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与孙夏,将水运送入城中。
这两人刚刚将水放下,城内的士卒便是立刻蜂拥而来,他们迫不及待的取来碗碟,舀起桶里的水便仰头猛灌而下。
赵弘与孙夏自是不知这水中有毒,两人见状,也是畅饮起来。
水中虽然下了毒,却并未立即发作,因为刘子政很好的控制了药量。
而宛城之中的黄巾贼党,一日三餐都会食用这些水源,毒素积累之下才会发作。
如果不出意外,毒发之时,正是黑夜,也是刘子政动手的最佳时机。
罗成与燕云十八骑已经混入城内,即便赵弘与孙夏是假意投诚,那也无关紧要。
能否夺回宛城,就看今夜一战。
刘子政令人将皇甫嵩的士卒尽数调来,两军会师,足有三万兵力。
他下令帐下将士白日休息养精蓄锐,到了辰时,便令他们生火做饭。
三万将士吃饱喝足,只待深夜到来。
宛城之中,那些黄巾贼党,吃了晚饭之后,便是各自回营休息。
城楼之,赵弘与孙夏朝着白河之畔眺望,等待着刘子政的指令。
夜风潇潇,吹在人身十分惬意,赵弘与孙夏忽觉四肢乏力,昏昏欲睡。
“今夜怎么会这么困…”
“许是最近乏累,也不知公子何时引兵…”
……
白河之畔,三万将士整装待发,刘子政大旗一挥,当即下令。
“出发!”
经过白日的休息,三万将士精力十足,气势汹汹的朝着宛城进发。
此距宛城不过三十里,疾行之下,不到两个时辰,便已然兵临城下。
此刻,城楼之空无一人,实则并非是无人看守,而是他们体内毒性发作,全都沉睡了过去。
暗处,罗成见刘子政领兵前来,立刻开启城门。
“杀!”
刘子政一声喝令,身后三万将士立刻冲入城中。
喊杀之声响彻天际,城中黄巾贼寇当即惊醒。
“不好!敌军夜袭!”
这些黄巾士卒惊骇之下,便要起身反抗,可他们这才发现,浑身下竟然提不起一点力气,连站起来都十分困难,更别说是拿起兵器迎敌。
太守府中,喝的烂醉的张曼成亦是被外面的喊杀声惊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吃力的撑起身体,想要从床榻下来,可当他双脚撑地,却是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地。
他不只是喝了那有毒的水,更是灌了不少酒,此时,毒素与酒精一同发作起来,他只能瘫倒在地,根本无法站起。
“来人!来人!”
张曼成使出浑身解数,嘶喊了两声,若是平时,门外的侍卫立刻便会进来,可今日任凭他如何传唤,竟没有一人前来。
“来人啊!人呢?”
“渠帅,还是省着点力气,好去阎王那里哭诉。”
只听屋门被推开,张曼成的耳中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什么人,如此大胆?”
张曼成尚不知晓外面的状况,言语之中依旧透着嚣张。
那人点亮桌的灯盏,缓缓的端到了张曼成面前。
“渠帅,你可看清楚了?”
张曼成眯着双眼,借着微弱的灯光,终是看清了那人的脸庞。
只见眼前之人身穿铁甲,面容俊俏,决非黄巾将士。
“你…你是什么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就是你们最惧怕的人,幽州刘子政。”
淡然的语气响起,张曼成听到这个名字,当即心中大骇,虽然他处在醉酒状态,但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险峻的处境。
“来人,有刺客,来人啊…”
呼喊之中,他的神情透着绝望。
“我都说了,让你省着点力气,别喊了,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说着,刘子政一把将他拎起,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丢到了屋外。
“好好看看吧,你的黄巾大军,如今以如俎之肉任我宰割。”
此时,张曼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支撑着坐了起来。
只见府外的守卫,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整座宛城之中,到处都充斥着凄惨的哀嚎之声。
此刻,张曼成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地狱,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心中则是升起了无尽的恐惧。
一日之前,他还在为自己的功绩而沾沾自喜,可谁能想到,一日之后,竟会成了这般模样。
摆在他面前的场景就像是做梦一般,可他知道这一切这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
张曼成看着满城的惨状,心中绝望无比。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两道人影,细看之下,来人正是赵弘与孙夏。
这两人已经服下了解药,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却已能够独自行走。
张曼成见到这两人,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疯了似的向他们呼救。
“赵弘、孙夏,速速救我!”
然而,这两人对张曼成却毫不理会,而是走到了刘子政身前,当即下跪参拜。
“参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