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周凝萱一愣，怎么会有人用这样两个字形容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从江寒口中听到的。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她从小容貌出众，才情更是万里挑一，多少男子对她趋之若鹜，那么残忍的两个字应该是离她很远很远才是。

周凝萱满眼泪水，捂着头便跑了出去。

“周姑娘。。。”渡羽见此，赶紧在她身后唤她，但是周凝萱万念俱灰，哪里还听得到？

“督主，你怎么能这样呢？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啊。”渡羽有些嗔怪地对江寒道。

“渡羽，你看上那个姑娘了？”江寒反问。

渡羽回答得很坦然：“没有啊。”

“那她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但是姑娘家面子薄，像你这样，总归是。。。。。。哎呀，属下先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才好。”渡羽说罢，转身朝着周凝萱离开的方向追去。

周凝萱跑出几步，跑到国公府后花园的水池边，她听到身后好像有人追过来了。

她看着那汪平静池水，这池子极大，约莫有十来尺深，水面平静没有一丝涟漪，映着这天上积聚的乌云，好像能看到那一缕缕寒气。

只听得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周凝萱闭上眼，一握拳，纵身往水池里跳了下去。

只听“噗通”一声，渡羽赶到时，刚好看到水面上泛起一片波澜，那个身影渐渐沉了下去。

“周姑娘。”渡羽吓了一跳，想也没想跟着就跳了下去。

这池水凉得刺骨，附在人的皮肤上，无处可躲，渡羽也顾不得冷了，扑腾几次，便游到了周凝萱身边。

双手一拉，便将她抱了起来。

周凝萱微微睁开眼，看见渡羽的时候，心中一阵失望：“怎么是你？”她问。

渡羽拉着周凝萱往岸上去，顾不得回答她。

谁料她张口“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谁要你救我了？你放开我，你让我死了吧。”她双手用力便要将渡羽推开。

渡羽原本在水中吃力，又被她这么推了一把，险些沉了下去。

此时周凝萱在水中却越闹越厉害：“你放开我，放开我。。。既然江寒都不管我的死活了，你还管我做什么？”

渡羽一只手抱着周凝萱，另一只手又得划水，她这么乱动，更加吃力，他又害怕伤者她，不敢用劲儿，吃了好几口水，只觉得越发艰难了。

忙道：“周姑娘，你别动了，你再动，我们都得死。”

“死就死，江寒他那么说我，叫我怎么见人？我这样还不如死了呢。”周凝萱哑着声音道。

“你别这么想，你还年轻，家世又好，又那么漂亮，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呢，可不要这一会儿钻了牛角尖。”渡羽道。

“你觉得我漂亮吗？”周凝萱压根儿没听其他的话，抓住一个莫名的重点。

渡羽：。。。。。。

他看着周凝萱，反倒是不说话了。

周凝萱看着他这样，又追着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觉得我漂亮啊？”

渡羽：“嗯。。。怎么说呢，反正是不丑。”

周凝萱忽然笑了出口，看着渡羽，“你觉得你是不是傻子？”

渡羽也跟着笑了笑，“渐离老是说我傻，总是猜不准督主想什么，所以老被罚。”

“哈哈。。。”周凝萱笑了起来，两只手缠着渡羽的脖子，带着调笑的意味道：“走吧，大傻子，咱们上岸去吧。”

渡羽：“可是周姑娘，你这样缠着我的脖子，我不好游啊。”

周凝萱却道：“我不管，我就要这么上岸，你想办法。”

“哦，哦，好吧。”

渡羽这么被周凝萱抱着脖子，上岸越发吃力了些，这么大冬天的，游上岸时竟然还出了一身的汗水。

上了岸，他将周凝萱扶在一根树下坐着，自己撑着膝盖喘了好大的气。

渡羽将自己已经湿了的披风脱下来搭在周凝萱的身上，接着道：“周姑娘，你先在这儿歇歇，我去找人来。”

“你要走了吗？”周凝萱坐在地上，一把拽住渡羽的裤腿儿。“你不怕你走了，我又跳下去吗？”

“啊？”渡羽很吃惊，“你不是已经想开了吗？”

周凝萱：“谁说我想开了？我这一辈子，要么嫁给江寒，要么死，不会有第三条路的。”

渡羽无奈，果真是不敢走了，像面对一个失足的叛逆少女一般循循善诱：“周姑娘，你这是何苦呢？督主这个人很固执的，他决定了的事，是没有别的人能改变的

更何况督主这样的性子未必就懂得疼女人，像你这样的姑娘，上京城大把的男子想娶，就是随便挑一个，那也是人中龙凤，不比督主差多少啊。”

周凝萱却道：“那不一样，你督主固执，我也固执，喜欢了一个人便要一直喜欢下去。

我宁愿去年冬天没见过他，若是这样，我可以随便嫁给谁，说不定我还嫁给你了呢，但是遇见了就是遇见了，我也没办法啊。”

渡羽无奈：“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凝萱冲着他笑了笑：“我想你帮我。”

渡羽：“帮你？我怎么能帮得了你？”

“你帮得了的，你成天都跟在江寒身边，一定会有办法帮我的。”

“那不可能，我不可能背叛督主。”

“又不是让你害你们督主，若是害他我还舍不得呢。”周凝萱道。

“那也不可能，我们金暮司容不下叛徒的。”

“那好，你要是你不肯帮我，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呢。”周凝萱很果断，说完这句话便又往池边去。

“周姑娘。。。”渡羽吓得魂儿都没了，速度极快，几步上前，就拉住了她的手，周凝萱被这个力道一带，便往他的怀中栽了下去。

“你干什么？你这个人好生奇怪，你不肯帮我，也不让我寻死，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这么宽啊？”周凝萱方才还笑，这回儿又哭，站起来便要把渡羽推开。

渡羽害怕他一松了手，她又跳下去了，死抱着她，如何也不撒手，一面道：“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我就是想不开，反正不嫁给江寒我都是要死的，我现在不死以后还是会死，难道你能盯着我一时，还能盯着我一世吗？”

“督主真就有这么好吗？”

“就是好，就是好，你不帮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周凝萱在渡羽的怀中死命地折腾着。

渡羽害怕占着她的便宜，又不敢抱紧了，眼看着就要抱不住了。

“好，我帮，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