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里一跃而起的花盼锦擦着身子,轻咳了两下:“马上,你先喝点水。”
重年听着里面人慌乱的动作和水花四溅的声音,微微勾唇。
前世,他因为手被废掉,性格阴晴不定不会控制自己才吓到了锦儿。
这一生,他要藏好自己的心思,一步不离,赖在她身边。
重年敛了神情,看了眼屋里的装饰。
古色红木的沙发和桌椅,虽然是现代化的,但是装修风格却是十足中式风。
她酷爱这些,视若珍宝。
所以前世锦园被拆除后,她的眼里就没了光。
重年眨了下眼睛,扫到茶几上摆放着自己的画板和颜料。
他快走几步,抽出里面的刀,环顾四周,没想好扔到哪。
要是被她发现自己藏了把刀,该起疑了吧。
重年走到门口,看到院子里翻起的土,眼睛一闪,踩着石砖走过去。
新雨初停,石砖上泛着泥色,重年着急藏刀,踩着皮鞋的脚光光的,没来得及穿袜子。
他扒开一层土,把刀插了进去,还没埋上。
身后花盼锦的声音响起。
“你在干什么?”
重年一个心虚,慌张地转过头,手里还抓着刚捧起的泥巴,粉嫩的脚后跟露在外面。
他抿着嘴巴,眨了下眼睛。
琉璃似的。
花盼锦也愣住了。
她从重年白皙的脚后跟移到手上,牵了牵嘴角:“好玩吗?”
重年低下头皱了皱眉,随手把泥巴甩在刀柄上盖好,伸着脏不溜秋的手站起来。
“不好玩,有点扎手。”
还挺理直气壮。
倒不害臊。
花盼锦不忍直视,撇了撇嘴回屋。
这么大的人还玩泥巴,玩不好还怪泥巴扎手,要脸吗?
“来,喝水。”
淋了雨,喝点水暖暖。
毕竟孩子挺娇弱的。
前世哪一次感冒不是闹得惊天动地的。
重年眼底微暖,去洗了手接过杯子喝水。
好像重来一世,锦儿对他温柔多了。
重年抿着唇,眼底微微露出笑意。
花盼锦双手环胸盯着重年。
喝个水都这么开心?
“喂。”
她放下杯子叫了声。
重年在神游,没听见。
“年年?”
“咳咳。”
重年被水呛到了。
他抬起头看站在身侧的花盼锦,神色懵懵。
“水都喝光了还在舔杯子,我家的杯子是更香还是怎么回事?”
花盼锦俯身。
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没完全吹干,一靠近,有股特别的香味。
花盼锦是一位制皂师,专门研制各种手工皂。
所以她身上的香味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重年怎么闻都闻不够。
“又发呆?”
花盼锦抽走某人抱在手里的杯子。
“是不是看到姐姐这么美的大美人,少年春心萌动了?”
花盼锦的眉眼很深,带一点媚,红唇微张的时候,气若幽兰。
重年咽了咽口水,手指无意识地拽着t恤的下摆。
花盼锦越靠越近。
重年盯着她的红唇,喉结滚动,慢慢闭上眼睛。
“年年?”
想象中的吻没有落下,重年愣了一下,睁开眼睛。
花盼锦揶揄地盯着他,摇了摇手里倒好水的杯子,满眼笑意。
重年紧了紧嗓子,猛地掐住自己的大腿,眼眶倏的微红,仰着头可怜兮兮。
“姐姐,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