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前,董卓缓缓前,神色傲然道:“今后这里由老夫说了算,两位没有意见吧?”
这董卓身长八尺,腰大十围,肌肥肉重,面阔口方,满脸络腮,看似十分凶狠。
皇甫嵩与朱儁二人,此前从未与之有过交集,因此对他的为人也一无所知,只是从他开口说话的语气可以初略分辨,这个人似乎并不好相处。
不过他受当今天子亲自任命,即便两人对他再无好感,也只能顺从。
“董将军,眼下格局我们势弱,将军虽奉旨讨伐,但也需谨慎。”
“我们两人,也自当全力辅佐。”
皇甫嵩神态淡然的应道。
“哼,区区黄巾贼,在老夫眼里不值一晒,既然老夫来了,便要将他们彻底击溃!”
董卓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在他看来,那些黄巾军简直不堪一击。
闻言,皇甫嵩、朱儁二人相视一眼,也不再多言。
随后,董卓自回营帐休息,而皇甫嵩与朱儁则是相送卢植。
“二位将军且回吧。”
“如今卢植已是戴罪之身,二位与我走的近了,难免落小人口舌。”
说着,卢植便是瞥向了一旁的黄门左丰。
皇甫嵩两人自是明白,当即抱拳道:“卢植将军珍重,待我们剿灭了贼寇,回洛阳后必会为将军开脱。”
送别卢植后,两人回到军营,此刻令他们最为担忧的便是临阵换将。
适才回来之时,便听到营中士卒小声议论,这些皆是卢植的士卒,跟随他已久,如今却要听命于董卓,自是难以适应。
若董卓是一员良将倒也罢了,可从他刚才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性格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皇甫嵩与朱儁现在只希望,在刘子政来此之前,不要出现什么变故。
……
刘子政一行再有一日,便可抵达广宗,这时前方再度传来一则消息。
“主公,卢植将军为小人所迫,被革了官职,正押往洛阳,而代替他的乃是河东太守董卓。”
董卓么?听到这个名字刘子政并不感到意外,这与他所了解的历史大致相符。
“奉孝,对于董卓此人,你了解多少?”
刘子政饶有兴致的看向郭嘉。
郭嘉稍作沉思便道:“我在颍川书院之时,偶有听闻此人事迹,那董卓似是有些能为,大小战役也参加了不少,先后立下些功绩,官拜并州刺史、河东太守。”
郭嘉只是听闻了一些关于董卓的事迹,但是对于他的为人却是一无所知。
刘子政微微一笑:“那你觉得此人日后如何?”
“以他先前事迹来看,或许会成为一代名将,流芳百世,为后世所熟知。”
“主公为何对此人如此关心?”
郭嘉有些好奇,能够让刘子政注意的人可不多见。
刘子政则是摆了摆手:“在我看来,此人的确会被后人所熟知,但并不是流芳百世,而是遗臭万年。”
“主公如此断定,是为何故?”
这番话令郭嘉颇感惊讶,刘子政很少去评判一个人。
“天机不可泄露,日后你自能看见。”
刘子政神秘一语,便是不再多言。
郭嘉跟随在刘子政的身边也有了一段时日,他自认为有几分识人的本领,却是一直看不透刘子政,对方的能为完全不在他之下。
……
入夜,董卓令皇甫嵩与朱儁前来议事,两人心中忽生不好的预感。
“老夫让二位前来,是想告知明日出兵之事,你们可事先做好准备。”
董卓淡淡的说道。
“将军要明日出兵?”
皇甫嵩皱眉询问。
见他质疑,董卓的面色当即沉了下来:“怎么?皇甫将军有什么意见不成?”
听董卓语气不善,皇甫嵩也不惧他,当即说道:“将军初临,军中将士对将军尚不熟悉,倘若明日出战,可能无从适应。”
“哼,你的意思是老夫无法服众?”
董卓的语气越来越冷。
皇甫嵩正要答话,却被一旁的朱儁阻拦:“将军,皇甫将军绝非此意,我军势弱,他完全是为了战局考虑。”
“实不相瞒,我们此前已经传信幽州公子刘子政,算算时日,他应该很快就能抵达。”
“公子能为出众,有他在,我们定能一举攻下广宗城。”
朱儁知晓皇甫嵩性子,生怕他与董卓吵起来,而董卓又是汉灵帝亲封的阵前大将,若是得罪了他,只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然而,此言一出,更是激起董卓心中怒气。
“朱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老夫的能为还不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那幽州公子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罢了,老夫身经百战,他又岂能相比?”
董卓狂妄的言论,令两人无言以对。
“既然将军执意如此,那我二人也无意见,天色不早了,将军早些休息。”
话已至此,已无交谈的必要,董卓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甚至还贬低刘子政抬高自己,这种种行为注定了他将来要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