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反反反反反,白天堕落,黑夜念旧。
(一)
天气已经转凉,幽若从衣柜里拿出外套套在校服外面。
幽若已经正式步入高三的生活了。
这一年的生活像输入了快码,每个人都表现得很慌乱的样子,幽若从不这样,她的生活过得井然有序,为了能够逃离上海出人头地,不再依靠老林,幽若全身心的将精力全部放在了学习上,学习成绩也出现明显提升。
生活最终会以你想要的节奏进行。
幽若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刚一进教室就被琳娜绊倒在地,琳娜朝从地上爬起来的幽若吼道:“你能不能看点儿路!”
“明明是你绊倒我的!”
“你说什么?”
刚进班级的皓轩看见一脸怒气的琳娜。“怎么回事儿啊?”
“你问你的同桌,你同桌现在已经不乖巧了!”琳娜讽刺完就出门走掉了。
幽若拍拍手上的灰就走回到座位。
“琳娜最近在忙学校的播音比赛,这几天的比赛很重要,第一名好像可以去参加省级比赛,可能会争取到上海传媒大学的优选录取名额,她可能有点紧张,情绪就不太好,不是针对你。”
“针不针对我,我自己心里明白,你不用为她解释这么多!”
“我们家幽若也会发脾气啦?”皓轩看幽若生气的样子,竟然觉得好笑,摸摸幽若的头。
“看你的书吧!别和我说话!”幽若把浩轩的手挪开,就拿出物理书看了起来。
“你手没事儿吧?让我看看!”皓轩说着就把手向幽若的手伸过去。
“没大事儿,你有时间还是多去看看最近易怒的琳娜吧!”
“你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大?”
“……”
“你最近一放学就跑去看琳娜的比赛,还有时间关心你的同桌呢?”
“有时间,有时间,明天琳娜决赛,一起去看吧?”
“你有时间,我没时间,我还得学习,不像你,脑子聪明,不用学习成绩都名列前茅!”
“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的?”
“……”
“琳娜爸妈让我多鼓励琳娜,正好我之前学过播音,我能帮帮她。”
“……”
皓轩用两只大手揉了揉幽若的头发。“别生气啊!”
幽若扭过头来朝皓轩露出一个假笑。
“你可真假……”
(二)
今天是琳娜播音主持的决赛,一放学幽若就被皓轩像拎小鸡一样被拎到报告厅。
“我都说了,我不想看。”
“就当陪我看不行吗?”
皓轩像拎小鸡一样把幽若一路拎到了报告厅。
一进报告厅,站在舞台上的晨曦一眼就看到了幽若,向幽若挥了挥手。
幽若朝晨曦的方向走去。“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帮忙的!”晨曦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音响设备。“你怎么来了?”
“我是被拎过来的。”幽若回头看了一眼晨曦。
“走吧!”皓轩一手抓住幽若的书包就往后台走。
进了后台,参赛选手们各自背着稿件,像极了主持人们在准备一场盛大的晚会时的样子。
“幽若……”幽若正打算找一个地方坐一会,就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肩膀,一回头才发现是娅楠。
“娅楠?你也参加比赛?打扮的还挺精神的。”
“对呀!我要紧张死了!”说着娅楠做出了一个紧张的表情。
“很厉害了,都进决赛了。”
“对呀!可馨也参加了,但是她被淘汰了,和琳娜就差一票。”“幽若,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背背稿子。
幽若看着娅楠回到屋子的一个角落里,突然感觉到了她的勇敢和勇气,天不负你。
“皓轩,你总算来了,我都紧张死了!”“她怎么来了?你故意的吗?”琳娜瞥了一眼站在皓轩身后的幽若。
“别紧张,按我教你的做,没问题的!”
“那,如果我得了第一名,你奖励我什么?”琳娜边说边揽过皓轩的胳膊,给幽若投来一个警告的表情。
幽若闷闷不乐地坐在娅楠斜后方的沙发上。“这女孩儿也太可怕了。”
“你在后台呆着还是去观众席上?”皓轩走到正在发呆的幽若面前。
“我就呆在这,沙发舒服点,观众席的椅子太硬了,我坐几个小时听枯燥的演讲对我来说如坐针毡。”“你说你让我来的目的是啥啊?我要不还是回家吧!”
