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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甲室?

兵甲室!

曹满呆愣在地半晌无声,就这么呆呆的杵棍.....

“耗子,你没事吧?”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种心情,段虎懂。

“虎爷,你会不会搞错了?也许不是兵甲室,而是一间藏宝室呢?”回神后的曹满不甘的问道。

段虎摇摇头,“应该不会错,因为在这道石门上雕刻着刀盾的图形,虽然门上还刻着一些我不认识的字体,但是我可以肯定这里面不是什么藏宝室,而是一间收藏兵器甲胄的兵甲室。”

曹满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在那道暗青色的石门上刻有战刀和盾甲的图形。

巨大的落差感,让所有的喜悦通通化为乌有,曹满脸色难看,但始终不愿放弃。

这辈子他放弃过不少东西,尊严,信念,执着.....

如今,他不想也不愿再放弃什么,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失望,但起码他敢于争取,敢于接受。

放弃?

呵。

“虎爷,也许自杞国人喜欢用这种刀盾的图形作为宝库的标识呢?我在想,既然来了,不如打开看看如何?”曹满强打精神问道。

“省省心吧,倒斗的事儿我有经验,这里明明是兵甲室,哪来的什么宝藏?何况此处将冢埋葬的是一位将军,宝刃宝甲配大将,从常理上也说得通。”

不是段虎想要掐灭曹满的希望,而是他认为没那个必要,有时候认清现实往往比虚假的憧憬重要。

然而......

宝刃宝甲!

其他话曹满没听进去,唯独这四个字听了个真真切切,顿时眼睛再次亮堂了起来。

“宝刃宝甲也不错!虎爷,你有所不知,县里那些古董字画店的老板,有不少都会出高价收购战铠兵刃这些古物,你说我们要是能弄两件出去,不也能发横财吗?”

段虎一阵好气,果然,贼心不死,野草春风呐!

“打住,对于古董行情我比你熟悉,知道什么叫做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吗?”

“如果是太平年间,这些东西自然值钱,然而现在正值战乱时期,烽火硝烟、战火不断,谁还稀罕这些玩意?有钱的早就换成大黄鱼小黄鱼,压着满满的黄金自求多福去了,什么兵刃战铠这些古物,称斤卖都不一定有人收购!”

几句话无疑于一盆冷水,浇得曹满心灰意冷。

“这就叫不是你的财,不落你的袋,还愣什么?走了!”看着曹满沮丧的样子,段虎催促道。

曹满死心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

段虎有段虎的理,他有他的词儿。

“虎爷,我还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懒驴磨球球的,哪来那么多事?快说!”

“虎爷,既然是兵甲室,里面的兵器铠甲一定不少,值不值钱先不提,万一珍藏着威虎绝刃那一类的宝刃,嘿嘿.....”

“所以呢?”段虎双手抱胸。

“宝刃配英雄,自古如此。”

“宝刃跟了你,那是糟蹋了宝刃。”段虎补刀。

曹满挨刀,不过不在意,“我知道我不算英雄,可你是英雄。”

“我已经有威虎绝刃了,不需要。”段虎再补刀。

曹满再挨刀,却依旧不在意,“你是有了,可我不是还没着落吗?糟蹋也好,辱没也罢,有件利器防身,终归心里踏实一些。”

边说边耸眉,小眼犀利,一切尽在眼神中。

“怎么,我给你的法器还不够吗?”

曹满晃着脑壳老神在在的说道:“法器是法器,宝刃是宝刃,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对吧?”

“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不死心。”段虎总结了一句。

“虎爷,你是个真爷们,大英雄,难道你就不动心吗?”曹满没有抵赖,同时也试探着问道。

段虎手捂额头,“树欲静而风不止,耗子,你就是股狂风!”

“啥意思?”曹满没听明白,自个儿咋就成了狂风?

“对牛弹琴,白白浪费时间。”

曹满附和,“是啊,与其浪费口水,有这工夫,我们早就进到兵甲室了......”

“你说什么?”

段虎怒眼一瞟,曹满缩脖吐舌,“没什么意思,就是一个提议,提议......”

