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殿下。”辛晚晚跟随着南宫瑞走出了坤宁宫后,柔声道谢。
“无需多谢,这次也确实是要找辛医官帮忙,本宫那位朋友却是是突发旧疾,本宫本是想在御医里找一个医术精湛老实妥当的,可惜他却拒绝了。”南宫瑞微微戏谑地望着辛晚晚,“辛医官真是好本事,本宫那位朋友可是对姑娘称赞有加,说姑娘临危不惧,有胆有识,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妙人。”
南宫瑞稍稍停顿了下,试探性地说道:“莫不是他被美人所救,而起了仰慕之心,这也是难说的,若是真是如此,那倒是一桩大喜事了。”
辛晚晚听后,心中微微一惊。
自己从谷中出来之后,便只救过两人,一人便是刚才的皇后娘娘,那太子殿下所说的那位朋友——想必就是那日遇到的那位年轻公子吧。
辛晚晚笑着说道:“是殿下过奖了,下官蒲柳之姿,怎可入了那位公子的眼,殿下莫再打趣在下了。”
“殿下,不是说您那位朋友情况紧急么?为何不——”辛晚晚微微皱着眉瞧见自己和太子殿下的赶路节奏并不太快。
“哦——”太子听后,笑着说,“莫急,他这病,虽是旧疾突发,可也不急一时,要不了命。”
太子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逗弄之意。
那小子,哪里是什么旧疾突发,分明就是一听说这小丫头被邀去了坤宁宫,小十也在那,便慌了神,才求自己以这个理由来坤宁宫救下这小丫头。
太子暗自叹了一口气,但是他那身子,怕是若是真的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也不会有所作为吧。自己这些年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为他找遍神医,可是他的病一直都不能真正地好转起来,最多就只能缓解。
他那身子——哎——
南宫瑞的余光微微瞥了一眼辛晚晚——说不定,这姑娘有办法能够治好他的病——世事难料呐。
东宫。
一位身着素衣的男子半仰在床榻之上,一手撑着头,一手自然地下垂着搭在榻上。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他就如同一位神袛静静地卧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突然他轻咳了一声。
他微微睁开了眼,双眼刚开始是一片茫然,好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般纯净无暇,一丝杂物都没有,干净地如同一块水晶,让人看了便心生柔软,之后,他的眼神中含着淡淡的忧伤,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眼睛,但是他仍然咳嗽着。
咳咳——
“快!”
走进来的南宫瑞听到了那位男子的咳嗽声,急忙低声跟辛晚晚说。
辛晚晚一看,果然是当日的那位公子。
她急急忙忙地赶到那位公子身边,直接用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之上。
辛晚晚一边把着脉,一边皱起了眉头。
他的病,确实是已经很长时间的了,估计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或许——从娘胎里便存在也说不定——
辛晚晚紧皱着眉心。
这幅身子,若是再劳累下去,只能叫做一副躯壳了,成年累月的积伤,怕是——
辛晚晚抬眼望着他,眼中隐隐露出了不忍之情。
他怕是早就知道了吧,他的身体,一看便知是从小在药罐子里长大的,气色不足,脸色苍白无力——若是再这么过度劳累,他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南宫黎望着辛晚晚为他把脉着的表情,不禁笑了笑。
“你还笑!”辛晚晚瞪眼望着他,“你还有什么可笑的!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若是好生调理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辛晚晚一时之间忘了分寸,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南宫黎听了,低声笑出了声。
“姑娘为何这么生气?我对你来言无非只是众多病人之一罢了——姑娘医术高明,想必也是看淡了生死。”
辛晚晚一下子愣住了,直直地看着南宫黎。
一时间,两人相视着,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