“一会儿结束了一起回!”“琳娜父母让我在琳娜演讲的时候拍几张照片,你帮我拍!”
“啊?这就是你让我来的目的?帮你的青梅竹马拍照片?”
“请你吃饭!”
“三天的伙食!”
“成交!”皓轩说着捏了捏幽若的脸,便转身朝观众席走去。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后台人渐渐少了。
幽若拿着微单相机翻着自己照的相片,就看见可馨从后台门口进来,走到琳娜面前,并且对琳娜嘘寒问暖的。
“还真是人人都怕琳娜啊!因为琳娜自己被淘汰了还这么献殷勤,可馨真是不一般。”
幽若将微单关机,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路过水房的时候,看见可馨慌乱地把一个纸盒子放进了书包里,幽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林幽若!”
“干嘛?”幽若听到可馨叫自己,懒散的回过头。
“帮我个忙,我现在着急有事,但是琳娜她着急喝水,我可惹不起她,你帮我给一下,谢谢啊!”可馨,还没等幽若同意,就走到幽若面前把杯子硬塞到她的手里。
“什么嘛!我也不想和她说话啊!”幽若不情愿地拿着这杯水返回后台,把水递给正在疯狂背稿的琳娜。
“放那吧!”琳娜抬眼看了一眼幽若,不耐烦地说。
幽若从厕所回来继续摊在沙发上,看琳娜在梳妆镜前不停地咳嗽,声音变得沙哑。
“这也太拼了吧?”幽若看着不停清嗓的琳娜,突然感慨。
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主持人宣布琳娜是最后一个演讲者,琳娜把杯中的最后一口水喝下去,就抬头挺胸地朝舞台走去。
幽若答应了皓轩的请求,走到观众席前准备好给琳娜拍照。
琳娜站在台上,小礼堂里安静地似乎只能听到琳娜紧张的呼吸声,可是还没等琳娜开始演讲,她就开始不停地咳嗽,礼堂瞬间一片哗然,琳娜被老师扶回了后台。
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琳娜还是没有回到台上,观众席上的学生和老师都有些等的不耐烦,幽若刚想去后台看看情况,就收到皓轩的短信。
“来后台!”
“……”
(三)
幽若来到后台,看见皓轩、班主任和校医、以及网络部的几个负责拍照的学生都围在琳娜的身边,琳娜在沙发上蜷缩着,一直在掐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咳嗽,整个人像是马上要窒息了。
幽若走到琳娜面前,被这种场景吓坏了。
“林幽若,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班主任拽着幽若的胳膊大声地吼道。
幽若一脸懵。
“我怎么知……”
“你不知道?琳娜说她喝完这杯水嗓子就开始不舒服了,刚才校医把杯子里最后几滴水检测了一下,这个杯子里的水有问题,有药的味道,琳娜说这杯水是你给她的!”
幽若突然慌乱起来。“我不知道这个水有问题,这杯水是可馨递给我的,她说她有急事,就把杯子硬塞到我的手里了。”
“琳娜,你和可馨比赛前见过面吗?”刘青云又转头朝虚弱的琳娜说。
琳娜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似乎使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她使劲摇了摇头。
“琳娜,你怎么可以撒谎?你是见过她的,你还和她说话呢啊,我当时就坐在这个沙发上看着你们俩,你不可以否认,”幽若着急的冲向琳娜,被一旁的皓轩拦住。
“你们如果不信,你们问问可馨,看看她怎么说!”幽若冲刘青云说到。
“可馨和你是同班同学,你怎么可以无缘无故把责任推给她?她比赛都淘汰了,她来这里干嘛?当事人都说没见过她了,你还在狡辩什么?”
“老师,救护车来了!”一个同学突然从门外跑进来。
皓轩听到救护车来了,立马把虚弱的琳娜背起来,准备朝门外走。
幽若追上前去,跑到皓轩旁边。“同桌,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幽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皓轩冷淡的声音像是给幽若当头一棒。
幽若定在原地,看着皓轩背着琳娜向救护车奔去。
他和她随着救护车逐渐消失在幽若的眼前,救护车的声音就像刺耳的鸣笛声久久在幽若的耳中回荡。
幽若瘫软地蹲在地上,冷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善良’从不能赢得一切。”
“兔子终将要变成刺猬或者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