看着死缠烂打的曹满,段虎转念一想,也罢,万一真碰上了什么宝刃宝甲,说不动心那是自欺欺人,何况他一武夫,酷爱兵甲利器,说不定会有一番意外的收获。

想到这,段虎再次打量起了眼前的石门。

曹满臊扭一下,心里充满了喜悦的狂吼。

功夫不负有心人,刚才的嘴炮没白打,看来以后还需再接再厉,等练好了嘴皮子,达到巧舌如簧的境界,到时......

嘿嘞个嘿的。

黑脸又如何?

爷的嘴炮能降妖!

“虎爷,加油!”曹满握紧双拳鼓气打劲。

“闭嘴,一边凉快去。”段虎不耐烦的说道。

“闭嘴可以,不过虎爷,门把不就在门上嘛,至于左看右瞅的干耗着不开门吗?”曹满必须要提醒一声,否则干等着多难受。

“门把?”段虎不屑的说道:“那不是门把,那是杀人的机关,不信的话,你拉一下试试?”

机关?

杀人!

果然,墓里的世界太危险,不是坑儿就是套,一个不慎就送命。

曹满深吞白沫,“虎爷自便,当我没说。”

“聪明。”

说完,段虎不再理会他,用手摸了摸石门,接着敲敲这碰碰那,认真检查了起来。

聪明的曹满往地上一蹲,百无聊赖的东瞅西望,打个哈欠抓抓痒,一身破衣烂衫,满身脏泥污垢,可惜差了个破碗,否则往身前一放,吆喝一嗓子,“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行行好赏口饭吃......”

我日,想啥呢?

真把自己当成讨饭的花子爷了?

一根纸烟的工夫,再看曹满,十八般姿势他全部尝试了个遍,蹲地,站桩,杵地,踮脚,抖腿,晃臀......

耐心这玩意,跟他不想干,风行雷利才是他的向往。

“虎爷,黄花菜要凉了......”

诶?

咋又想起黄花菜来了?

那玩意曹满从来不爱吃,以往在常家的时候,谁敢在桌上放一盘黄花菜,他能把嘴撅得挂油瓶。

就在这时,一直不见动静的段虎突然有了行动,就见他抬手对着石门上下左右各拍了四下,随后高抬腿低压脚,一脚踢在了石门上雕刻的那面石盾上。

曹满眨眨眼,魔怔了还是邪乎了?

怼门?

还是石头门,喂,手脚也是肉长的,不爱惜也不能这般糟蹋,对吧?

正想问一声,忽然从石门传来了一阵铁链拉动的异响。

哗啦,哗啦......

很快,响动又归于了宁寂。

“搞定!”段虎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曹满惊疑,这就搞定啦?

骗鬼呢吧!

“虎爷,门好像没动,真的搞定了?”

“刚才你没听见机关的响声?”

“听见了,好像是锁链拉动的声音,可是门没动,门,门,门,门!”重要的事说三遍,曹满说了四遍,用心良苦。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段虎白了他一眼。

曹满心塞,究竟是谁左一声右一声的说抓紧时间,老天有眼,可都看着呢。

“虎爷,石门是不是有什么玄机?”曹满决定换个方式问话,也许效果会好点。

“不错,这道看似普通的石门,实则暗藏五门丁甲之数,好在我学的那一派就是丁甲门,否则想要顺利的开启石门绝非易事。”段虎回道。

五门丁甲数?

听着好玄妙,好深奥,好晦涩。

究竟是个啥?

“不懂?”段虎看着曹满的白痴样问道。

曹满双眼幽幽,老子又没学过,能懂才怪!

“不懂我可以告诉你。”

曹满,呵。

黑脸会有这么好心?

凭俺的观察,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丁甲门是九锡虎贲的一个分支,和嫡系正宗同属师门,丁甲门又称为六丁六甲之门,分丁神六位和甲神六位,包括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和甲寅......”

