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与孙夏两人,在宛城黄巾贼党中的地位可不低,能够让他们负伤的只有张曼成。
正是因为看破这一点,刘子政才让两人进了大营。
“若是我猜得不错,你二人是受了张曼成的责罚是吗?”
营帐之中,刘子政淡然询问。
两人当即点了点头:“公子料事如神,白日那一战,我二人中了公子计策,坏了取水工具,因此那张曼成才将怒火发泄在我们身。”
“他不仅令人杖责我们五十大板,而且还要我们在明日卯时取来水源,否则便要杀了我们。”
“我二人气不过,商量之下,便决定来投效公子。”
刘子政眉头轻佻:“那张曼成打了你们,你们因此怀恨在心,那我白日令你们中计,你二人难道就不恨我?”
刘子政此言意在试探,毕竟这两人突然来降,虽然事出有因,但也不可轻信,这很有可能是对方的苦肉计。
赵弘深吸了一口气,当即抱拳道:“若是一点不恨那是假的,若不是因为公子,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但总而言之,这是我二人技不如人,因此,除了恨意之外,更多的是躲公子能为的仰慕。”
“而那张曼成则不同,他不分状况,便将我二人毒打,甚至还要取我们性命。”
说道这里,赵弘的双眼中充满了懊悔,他接着说道:“我二人跟随他左右多年,随他南征北战,多次不顾自身危险,救他脱离险境。”
“可到头来,我们不但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反而还要被他欺辱,令人心寒至极…”
这一番话,可谓是赵弘的真实感受,现在回想起当年为了张曼成卖命的场景,可谓是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他们跟随张曼成,本想着建立一番事业,而后可以功成名就,荣归故里,可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二人当真诚意归降?”
刘子政再问一句。
两人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要公子不嫌我们出身低贱,我们甘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刘子政淡然一笑:“我不需要你们的承诺,这些表面文章,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公子想让我二人怎么做?”
赵弘忙问道。
“很简单,我要你们入宛城做内应,等待时机,与我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张曼成。”
“到时候,那张曼成便交由你二人处置,以报你们心中之恨,二位意下如何?”
直到现在,刘子政也没有完全相信他们,而这便是对他们的最终考验。
“没问题,只是我们已经逃了出来,再回去,又要如何交代?”
做内应倒是没问题,但是那张曼成可是要杀了他们。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你二人先在此歇息,我这就命人取来工具,给你们装水,待得天明之时,你们便运着这些水回宛城,那张曼成见了水源,自然不会罚你们。”
刘子政这一番话,顿时令两人放下了心。
“另外,我会让罗成带着燕云十八骑,与你们一同前去,他们的实力你二人是知道,若是你们胆敢欺骗,我保证,他们会立刻杀了你们。”
刘子政警告了一声。
“公子放心,我二人定将此事办妥。”
“嗯,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刘子政摆了摆手,两人便是退出了营帐,各自休息去了。
片刻后,戏志才却是来到了刘子政的营帐之中。
“这两人前来投诚,先生怎么看?”
刘子政刻意找来戏志才,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戏志才沉思片刻当即说道:“这两人突然前来,即便投诚是真,也不可轻易相信。”
“既然主公让他们回宛城做内应,那我们正刻意利用这一点做下文章。”
闻言,刘子政便道:“先生有何妙计?”
戏志才微微一笑:“下毒。”
短短二字,刘子政立刻顿悟!
“先生的意思,可是要在这水源之中下毒?”
“主公圣明,志才正是此意。”
戏志才接着说道:“皇甫将军养伤的那处药铺中,有几味药材,这些药材单独服用,对身体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可要是将它们合在一起,那将会形成剧毒,中毒者,会四肢麻木,全身乏力。”
“若能让宛城中的黄巾贼党,中了此毒,到时候,主公自可引兵攻城,莫说是十二万贼党,即便再增一倍,也无济于事!”
听罢,刘子政当即点了点头:“就按先生之计行事!”
两人商定之后,便立刻派快马前往小镇取药,此去路途不远,时间完全足够。
当他们取来药物之后,便将这些药物碾成粉末,搅拌在早已装好的水里。
翌日,天未明,那赵弘与孙夏,便是带着数十车水,朝着宛城而去。
宛城城楼之,守卫见两人载水而归,当即为他们开了城门。
他们从昨夜到现在,一直处于断水的状态,不少士卒因为口渴难耐而夜不能寐,此刻,总算是等来了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