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南宫黎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俩。
辛晚晚面露羞赧之色。
事实确实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他不过只是自己众多病患中的一人罢了,自己又何须这般恼怒,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那是他的事情,自己作为医者,能够竭尽全力吊着他的命,已是仁至义尽了。
辛晚晚微微叹了一口气。
或许是觉得这般铮铮男儿也免不了生死,心中还是觉得惋惜,毕竟也是自己曾在那群人手下救下过的人。
南宫黎笑着看着辛晚晚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眉心,时而叹气,时而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他。
这小丫头——
南宫黎心中有着淡淡的说不明的情绪。
辛晚晚正了正脸色,认真地对南宫黎说道:“公子这病可是母胎所带?”
南宫黎微微晃了晃神,才回答道:“正是。”
“之前治疗公子的那位先生想必是医术高明——不然这么多年了,再加的过度劳累,公子的身子也绝不可能只是这样。”
南宫黎神色未变:“姑娘说得在理。”
之后,南宫黎并未过多解释什么。
辛晚晚微微皱着眉心:“公子体内似乎有着一种毒,公子是否知晓?”
“知晓。”
南宫黎言简意赅。
“这种毒的毒性是长年累月而造成的,公子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
“很早?”辛晚晚惊讶地挑了挑眉,“公子莫非在开玩笑?这种毒在很早的时候并非医治不成,只是现在因为年岁已久,才导致您时不时突发恶疾,再加上母胎时候的毒性,公子您的身体被一点点掏空,为何不早些就控制住?”
南宫黎沉默了一会儿。
他缓缓抬起了头,淡淡地说道:“姑娘,今日在下身体不适,咳嗽加重,只是今日在下的医师并不在宫中,所以才斗胆麻烦姑娘看看。”
南宫黎避重就轻,只是笑着说,仿佛刚才并没有听到辛晚晚的问题。
辛晚晚一时沉默了下来。
想必他不愿意去治疗,也应该有他的道理。
自己只不过是个旁外人,完成今日之事便可,无需再节外生枝了。
辛晚晚心中叹了一口气,心口上沉沉的,仿佛压了一块石头。
“我帮你用银针理疗吧,或许这样你会好转一些。”
辛晚晚说道,抬起头望着南宫黎。
南宫黎脸上含笑:“那就多谢姑娘了。”
南宫黎抬眼望了望太子。
太子便心领神会。
“有劳辛医官了,本殿想起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那他就先交给你了。”
太子眼神戏谑地望着南宫黎,没有说什么其他话,便离开了。
辛晚晚从衣袖中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
她仔细地用火烤了烤银针,便开始专心为他理疗。
“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着些。”
辛晚晚一边将银针插入穴道,一边善意提醒着。
“多谢。”
在全程中,南宫黎都一直淡淡地笑着,望着辛晚晚的脸庞。
辛晚晚被盯得一阵心虚——却也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
“公子之后还是需要多加休息。”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理疗,辛晚晚终是完成了。
她的额头和鼻尖上微微沁出了细汗。
“有劳了。”
南宫黎微微颔首。
“公子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辛晚晚收拾着工具,准备打道回府。
“安归。”南宫黎——不,应该说是安归,他缓缓地说道。
“安归?”辛晚晚突然抬起了头。
就是那个只有二十岁便名动京城的大理寺安少卿?
辛晚晚掩下心中的惊讶。
“久仰安公子大名——若是刚刚有得罪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恕罪。”
“无妨。”安归的双眼盯着辛晚晚,就如同天边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