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不守规矩,明日就离开芬芳阁吧。”
安然闭了闭眼睛,似乎下了决心。
芙儿一惊,没有料到安然会将自己赶出芬芳阁,于是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哭着乞求道:“奴婢知错了,还请娘娘不要赶奴婢离开。”
“你以后要明白,洛姑娘不是我们可以得罪得起的。”
路家虽然已经倒台,但是路离到底是程玄殊的表妹,血脉的血缘关系是不可抹除的,就单单这一点,她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路离的。
皎月宫。
程玥熙回到自己寝宫之后,就将自己关到了房间之埋到了被子里面。
高高耸起的被子山时不时传来几声抽泣声,房门轻响,那被子山顿时停止了哭泣,悄悄露出一个缝隙看去。
就见程子然一只端着一盘子点心走了进来,见是程子然,那堆被子往床榻里面滚了滚,随后又开始了自己的哭泣事业。
听着那里面时不时传出的哭泣声,程子然有些心烦地微微皱眉,随即抬脚轻轻踹了踹那被子,丝毫不在意是否会留下脚印。
“好了,别哭了,我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点心。”
那坨被子又往床榻里面滚了滚,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程子然看了看上的点心,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既然你不出来,这些点心可就只能我一个人享用了。”
“可惜了,这可是上好的桂花糕,还有核桃酥,梅花烙……”程子然还未说完,从那团被子就探了一个头来。
眼眶哭得有些红肿,有些气呼呼地夺过他的点心,然后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只气呼呼饿急眼的兔子。
看着眼前这一幕,程子然的眸底划过笑意,程玥熙在宴会上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肯定是饿了。
将那盘子点心吃完之后,程玥熙擦了擦嘴角的残渣,因为哭得太久,嗓子有些沙哑,看向程子然道。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不成?”
“我是真的担心你饿了。”
见程子然不像是在说假话,程玥熙淡淡地哦了一声,看起来闷闷不乐。
“你刚刚跳的舞真丑。”
程子然一句话就惹毛了程玥熙。“你懂什么?我那是故意这么跳的,谁知道那个南越国主比你还眼瞎。”
程子然微微挑眉,随即开口提议道:“不如你现在认真跳一舞给我看看。”
程玥熙白了他一眼,并无兴。
“我这辈子都不想跳舞了,四哥,我不想嫁去南越。”
见此,程子然脸上的笑容也淡了淡。
“这婚事虽然已经定下了,但是并不是全无转,在你还未嫁过去之前,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闻言,程玥熙眼神一亮,看向他开口道:“你有办法?”
程子然并未回答,而是有些神秘地说。
“你现在跳一曲,若是好看取悦了本殿,本殿就帮你。”
“好,你等着。”程玥熙满血复活,从被子出来,随即准备了片刻,就在殿起舞。
虽然说她在认真跳了,但还是错了好几个动作,而且怎么看怎么娇憨,程子然眼满是笑意,却不敢笑出声,怕程玥熙说他嘲笑她。
跳完舞之后,程玥熙一脸期待地看向他。
“四哥,怎么样?”
程子然将上弯的嘴角强行压下去,随即对着她肯定地点点头。
“你放心,四哥帮你。”
刚刚初春,路离就带着婢女在御花园放起了风筝,看着风筝越飞越高,路离笑得格外灿烂,然而好景不长。
“小姐,风筝掉到水池了。”
簌儿对着她说道。
现在冬天刚刚过去,这水池的水还未化开,上面依旧结着冰,那风筝就在水池正央,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去取的。
到底过了严冬,这上面的冰层能不能承受一个人,谁也说不准。
路离有些懊恼地打算离开,刚刚她就应该死死攥着的绳子。
就在此时,迎面走来一人。
“见过洛小姐。”安然微微行礼,这几日她的胃口终于好了一些,可以吃东西了,但是脸色依旧很是难看。
身子也格外瘦弱,一阵风似乎就能将她吹跑。
看着安然,路离眼神一冷,随即勾起一个笑容,上前十分亲昵地揽住她的胳膊开口道:“我的风筝掉到水池了,安良娣可否帮我拿上来?”
说话间,路离将她带到了水池旁。
看着那落到水池央的风筝,安然微微皱眉,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是路离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拒绝的会。
“这可是殿下送给我的,若是弄丢了,殿下肯定会怪罪我的。”
安然看了看那冰面,冰面不薄,自己站上去应该没问题的额,犹豫片刻轻轻点头答应。“好。”
路离眼划过一抹冷光,芙儿却开口制止道:“娘娘,这太危险了。”
闻言,路离冷冷瞪了芙儿一眼。
随即簌儿站出来,对着安然说道:“安良娣,你放心,这冰面足够厚,不会掉下去的。”
话音落下,一旁的下人也出声附和,路离平时没少欺负安然,这太子宫的下人,知道太子宠爱路离,大多都站在路离那边。
安然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面,试探了一下之后,这才慢慢朝着那风筝走去,眼看着就要走到了水池心了,安然也伸拿到了风筝。
眼神一松,现在只要走回去就可以。
然而她刚刚转过身,就发现身后的冰面已经出现了几条裂缝,她双眼微微睁大,还不等她出声。
脚下冰面裂开,扑通一声就掉了下去。
“娘娘!”芙儿惊呼。
路离也有些意外,她并非想要害死安然,于是连忙吩咐宫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救人啊!”
这水池寒冷,虽然营救及时,安然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有保住。
安然从水救上来的时候,还未昏过去,意识还清醒,小腹一阵阵的坠痛传来,双腿只见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流出来。
耳旁传来婢子惊呼。“快来人,娘娘小产了!”
小产!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除了一黏糊的液体之外,并无其他,心悲痛袭来,终究是忍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