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嘴角微抽，心下有点无奈，说带了些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宠溺道：“殿下是想买东西还是吃东西？”

凰八斩钉截铁：“当然是吃东西！”

“殿下想吃什么？”

“不如杜郎君给些建议？”

杜衡摸了摸下巴：“若是殿下想吃小吃，就不必去市集了，沿街的小摊小贩既便宜又好吃。若是殿下要吃……”

还没等杜衡说完，凰八便抢先道：“小吃小吃，我要吃小吃！吃糖葫芦！”

杜衡看了看凰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凰八转过头，摸了摸耳垂，不争气地红了脸，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你笑什么?”

“没什么，八殿下，我们下车吧，接下来的路马车不好走。”

“嗯。”

杜衡带着凰八在凰天的大街小巷里上窜下跳，吃完东家吃西家，几乎把凰天大街上的小吃店全都逛了个遍，大包小包提在手上。

傍晚时分，凰八和杜衡总算依依不舍地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凰八看着手里提的东西，嘴角微抽。本来以为吃东西就可以不留逛街的痕迹。没想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胃，低估了杜衡的吃货程度，还是打包了一大堆吃食回宫。

嗯，她还得想办法把吃食偷偷带回蕊珠阁……

杜衡把凰八带回延福门，同凰八道别:“殿下，臣下就送你到这了。臣下毕竟还是外臣，没有君后长宫口谕，这个时间臣下不便入宫，便恕臣下不相送了。”

凰八点点头，和杜衡道别后转头回宫。

凰八走了几步后，杜衡突然叫了她一声:“八殿下！”

凰八脚步一顿，转过头，嘴里就被塞了一窜冰糖葫芦。

杜衡笑道:“方才一直带殿下吃我爱吃的东西，殿下想吃糖葫芦却一直没吃到，是臣下的疏忽。这是臣下刚才买的，殿下不要嫌弃买的太迟。”

杜衡说完，转头上车，朝凰八挥挥手，迎着夕阳离开了。

凰八愣了愣，拿起糖葫芦，觉得杜衡被人骗了，买了串假的糖葫芦，不然酸酸甜甜的糖葫芦怎么只甜不酸呢?

凰八吃完糖葫芦后，站在凤仪宫门口踌躇不决。

不知道是要直接提着进去呢，还是要偷偷溜进去呢？

凰八想了想，还是偷偷地溜了进去。路过的宫人见到凰八，正欲向她行礼，却都被凰八连忙阻止。

不知道为什么，凰八觉得这一路回去的有点顺利。凰八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想太多，只当是凤君太忙，没有时间管她。

回到蕊珠阁，青瓦举着烛台，飘到了凰八面前问道：“殿下，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瑞思说你到杜郎君府上学习了，我可是半点也不信的，殿下，你去哪里了？你是去干坏事了吗？”

凰八连忙捂住青瓦的嘴，四周看了看，见止安和止乐不在，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些事情我们不要毫不顾忌就问出来好吗？我不要面子啊？”

青瓦点点头，凰八这才松开手。

“那殿下还要用晚膳吗？”

凰八提起手里的大包小包：“不必了，我和杜郎君在宫外吃过了，还带回来不少吃食，待会分点给止安和止乐，在分点给四皇兄他们。对了，再留一点能放的屯着以后吃。”

青瓦接过凰八手上的吃食，仔细地分门别类。

凰八凑过去道：“这是蒸饼，内配莲蓉，香软柔糯。这是豆沙团子，混入荼蘼，口齿留芳。这是炸羊腿，外酥里嫩，鲜香四溢。这是糖炒栗子……”

凰八边说，青瓦边分。青瓦越分越馋，吸了吸口水后忍不住吃了块糯米团子，甜蜜软糯，入口即化。就是有点甜得发齁。

“殿下，这团子好甜！”

凰八这才注意到杜衡打包的全是甜甜糯糯的，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口味。唉，刚才吃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啊！

凰八揉了揉额头：“算了算了，全部分下去吧，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不必留了。”

“好。”

青瓦说完，继续兴致勃勃地收拾起来。凰八则伸了伸懒腰，准备去找止乐给她打盆洗澡水。

“这是给四殿下的，这是给止安的，这是给止乐的。这是……蜜饯果子！殿下这蜜饯果子我能不分吗？”

凰八闻言，脚步顿了顿，奇怪的歪了歪头：“蜜饯果子？我好像没有买蜜饯果子啊，难道……”

凰八凑过去看了看，嘴角微抽。这果然是杜衡从上官飞燕手上扒拉下来的。没想到杜衡还挺有当小偷的天赋。话说到他们离开前，上官飞燕还没注意到自己的蜜饯果子全都不见了，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没有。

“你喜欢吃就留着吧，出宫之后我们买多点屯着回曲州。”

青瓦闻言，喜笑颜开：“好，谢谢殿下。”

三天后，杜衡带着上官飞燕换了包装后的胭脂和信带了过来。

上官飞燕给的是一个A5纸那么大的雕花木盒，里面装着四个巴掌大的胭脂盒，分别是红、粉、绿、白四种颜色。还附赠两支唇刷。

凰八打开看了看道：“这包装挺好看的，颜色也不错，不知道上官大人编了个什么故事？”

杜衡扬了扬手里的信：“故事写在这里，我先前看过了，讲的是四个海棠仙子的故事。上官信娘说，这次的胭脂用了海棠作原料，采用的也是海棠的配色，所以这次的主题是海棠春色。”

凰八摸了摸盒边刻的锦鲤，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条锦鲤的尾巴又大又长，层层叠叠，非常梦幻。

杜衡见凰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条锦鲤上，便解释道：“这是上官家商行的徽章。据说画师画草图的时候不小心多加了一笔，把尾巴画毁了，后来又急中生智继续多加几笔，便有了现在上官家尾巴宽大而绮丽的锦鲤。”

凰八又看了几眼这锦鲤：“这不像锦鲤，反而像鲲。”

杜衡疑惑道：“鲲？”

凰八点点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说到鲲，我又想到一个关于鲲和海棠的故事，是一个关于爱与梦想的故事，这个故事叫大鱼海棠。”

“大鱼海棠？这个名字听着不太搭。殿下可以说说这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