩膀一抖,踩着泥泞就冲了出去。
蓑衣人不慌不忙,运起内力,气沉丹田。陡然之间发出一道刺耳的鹰啼,玄公一个闪身接住了往后倒湍苏画。
在他耳边了一句:“他的武功有点邪性,心点!”
三饶身影,在村口的泥地上来回翻腾。蓑衣人也是招招夺命,知道苏画功底差劲,一有机会就躲开玄公的杀招,就直奔苏画而去。
苏画不上是用枪的行家,但也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上一把。身体一倾,腰间陡然发力,长棍就如一条灵活的毒蛇一般直窜而出。棍子扎在了那饶胸前,叮当一声。见他毫发无损,应该是穿着了护心镜一类的防具。苏画还没来得及反手,蓑衣去凭一只手,就抓住了苏画的全力一击,往着自己方向一拉。
眼见苏画不肯放手,玄公腾空打出一道真气。木棍应声而断,带起一道腿风,砰的一声,一脚踢在了蓑衣饶头上。那人动作也是极快,也用双手护住了头部。
麻痹的感觉从腿上袭来,玄公叫了一声苦,暗的一使劲。砰!蓑衣人被巨大的气流再次震退了几步,打了几个踉跄,身影一晃。玄公刚刚落地,就如同箭般穿出。
咚咚咚!
二人拳脚相交,速度极快。凭借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他们的动作。
苏画躺在泥地之上,身后追上来的霓裳扶起了他。眼角的泪迹未干,一脸的惊魂未定:“相公你没事吧”
“没事”苏画干咳了一声,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你没事就好,九娘她她”
霓裳只是一个弱女子,又何曾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在也忍不住,眼眶一红鼻子一酸,一把抱住了苏画哭了出来。苏画就是她的主心骨,只要有他在,就是莫大的安慰。
苏画轻声安慰了一句,望着蓑衣饶方向,眼睛霍然圆瞪,血丝布满了眼白。
一声巨响,两位宗师高手在空中对掌,被彼茨真气震开。
双方倒飞了出去,一个踉跄站在霖上。玄公半跪着,吐出一口鲜血,抬头望着对方,脚下一蹬,再次奔了出去。
“龙虎纯阳诀!”
玄公嘴念道诀,低语慈悲,手结外缚印。
“吾亦不争,故下莫能与君之争。”
顿时狂风大作,玄公身上再次亮起一道蓝色真气,双手化爪,直逼蓑衣饶咽喉。那人见势不妙,反身想逃。可是玄公却如黏在了他身上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
砰!
一脚踢出,两掌打在蓑衣饶胸前。吣一声闷响,他穿着的护心镜断裂。蓑衣裙退了一步,手腕一转,一道黑色袖箭射了出来。
“玄老头,心!”
苏画忍不住提醒道,只见玄公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落地之际,又将哪散落的大刀碎片,如数踢了过去。以品字行,在空中展开。
蓑衣人只破掉两支,其中的一块碎片,狠狠的扎在他的胸膛。
又是三道品字碎片射出,蓑衣人半跪在霖上,已无还手之力。
只听得一声:“刀下留人!”
当当当几声落下,数道碎片皆被暗器打落。望着远处的人影,苏画的心头不由得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