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微微侧脸,看向了缓步而来的苏麻喇姑、容香儿二人。
“你们有什么事情么?”吴越此刻的心情颇为烦躁,皱眉问道。
容香儿、苏麻喇姑在距离龙案月一米之外,停住了脚步,朝着吴越行礼。
容香儿的神色有些紧张,躬身作揖的同时,侧脸看向了站在身旁的苏麻喇姑。
“你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就告诉主子吧。至于对与不对,主子自有决断!”苏麻喇姑说话间,朝着容香儿用力的点了点头。
容香儿一脸沉静,重重颔首回应,之后一脸郑重的看向了吴越,沉声说道,“主子,裕亲王刚才在向您说起心裕的事情之时,嘴角无意间挂起了抹神秘的诡笑。”
吴越听言,双眼瞬间微眯,直直的看向了容香儿,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容香儿赶忙回应道,“奴婢认为,裕亲王虽表面一心国事,可是内心,却有一抹打压赫舍里家族的意思,掺杂其中,其出发点虽好,但掺杂了个人的情绪在里边。”
吴越微微颔首,稍稍沉思片刻之后,接着说道,“那依你之见,你该如何处理?”
容香儿摇了摇头,“只一点,奴婢没有想过,奴婢只是将奴婢看到的,告诉主子,让主子综合考虑,然后做出最为准确的处理之法。”
吴越听言,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转头,看向了苏麻喇姑。
“苏麻啊,这个容香儿倒是颇有你的风范啊。”
苏麻喇姑一脸自傲的点了点头,回应道,“香儿是奴婢这些年,从众多的宫人当中选出的,最有灵性、而且身世清白之人。原本奴婢是将他引荐给主子,作为书房的侍婢,宫皇差使的。”
“不过现在,她的功用倒是更大了一些。她将在奴婢离宫之后,作为主子的贴身婢女,服侍左右的。”
吴越点了点头。
“苏麻,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吴越轻声的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跨步来到了她的身边,皱眉说道,“对于裕亲王,你怎么看?难道对朕,有什么二心不成?”
苏麻喇姑摇了摇头,“主子,如果裕亲王对您有二心的话,您的皇位,怕是没那简单的继承过来了。”苏麻喇姑沉声的说道。
“奴婢认为,裕亲王之所以会有这么特殊的反应,好的方面来说,他是对朝事的用心,不远让主子您的付出,被这些黑了心的贪官,给搅黄了。乃是忠臣。”
“从坏的方面去向,那就是,当下的朝廷,以赫舍里家族的势力为最,他借机打压索额图一族,其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凸现出来,从而做主子之下的第一人!”
苏麻喇姑的话,让吴越的心,顿时一揪,脸色陡然间变得平静异常。身子直挺了起来,缓步的来到了书房的宫门口,痴痴的看向了外面。
这个时候,容香儿则是悄悄的躬身,快步的退回到了内殿之内。苏麻喇姑则是躬身来到了吴越的身边。
“主子,奴婢认为,他或许有一些自己的心思在里边。可是他更大的目的,则是为了大清朝的水患治理,以及百姓的归心之事。”
“至于他的那些小心思,只要无伤朝事之大雅,倒是不必过多的理会。在往后的朝事处理当中,您多多注意权衡俩人手中的职权、让其达到微妙的平衡即可。”苏麻喇姑说话间,双眼当中道道精光爆闪。
吴越点了点头,“你所说的,大概就是帝王权术当中的制衡之策吧。”吴越低声的喃喃说道。
苏麻喇姑轻笑着回应,“这是什么。奴婢不清楚。奴婢只知道,当下朝廷一切的朝事,都必须服务水患的治理,以及百姓的归心面。”
“呵呵苏麻啊,看来,还是朕的心眼有些小了。”吴越侧脸看着苏麻喇姑,自惭形秽的笑着说道。
苏麻喇姑听言,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异常,躬身回应道,“主子,不是您心眼小了,而是您太想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完美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万事,都不可能尽善尽美的。”苏麻喇姑一脸认真的说道。
吴越自嘲的摇了摇头。抬手轻轻的拍了拍苏麻喇姑的肩膀。
就在这个时候,容香儿双手轻托着一杯香茶,缓步走了过来。
容香儿朝着吴越行礼之后,双手将茶杯,递到了吴越的面前。
“主子,请用茶。”
吴越看向了容香儿,微笑着颔首,抬手接过了茶杯,低头小泯了一口。
就在这个时候,三德子躬身从宫门之外走了进来。
“主子,索额图到了。”三德子躬身,低声的说道。
吴越的脸色瞬间的变得严肃了起来,侧过身子,将手里的茶杯递给了容香儿,转身跨步回到了龙椅之坐下。
三德子见状,则是躬身快步的退了出去。
“宣索额图觐见!”站在宫门之外的三德子大喝一声。
之后一身朝服的索额图,躬身快步的走了进来。
索额图快步来都了龙案之前,跪倒在地,脑地深深的杵在地,沉声说道,“奴才吏部侍郎索额图,见过主子,主子吉祥。”
“平身吧。”吴越冷哼一声。
“谢主子。”索额图的身子微震,但还是谢恩站了起来,躬身站到了一旁。
吴越没有着急问话索额图,而是沉思了数分钟之后,才缓缓说道,“你修书一封,给心裕送去。告诉他,朕下拨的钱粮,乃是用于修缮水道,改善民生之用。那些扣押下来的钱粮,必须吐出来,如数下发给州府各县。”
索额图听得吴越的话语,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主子,您”索额图颤巍巍的喃喃,但脑袋并没有抬起来,看向吴越。
吴越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下朝廷,正值危难之际。朝廷的家底,别的臣子或许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明白。这个口子,不能开。你作为吏部侍郎,对朝廷百官有监测、调动之权。对于他该如何处理,你自己看着来吧。”
“朕希望,你能将这件事情做周密了,不要让朝廷百官看出什么。一旦朕难做,你们赫舍里家族怕是就会遭殃了。”吴越说完,缓缓站起身来,跨步朝着内殿而去。
此刻,索额图的脸,白的犹如墙面。嘴角一个劲的颤抖,在朝着吴越深深三叩首之后,站起身来,快步的走出了书房。
“该死的心裕,你小子要那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我赫舍里还缺你的那些东西么?”索额图低声的喃喃,快步朝着宫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