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濡的触感让花盼锦一个机灵,清醒了。
重年立马松手,无辜地靠墙站好。
酒醒了的人抬头就撞进一双略显羞涩的鹿眸,然后顺着眸光向下看到自己放在重年腰侧的手,傻眼了。
“你干嘛!”
花盼锦猛地后退,背过自己的手。
“唔,我没有干嘛呀。”
重年咬着唇心虚地低头。
“是锦儿姐,非要,非要跟过来的。”
花盼锦盯着自己脚底下的地板,看清这是她给重年准备的房间,干笑两声。
“是哦,这是你的房间啊。”
“你要记得锁门呀。”
“不是所有姐姐都像我这么心思单纯的。”
花盼锦挪着步子,眼神躲闪。
“早点休息哦,晚安!”
“啪”的一声,门被大力甩上。
重年目送着花盼锦慌不择路地跑出房间,再没忍住好心情轻笑出声。
抬手轻触了下唇瓣。
好软。
锦儿的耳尖。
花盼锦溜进自己房间揉着耳朵,越想越不对劲。
她明明感觉有人咬她啊,不是咬也得是扯,反正碰了!
瞪着眼手无意识地捏住耳尖,花盼锦一机灵。
难道是自己对重年心怀不轨强取豪夺,所以被人揪了耳朵?
啊,那也太尴尬了吧。
花盼锦嫌弃地瞅了眼自己的咸猪手,滚进浴室“洗心革面”去了。
夜里,琴川飘起了小雨,老院子不怎么隔音,重年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
倒不是被吵得睡不着,只是重生以来他觉得太不真实。
抱紧了毯子,重年翻了个身。
客厅里隐隐传来走动声。
躺着的人猛地坐起。
锦儿没睡?
重年拖着鞋走到门口,一把拉开,和抱着西瓜走过的人撞了个正着。
“呵呵,好巧啊。”
花盼锦手里的瓜不好藏,搁到一边伸手打了个招呼。
“你也饿了?”
吃过一碗面外加香肠和鱿鱼的重年表示:他不饿。
见重年没回自己,花盼锦低下头汲着鞋摸摸索索挪回沙发。
“晚上吃太多,有点睡不着。”
那是谁刚才说饿来着。
重年眯着眼看着窝在沙发上的人,电视里的光影照在人脸上,明暗浮动。
无声的电影在客厅里一帧一帧跳动,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院外滴滴答答。
“看什么?”
重年走过来。
“电影。”
“《追随》?”
重年扫了眼大屏幕,看着熟悉的画面有些有些恍惚。
这是诺兰执导的第一部悬疑片,上世纪末的黑白老电影。
“晚上看这个,不怕吗?”
他歪着头,空调的冷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唔,好冷。”
缩了缩肩,嫩白的脚趾蜷起。
花盼锦盯着身边人的脚趾微愣,直到重年缩回才尴尬地移开目光。
唔,她好色。
轻咳一声心虚地去按空调。
“不用,我去拿个毯子。”
重年一把按住花盼锦的手,掀着眼睫望进面前人的眼底。
锦儿怕热,还胆小的。
“嗯。”
花盼锦拍拍重年的肩:“快去,咱们一块儿看。”
也不知道现在的重年爱不爱看了,前世,他是很喜欢的。
重年赤脚跑进房间里抽出毯子披在身上。
“那我开声音了?”
本来是怕打扰到他休息才开的静音。
“嗯。”
重年自然地坐到花盼锦旁边。
花盼锦按了遥控器后随手挖起一勺西瓜递到嘴边。
西瓜冰冰凉凉,透着一股夏天暑气和清凉碰撞的滋味。
塞了几口,身边人视线愈加灼热,花盼锦挖西瓜的手顿住。
“要吃?”
伸手递了一下。
重年凑过来一口吞掉。
“谢谢锦儿姐。”
花盼锦弯了嘴角,挖了勺西瓜继续吃。
重年舔着唇瓣盯着电影继续。
窗外蝉鸣飘雨,屋内电影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