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黄巾贼首张角主动引军来犯。
卢植从容应战,双方二度交战,同样难解难分。
张角见攻之不下,也无心久战,便下令撤军。
随后两日,双方互有攻守,但结果都是以平局告终。
“这张角显然打算不断的消耗我们,如今十万将士只剩下七万,在这样消耗下去,我们迟早会战败。”
营帐之中,老将军卢植有些焦躁,他们经不起如此损耗。
然而就在这时,忽闻帐外一阵传响。
“朝廷督军黄门左丰前来视察军情!”
闻声,卢植三将立刻出帐相迎。
“不知督军大人前来,我等有失远迎。”
话甫落,三人便将左丰迎入帐中。
“帐中简陋,怠慢之处,还望督军大人见谅。”
卢植抱拳道。
“明白!明白!三位前线征战自是劳苦,陛下在洛阳可等着三位凯旋,不知三位何时能够班师回朝啊?”
黄门左丰,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黄门’二字,意为太监,如今朝中宦官当道,且深受天子信赖。
因此汉灵帝派遣他来做督军,也并没有什么奇怪。
三人相视一眼,忽觉心中不安,卢植小心翼翼的说道:“督军大人,广宗城贼寇颇多,我们兵力悬殊,数次交战皆以平局告终,短时间内恐怕还难以击破。”
听罢,那左丰心中冷笑,但脸却做出一副坦然之色:“三位的难处,我是明白的,但是陛下那里…”
见左丰言语吞吐,卢植便道:“大人回去后可如实相报,陛下深明大义,定会理解。”
“呵呵,卢将军所言极是,但本官千里迢迢而来,亦是辛苦,这途中经费嘛,有些不足,不知将军这里可行方便?”
左丰的这番话,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就是想讨要一些好处。
自古以来,每逢战事,这样的事情可谓是屡见不鲜。
可卢植偏偏就是那种刚毅之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面色渐冷,当即应道:“督军大人若是途中劳累,自可在军营中休息,但是军中物资皆为士卒之命,恕卢植无法调配。”
左丰的心思被卢植直接拒绝,当即怀恨在心,心中已是有了陷害之意。
“咳咳…既然卢植将军不方便,那本官也就不多留了,陛下还在洛阳等着我回去复命,这就告辞了。”
左丰阴阳怪气的语调,让皇甫嵩听着很不舒服,他隐隐的觉得此人回去定会在陛下面前谗言。
对此,他也毫无办法,毕竟左丰是陛下亲自派遣的督军,如果在此将他杀了,那就是目无天子的大罪,他卢植担待不起。
“恭送督军大人。”
……
自古以来,督军这个职位一直是个美差,能够从中捞到不少好处。
那黄门左丰奉命,欣然而来,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自是心中不爽。
他匆匆回到洛阳后,立刻便向汉灵帝禀报。
“陛下,臣日夜兼程,赶赴前线,以代陛下慰问三军。”
“期间,督促卢植将军攻城,可他却已各种理由搪塞,致使大军停滞不前,贻误军机,军心涣散。”
“或是卢植老将军年事已高,见黄巾贼党兵力强悍,便不敢攻城。”
金殿之下,左丰认真的说道。
听闻此言,汉灵帝顿时心生怒意:“哼,朕令他前去剿敌,可他倒好,畏首畏尾停滞不前,挫败我军气势。”
“既然他年事已高,不适合引兵,那就将他撤了吧。”
“传朕旨意,中郎将卢植贻误军机,革去其职,速速押回洛阳,听候惩处。”
左丰眼中闪过一丝为不可查的讥讽,当即说道:“陛下圣明!”
“前线不可无帅,卢植撤了职,何人可取而代之?”
汉灵帝看向左丰,询问道。
那左丰微微一笑:“陛下不必担忧,听闻西凉董卓勇猛,可调他前往替之,定能够一举击破乱党贼寇!”
董卓…
汉灵帝默念了几声,当即点了点头:“那便传旨,让董卓前往广宗,务必剿灭乱党。”
……
数日后,左丰与董卓一同带着西凉万余勇士,再度到达广宗。
“卢植接旨。”
“汉中郎将卢植,贻误军机,致使我军士气大搓,故此革去官职,即刻押回洛阳。”
黄门左丰,宣读着手中圣旨。
卢植神色一滞,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左丰所为,可他却毫无办法,只得无奈叹息。
“卢植将军,还不领旨?”
“臣…领旨…”
无奈的叹息,却是改变不了命运。
“卢将军…”
一旁的皇甫嵩此刻也是十分愤怒,转而对着左丰说道:“督军大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吧?”
“皇甫将军何处此言?本官只是督军,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这可都是陛下的旨意,皇甫将军若是不服,可去与陛下争论。”
左丰冷笑一声。
皇甫嵩双拳紧攥,只好作罢。
“对了,这位是西凉的董卓将军,他此来便是接替卢将军的职位,你们此后都要听他的调遣,不得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