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疯了吗?
挖人眼睛?还要挖所有人的眼睛?就因为看到她耍了一回大刀?
这里这么多人呢,难道她都要挖吗?难不成不知法不责众?若都没了眼睛,这大荆朝堂之上可还有人?
而且现在是在郑国公府中,她这种作为让郑国公怎么想?
郑国公可是。。。嗯?郑国公现在是不是应该出来说句话了?当众人向座位前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哪里还有什么郑国公,倒是国公夫人还在,莫名地。。。满脸兴奋?
“好。”刘氏拍手称赞。
“太后说得对,我大荆学不得前朝那些骄奢淫逸,若如此离亡国还有多久?此时在雪梅园所有男子都该被挖眼。”
众人:。。。。。。
大家都是你家的宾客耶,有你这么做主人家的吗?哪有人听到挖眼还兴致勃勃的?
刘氏原本是看不上沐梓柠的,只当她与别人说的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方才众人刁难,她虽看不过眼,却没有多说一句。
现在看了沐梓柠这般作法,反倒心生起敬佩了,至少,这样的女子比传闻中多了许多气魄。
沐梓柠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为她拍手叫好,回过头看向刘氏,冲着她微微点头,报以了一个感谢的笑容。
又回过头看向众人:“既然如此,众位卿家可还有什么意见?”
当然有意见了,意见大了去了。
但是众人话还未出口,却见沐梓柠手中的大刀已经“嗖”“嗖”往前飞了出去。
沐梓柠出手如电,眨眼儿功夫,便直冲她斜面席位上的礼部侍郎。
下一秒便听到一声“啊”的尖叫,礼部侍郎倒在地上,两只手捂着双眼,血却不断地从指缝中溢出。
“眼睛,我的眼睛。。。。。。”
礼部侍郎在地上翻滚着,哀嚎声不绝于耳。
众人听得心惊胆战,这才意识到,沐梓柠这是来真的?
方才还觉得她说话荒唐,现在就眼睁睁看到礼部侍郎躺在了血泊中了,要知道,不过眨眼之前,他还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与众人吃饭、谈笑看歌舞呢。
沐梓柠并没有理会他的叫声,下一柄大刀又转向了另一人。
只听着“唰唰唰”几声,刀气而过,只划人眼睛,不过片刻时间,已经有三四人倒下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场面的冲击性太大了,一时间没有人站起反抗,人人自危,只觉得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了。
“太后饶命。”有人跪了下去,冲着沐梓柠磕头求饶。
“太后饶命。”
“太后饶命。”
。。。。。。
有人开了头,那些懵了的人一下子回过神来,“哗啦啦”冲着沐梓柠跪了一地。
沐梓柠将手中大刀收了起来,往地上重重一顿,金属之声还带着余音缭缭,雪亮的刀刃上淌着猩红的血。
“哀家凭什么饶了你们?”沐梓柠看着他们怒吼道:“方才哀家给过你们选择,是你们自己要留在这儿的。”
王相、沐骁然他们都自持身份,方才已经离开了,现在在场这些人没有了主心骨都被吓懵了,想不出一句来与她辩驳。
旁边那些来回翻滚的人,更是加深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是你们不放过哀家,是你们要给大荆蒙羞,现在又来和哀家求饶,好生可笑。”沐梓柠怒不可遏。
“我大荆有你们这样的臣子,还不如都养一群瞎子。”
大臣们双手伏地,全身颤栗,齐声道:“臣等错了,臣等有罪,求太后饶命。”
“求太后饶命。”
。。。。。。
呵,贪生怕死,还不如周然坏得坦然,沐梓柠偏过头:“若是把你们都杀了,我还怕脏了国公府的刀。”
众人一听这话,便知有救,纷纷叩谢:“谢太后恩典。”
“谢太后恩典。”
。。。。。。
哼,沐梓柠冷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还想干什么?众人都是怕了,今日算是见识了这位太后的不按常理出牌,实在猜不透她下一步又打算做什么。
“今日发生种种,你们都写要在纸上,并挨着签字画押,然后挂在家门前三天三夜。”沐梓柠道。
“什么?”大臣们惊愕,他们今日能到这种地方参宴,哪个不是有头有脸之人?让他们把这种事挂在家门口,那不是打他们的脸是什么?
对于有些人来说,丢脸比丢命更痛苦,若是被家里人只道了,若是被父母兄弟知道了,若是被自己的孩子知道了。。。。。。
还有一两个惧内的,那就更是家宅不宁了。
“怎么?都是茅坑拉屎脸朝外的汉子,现在敢做不敢承认了?”沐梓柠冷冷地看着他们道。
“现在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丢脸了?方才起哄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们的父母该如何看你们?你们又给自己的孩子做了一个怎样的榜样?
呵呵,一味的欺软怕硬,起哄架秧子,你们以为这样就相安无事了吗?”沐梓柠骂得痛快,这群人,她想打他们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太后,臣。。。”
“你闭嘴。”一位大臣刚想说话,却被沐梓柠吼了回去,“你们只有一个说话的机会,那便是选择的时候,要么签字画押,要么挖眼睛,二选一。”
二选一么?
面子固然重要,但若是没了眼睛。。。。。。
所有人都知道权衡其中利弊。
江寒在山下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便见着有人陆陆续续往山上下来,他们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且有几个失血过多,是被抬着下来的。
尤其沐桉柠以及几个与沐家来往密切的官员,更是如丧考妣一样。
渡羽在江寒旁边笑盈盈道:“看吧,督主,属下就说咱们这位太后不会吃亏吧。”
周凝萱走在众人之后,下了山,正见江寒站在山道旁边的长廊之下。
踌躇之下,周凝萱还是朝着江寒走了过去,扬起笑,假装没事人一般与他寒暄道“摄政王可是要回王府了么?倒是与凝萱一道呢,不如作个伴?”
江寒想起之前周凝萱说的那些话,还有周然那些恶心人的举动,心里便不痛快起来。
眼睛看向别处只冷冷道:“周姑娘,江某知道你都在想些什么,不过江某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因为江某每看见你,只会觉得厌恶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