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八接过跑堂送来的瓜子，悄声问那跑堂的:“他们来这里的画风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吗?”

跑堂的瞧了瞧对骂得正欢的两人，悄悄回答道:“这很正常，杜郎君有事找少东家就是这样。若是两人打起来，小的们还得去找酒楼的护卫把两人拖到比武场去。自从读郎君与少东家比武摔坏了东家花重金购得的雕花木门后，东家就在后院增设了个比武台，让杜郎君和少东家日后比武都到比武台去，不要祸害她的明月楼。”

凰八嘴角微抽，面上却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跑堂的点点头，又好奇问道:“此事在凰天家喻户晓，如此看来，小郎君应刚到凰天不久。小郎君是杜郎君拐骗来的吗?”

凰八一头问号却莫名想笑。只能憋住笑意，表情无辜地问道:“我确实刚到凰天不久，不过我是杜郎君拐骗来的这话怎么说?”

“杜郎君有次为了麻痹少东家，特地请了几位郎君到明月楼吃饭。后来杜郎君与少东家在包间里打起来了，把那几位郎君都吓坏了。哦，就是摔坏雕花木门那次！事后那几位郎君才知道自己被杜郎君利用了，气得和杜郎君绝交，杜郎君却也不在意。后来杜郎君便在名门贵君之间臭名远扬了。但那些名门贵君文才比不得杜郎君，又没有杜郎君身份显贵，即使心里对杜郎君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憋着。

算算时间，少东家应该和杜郎君掐完架了，小郎君，小的先退下了。”

跑堂说完，飞快地溜走了。

凰八:“……”

这是都总结出经验来了?

凰八左手托腮，右手抓起瓜子，卡兹卡兹地磕了起来。

跑堂的说得果然不错，凰八没磕多久，杜衡和上官飞燕就冷静下来了。

凰八挑挑眉:“不吵了?”

杜衡有点窘迫地摸了摸鼻子:“是她先吵的。”

上官飞燕怒瞪杜衡一眼:“还不快给我松开?”

杜衡撇开头，看天看地瞄凰八，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凰八抿抿嘴，无奈上前，帮上官飞燕松开绳子。

上官飞燕松了松手腕，温柔地对凰八道:“下官谢过八殿下。”

上官飞燕撇了一眼杜衡，又道:“八殿下温柔内敛，一点也不像某些人，刁蛮霸道，一个打十个，没有半点男子风度。”

杜衡闻言，又想和上官飞燕开战。凰八连忙跑过去按住杜衡:“其实这次是我有事找上官大人商量。”

上官飞燕一愣:“殿下有何事？”

“我听闻上官大人商贾出身，祖上三代都是富商，家中产业众多。所以我想和上官大人合作。”

上官飞燕皱眉:“殿下是金枝玉叶，每月供奉已是不俗。日后所嫁之人必定不凡，受封食邑也足以比上富商收入，应当不用为银钱之事所扰。”

凰八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与上官大人合作，并不是为了银钱，而是一些私怨。此事上官大人稳赚不赔，上官大人不妨坐下听我说完再做定论。”

上官飞燕依言坐下，给凰八倒了杯茶，没好气地瞪了眼杜衡后温和地看向凰八：“殿下请说。”

凰八往右挪了挪，把杜衡带离上官飞燕的视线范围：“上官大人也知道胭脂成本高利润低，更新换代速度还快，竞争又大。我有一个方法，能让上官大人留住老客户的同时又能增添新客户，扩大知名度，提升附加值，打造凰天高端品牌，垄断凰天贵族阶层胭脂业。”

上官飞燕沉默片刻：“殿下说的……有那么些许深奥，下官……愿闻其详。”

凰八摸了摸鼻子，换些直白一点的话道：“首先上官大人可以给胭脂换一种精美易碎的胭脂盒装起来，固定时间推出新款胭脂。每款胭脂都编一个故事和主题。然后就是宣传，宣传的话，只需上官大人给一份小样给我，我会帮你解决。

宣传好了以后就可以拿出去卖了。这就是我要找上官大人的目的，会员卡制度。”

凰八手舞足蹈地给上官飞燕解释起来，上官飞燕听得啧啧称奇，是不是还给凰八提供一些新思路。凰八暗自感叹：行家就是行家。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凰八茶都喝了几壶才把自己关于会员卡制度的了解全部倒出来灌给了上官飞燕。

“大致流程就是这样，毕竟我也不是行家，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实际如何运转还要劳烦上官大人费心。”

上官飞燕激动地点头：“是，今日八殿下的话对我启发很大，我先在此谢过八殿下。八殿下日后若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只要无关社稷人命，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凰八顶着上官飞燕小迷妹的目光，顽强点头：“上官大人言重了。本殿还有一事相求。”

上官飞燕摆摆手：“八殿下对我不必用求字，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到时候要多多留意潘小仪，我有另外一套对付潘小仪的方法。”

上官飞燕：“嗯……嗯？？？”

凰八狡猾一笑，粗略地吧前因后果叙述一番，又在某些细节添油加醋，成功地点燃了上官飞燕的怒气，与上官飞燕统一了战线。

上官飞燕拍拍心口，义愤填膺的保证到：“殿下放心地交给我吧，我绝对坑得潘小仪血本无归！”

凰八笑道：“本殿相信上官大人，上官大人不会让本殿失望的。今日谈判便到此结束吧，本殿乏了，要回宫了。”

上官飞燕殷勤地上前扶起凰八，吹鼻子瞪眼地赶走了试图靠近凰八的杜衡，笑着问凰八：“殿下可要下官护送殿下回宫？”

“不必了，上官大人只需把本殿和杜郎君送回后门即可。今日见上官大人一事还望大人保密。”

笑话，要是上官飞燕送她回去岂不是在明目张胆地告诉凤君，她和杜衡可没在认真学习，而是跑出去玩了？

上官飞燕连连点头：“殿下放心，今日之事，下官半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

凰八瘫坐在马车上长吁短叹：“和人谈判真是累啊！”

坐在一旁的杜衡忍俊不禁：“殿下方才的奇思妙想可是让上官信娘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殿下不是也游刃有余？原来都是装的吗?”

凰八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杜衡：“什么叫装的？我可不是装的。”

杜衡笑了笑，掀开车帘看了看天色：“现在时间还早，既然都出来了，殿下要逛逛凰天市集吗？”

凰八想了想：“可是我没钱。”

杜衡：“……”好实际。

杜衡放下车帘：“可以用我的。”

凰八立马坐起来：“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体会一下凰天的风土人情。杜郎君，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