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
重年盯着花盼锦,抿住嘴角。
“哦,好,那文阿姨,我们先走了啊,今儿谢谢你,还送我小菜。”
花盼锦赶紧带着不对劲的人出门,生怕他在外面红了眼。
“怎么啦,不开心啊?”
回去的路上,重年兴致不高。
“嗯。”
小家伙踢着路边的石子,低着头不多搭话。
花盼锦纠结地拧了眉,试探地宽慰。
“这有什么不开心的,文阿姨就是觉得你好看呀。”
皮肤白,眼睛又大,看着嫩了吧唧的,所以文阿姨才把他认作了自己弟弟呢。
重年踢石子的脚步顿住。
“那你也觉得我很小很幼稚,是小孩子吗?”
花盼锦愣了下,点头。
“会啊。”
重年失落地垂目。
“可是这样子的重年才是我最最喜欢看到的啊。”
她这一世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重年不再痛苦,不再受手伤的折磨。
他越是无拘无束,天真可爱,她就越欢喜。
刚才还失落的眸子骤然亮起,眼底的星光又重新汇聚了似的。
重年抿着唇,脑子里全是花盼锦的话。
她说,她喜欢这样子的他。
“嗯。”
重年偏过脸,使劲抿住翘起的嘴角。
“好了吧,不要不开心了,姐带你去吃豆花啊。”
花盼锦搂住人脖子,拉着去逛夜市。
琴川的夜市开得没那么久,但也要到夜里十来点,这会子全是卖小吃的。
“你喜欢吃咸豆花还是甜豆花啊?”
天边的暗色被镇上的花灯代替,层层叠叠的灯火宛若霓裳花海,各色的花灯在街头巷尾悄然亮起。
夜彻底降临。
两个人的声音淹没在人潮中,依稀可辨柔柔的拒绝软语。
“我不喜欢吃豆花。”
“……”
“不吃豆花那吃串吧,炸鱿鱼、大香肠还有萝卜青菜加鱼丸。”
……
回到锦园的花盼锦躺在沙发上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
重年拎起茶几上的画具侧身看了眼晕乎乎的人:“我睡哪个房间?”
他这次写生,约的是常住。
“唔,对面。”
花盼锦眯着眼手指对面的房间。
对面是主卧,大得很。
重年眸光微闪,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走进去。
房间里很整洁,木色的大床和衣柜,边上还有一个跑步机。
房间里还有一个后门,通着外面院子,空间很大。
“我听说你们艺术家创造都需要大一点的地方,这个院子离街道远,不会吵,而且地方够大,你就随便造。”
花盼锦脸红扑扑地靠在门边,看着重年,笑得有点傻。
“那啥,桌子没找到合适的尺寸,赶明儿你说,我给你订一个大的。”
“三米够不够,不够五米!”
微醺的人抵着门,伸出三只手指头,虎着脸傻笑。
花盼锦这人吧,从小不能喝酒,酒量差到一罐3度的RIO都能晕乎。
然后刚才不听劝,吃了一碗桂花酒酿。
重年放下画具,回身看到花盼锦抵着墙滑下来。
真可爱。
走过去把人扶起来,晕乎乎的人软着身子往重年怀里钻。
“给,给姐造一个!”
重年一手扶着腰,一手按住怀里乱蹭的脑袋,凑到耳边。
“想怎么造?”
张开嘴轻轻咬住红通通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