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匕首将这已经吸食过你们血的血藤斩成两段,再分别将你们手中的乞灵珠和玉牌放在上面。”
辛晚晚和陈岩听后,照着唐尊长的话一步一步做下来。
待做完之后,只听见“嗖”的一声,那一半的血藤竟然随着乞灵珠飞到了他们的黑发之上,找寻着合适的位置固定了下来,而另一半的血藤竟然随着玉牌别在了他们的腰间。
辛晚晚一阵惊异,抬眼望着唐尊长。
唐尊长意味不明地望着辛晚晚发髻上的那颗小小的乞灵珠,说道:“这血藤有灵性,你们且好生养着,若是想取下来,心中所想,手中所动,即可。”
“多谢师父——”
辛晚晚和陈岩俯身作揖,感谢唐尊长。
一时间恍惚中,辛晚晚竟想到了那个在雪谷中救了自己的蒋黎。
他的身上自己并没有看到过乞灵珠和玉牌,可是他明明就是谷主的弟子——
辛晚晚瞥了一眼谷主,却不想谷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神不定的样子。
自己好像有一段时日没见着蒋黎了——怕是他早就将自己忘了吧——
辛晚晚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果真就是小孩子,有着些新鲜感便急着些,过了这新鲜劲儿,便什么事都给忘了。
辛晚晚竟然想念起与蒋黎一同呆着的日子了——
她突然猛地摇了摇头,自己——这是在想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臭小子——辛晚晚强行逼迫自己不去想他,把心思又重新回到了这正殿中正举行的拜师大典之上。
这是侍从清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药门拜师仪式——正式开始!”
“一叩首清心!”
辛晚晚和陈岩按照规矩双腿跪了下去,双手合拢,向唐尊长叩首着。
另外两位侍从则是将手中的露水洒到了他们的跟前。
辛晚晚和陈岩同时站了起来,向上走了几个台阶,到了高处的白玉台之上。
“二叩首扫浊!”
辛晚晚和陈岩又在那白玉台上跪了下去,叩首行礼。
两位侍从将一缕芦苇在辛晚晚和陈岩的身上轻轻扫过。
同样,辛晚晚和陈岩又站起了身,走到了第三个白玉台上,再次跪了下来。
“三叩首誓门!”
辛晚晚和陈岩异口同声大声喊道:“徒儿阿免——徒儿陈岩——愿谨遵师命,不辜负师父对我们的期待,刻苦勤奋,光耀师门!若是做出有辱师门之举,理当自行了断!阿免誓——陈岩誓——”
“好!好!好!”唐尊长看着自己跟前的两个孩童,大声肆意地笑道,“都起来吧。”
“是,师父——”
辛晚晚和陈岩站起身来,乖乖巧巧地站在了唐尊长的身边。
“奉茶!”侍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辛晚晚和陈岩先将第一杯茶分别递给了唐尊长。
唐尊长眼神暗了暗,手顿了顿,绕过了自己眼前的陈岩,伸手拿过了辛晚晚手中的那杯玲珑玉盏。
“不错!”唐尊长笑着对辛晚晚说,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这个是为师今日赠予你的,希望你好生学习着些。”
辛晚晚将唐尊长手中的玲珑茶盏接过放到了旁边侍从端着的盘子上,双手奉过唐尊长手中的小盒子。
这个小盒子一拿近便有股幽幽的药香,又如古木苍香。
辛晚晚思索了会,抬头笑着对唐尊长说:“多谢师父!”
陈岩看着眼前的一切,手攥紧着,眼神中有着不甘。
这接茶顺序就意味着初入师门时候的顺位,师父先接过了那死丫头手中的茶,这就意味着初入师门时,自己算是这死丫头的师弟!
陈岩咬了咬牙,只嘚忍下心中的不甘,只是手上的青筋暴露出了他的极度不满。
辛晚晚用余光看了看陈岩,回想起凌秋对自己所说的拜师大典上的种种规矩,心下了然,却不解师父为何如此作为,只嘚压下心思来且慢慢看着些。
正殿上在尊座上坐的尊长们都神色各异,谷主偏了偏身子,侧脸望着辛晚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唐尊长又接过了陈岩举了一段时间的玲珑玉盏,微微笑着,从衣袖中拿出与刚刚给辛晚晚一样的药盒。
“阿免是你的师姐,你当是护着她。你们一同入师门,她年龄尚小,你且多担着些。”
陈岩心中大吃一惊,眼神中赤裸裸地暴露出了屈辱与愤恨。
为何!
为何师父如此看重那个死丫头!
尊长们之间竟也起了些喧闹。
理应说,这师门之间或是有偏爱,但那也是私底下的事情,这么公然暴露在大家子眼皮底下——还是第一回!
辛晚晚心中也是一惊,疑惑地望着唐尊长,但是唐尊长却仍然看着陈岩。
此时那灰色布衣的老人大声说道:“唐子宁!你莫坏了规矩!”
唐子宁却笑而不语,一双古老充满沧桑的双眼一直盯着陈岩。
陈岩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是师父的声音!
但是他的嘴唇却没动!
陈岩皱着眉。
“不管什么情况,你都得护着她,这是师命。陈岩,你们一族都必须护着她,这是上千年的规矩!”
陈岩听后,身子抖了抖,不可置信地望着唐尊长,想要看清他,却只能在他的双眼中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是自己那一脸诧异的面孔。
陈岩心中大惧。
一族!
为什么是一族!
桃堂中人上千年都应该护着谁!
陈岩眼神涣散,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好了,都退下吧。”唐尊长突然淡淡地开了口,向宣礼的侍从遥遥点了下头。
“药门礼毕!今日之拜师大典到此结束!”
侍从接到了唐尊长的暗示,开口大声说道。
陈岩惊醒了,怀着复杂的情绪,看着辛晚晚。
“师姐好!”
陈岩一脸恶意地对她叫道。
辛晚晚一见陈岩这副样子,便知道他定是又心生愤恨之心,就直直觉得一阵头疼。这师父,倒是又给自己惹了一个大祸害,这臭小子还能护着自己?怕是没能把自己坑死,已是万万的容幸了。
辛晚晚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望着陈岩,回应道:“师弟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