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脚步匆匆,在通往后山的僻静小径上奔跑,刘临累的气喘吁吁,鼻涕眼泪汗水流下来,混在一起,配上被风吹得散乱的头发,看上去分外狼狈。
她的心里很乱,一时恨不得回去与大家共进退,一时理智压制了感情,告诉自己来日方长,救人的事要徐徐图之。
冯征肃着一张脸,站在刘临边上,看着云雾翻滚的悬崖:“父亲曾说过说,我们冯家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大凤皇族,对我们来说,一旦认主,主生我生,主死我亡。”
说完后,冯征纵身跳下传说中必死无生的断肠崖。
刘临伸手抓了个空,愣在原地,不是表忠心吗,怎么跳,跳下去了?!什么意思?!
“主子别担心,冯征身手好着呢,他是唯数不多的能赤手空拳从断肠崖下活着回来的人!”
站在刘临身边的一个侍卫一看她神情不对,赶紧解释。
刘临听完提着的那口气才喘了出来:“这不吭一声就往下跳,吓死我了!”
卫战长的浓眉大眼,身形壮实,是一个看上去很有亲和力的青年。他跟冯征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好得穿一条裤子,对冯征话不多说直接行动的性子早已经免疫,也很是无奈,他摸着头嘿嘿一笑:“那属下也去了?!”
难不成友军全是高手?!刘临惊喜地问:“你也可以?”
卫战忙摇头摆手:“属下可没这样的本事,冯征跳下去的时候会帮忙扯好一根绳子,我跟其他人拉着绳子挪下去就行!”
剩下的侍卫们齐刷刷点头,他们要像冯征那样跳断肠崖,估计连骨头渣滓碎的都拼不起来。
人不多,又都是训练有素的老手,很快崖顶就剩下南宫瑾和刘临二人。
刘临试探着挪了挪脚步,看脚边碎石滑落,吓得又白着脸退了回来,扭头看着南宫瑾强装镇定:“还挺高,哈!”
南宫瑾留恋地看了一眼云龙堡的方向,转身看向刘临,眉目冷峻,眯着的眼睛里藏满了复杂的情绪。
父亲已经告诉了他刘临的身世,而他们南宫族之所以能绵延千年不绝,是因为他们向来依附皇族气运而生。
祖父和父亲断定大凤皇族气运未断,而他作为下一代的族长,仅存于世的刘临对他而言,就是他的命定之人。若刘临为男子,他则为国师,助他定邦安民,治理天下;若刘临为女子,登基为帝,他则为帝君,辅佐她君临天下,掌半壁江山。
“我们也要拉着绳子下去吗?”刘临看着挂在崖壁石柱上那根粗壮的绳子,风中凌乱。
“不用。”南宫瑾回答。
“那我们怎么下……啊啊啊!”
刘临突然感觉自己凌空飞起,腾挪到云雾之中,然后极速下坠,风声呼啸,周边的景色只在视觉中留下一片残影,她惊恐万分,像溺水者抓着浮木一般,紧紧扒着南宫瑾不松手。
南宫瑾看着像八爪鱼一样吸在自己身上的混蛋,黑着脸,告诉自己,等帝君的位子坐稳了,一定要离这个野蛮人远远的。
刘临觉得自己心脏快要跳出来的时候,风渐渐变得柔和,周围的景色也清晰起来。
“还不下来?”南宫瑾咬牙切齿的说道,最讨厌衣服皱皱的,可是现在又没得换,这就是个讨债的!
刘临回神,发现自己双手抱着南宫瑾的肩膀,猴子一样挂在人家身上,瞬间脸色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