曹满点头,果然没猜错,就是为了显摆和吹嘘,黑脸,装逼犯。

心里不爽,但该捧臭脚还是要捧,否则黑大腿非踢人不可。

“怪不得你每次作法时嘴里都会念叨些什么丁啊甲啊的咒语,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错,丁甲门人在作法时必须法印配合法咒,再通过体内的玄阳之气催动方可施法,过程虽然有些繁琐,但是威力却不可小觑。”

显然,段虎挺受用。

“丁甲之名源于天干地支,代表着天地之力,结合人体的玄阳之气斩妖伏魔,以往在师门斗法时,我们这一脉足以匹敌正宗嫡系的门人弟子,在师门众多的派系中绝对独秀一枝......”

一谈及师门,段虎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一向话少的他也成了话痨,完全没有顾及到身旁那位的感受,就顾着自己爽嘴炮了。

“虎爷,我真替丁甲门感到可惜,要不是你们这一脉人才凋零,师门的头把金交椅岂容他人觊觎?”

曹满的意思很简单,溜须拍马,奉承俩句,只要段虎一高兴,那他就能把话题拉回来,好接着干正事。

谁知吃力不讨好,拍黑腚上了,接着就被黑腿踢了。

“放屁!门派何来嫡庶之争?一个师门想要茁壮成长,就必须内外齐心嫡庶抱团,只有团结一致才能让门派发扬光大!一天只想着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那只会把好好的一个九锡虎贲变得支离破碎,派毁人亡!”

曹满擦了把脸上的飞沫,无心埋怨对方,因为这是他自讨苦吃。

就一点,既然骂他是放屁,那为何还大动肝火呢?

当个屁放了不就得了,省心还轻松。

能发这么大的火,看来吧......

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曹满多精,擦把脸的工夫,便琢磨出了其中的门道。

“虎爷,你的师门是不是.......”

段虎长叹一声,“一言难尽。”

“不如说来听听?”曹满堪比八婆,家长里短最爱听。

“这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段虎摇了摇头,似乎没什么兴致谈下去。

曹满听着不免失望,自个儿竖着耳朵就等着乖乖坐听故事,好么,浪费半天表情,啥也没听到,真丧。

尽管啥也没听到,但曹满看得出,段虎的师门,也就是那个神秘的九锡虎贲,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至于是什么大事。

无非是门派内斗,争权夺利,排除异己这些糟心烂肺的矛盾和争夺。

曹满混迹官场多年,这些事能不明白?

别忘了,他就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

心病还需心药治,段虎不说,曹满想开导也无从下手,但这时候如果不说俩句,似乎显得不够真诚。

但说啥好呢?

曹满有些纠结也有些担心,他怕说错话再挨黑腿踹。

“虎爷,人生就是这样,总会遇到些沟沟坎坎,你看看我,家逢突变,一夜之间,从高峰跌落谷底,可我不一样活得有声有色......”

“其实,不管多大的沟坎,迈过去不就得了?除非是深渊,但也没啥大不了的,迈不过去的话,绕过去也可以。”

还别说,经历了生死离别的曹满,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不愧是过来人。

段虎淡淡一笑,想不到自己这么大个人,居然还有被人开导的一天,而且开导那人还是当初自己最瞧不起的曹满。

说实话,和曹满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段虎挺佩服对方,乐观开朗的态度以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毅力。

换做自己,他相信自己绝对做不到对方的这份胸怀和乐观。

“行了,一箩筐的废话,你不嫌烦,虎爷的耳朵还嫌烦呢,有那精力,不如开门。”

曹满等得就是这句话,激动的直拍巴掌,可是随后......

“虎爷,门咋开?”

段虎气笑,“不是有门把嘛,直接开不就得了。”

“可你说过,门把是......”

“是个屁,机关刚才就被我破了。”

“好咧!我来开门!”

再无顾虑的曹满高喝一声,张嘴往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搓动后双手抓住门把用力的往外一拉......

半晌过后,曹满累得膀臂发酸,石门却纹丝未动。

“虎爷,该不会是搞错了什么吧?你看这门怎么拉都拉不开呢?”

“拉不开不会推吗?”

“喔......我知道啦!”曹满拉个长音,又开始了跃跃欲试。

段虎没那心情在一旁干等,上前一把划拉开对方,“一边凉快去,我来开门!”

说完,抬腿对着石门就是一脚。

轰!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沉寂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石门终于被完全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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