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盼锦给重年找到了一个小马扎,坐在上面扭着屁股试了试。
“年年,那个还没成熟,得通风一个月呢,不急啊,好了我再给你。”
古法制皂用得是冷皂法,手工皂里的碱水要自然通风很久至挥发消失才能正常使用,否则的话容易伤害皮肤。
重年弯了弯嘴角,点头。
“好,谢谢锦儿姐。”
他走过来看到坐在小马扎上的人左摇右晃,蹲下来捧着脸笑。
“笑笑笑,有那么好笑吗?”
花盼锦弹了下额头,重年往后仰了仰。
“还不是给你试试这个能不能用。”
小马扎挺久没用过了,上面的带子还坏了几条。
“谁要你偏来我这里画画,你们艺术家都这么多臭毛病的?”
准备好了院子不要非得凑一起才行。
花盼锦试好了稳定性,站起来把人按下。
“试试,屁感如何?”
重年:“……”
“屁感合适。”
重年抬头一本正经盯着花盼锦。
“噗嗤。”
花盼锦笑着把他的画具拉过来。
“你画吧,我去打电话。”
文阿姨给她介绍的生意,闲着没事去问问也好。
信步走到院子里,花盼锦随意靠在一个摇椅上,长腿一抬就架到扶手上。
“您好,请问哪位?”
电话里女孩的声音很柔很低,细到花盼锦不得不开最大音量才能听清。
她随意换了个姿势窝着,轻颤的睫毛像羽毛一样拂过重年心底的弦。
他握了握笔,认真描绘。
悉悉的回应好似穿过黄梨木匾的清风声,幽幽地传入电话那头。
“锦园皂坊。”
“我是制皂师,花盼锦。”
电话那头短暂的静默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很小声地惊呼一声。
小姑娘好像不太方便讲话。
“你,你就是锦园的花小姐?”
听到电话里传来声浅淡的肯定,电话这头的小蜜笑得开心,短暂的激动之后捂着电话悄悄回头。
视线穿过金丝银线的欧式精装大厅,落在坐在真皮沙发上的未来婆婆身上。
婆婆正在面客。
“妈,我上楼换个衣服。”
小蜜踌躇了两下,踩着拖鞋上楼。
婆婆和小姐妹聊天正开心,听到动静斜睨着没好气地嘟囔。
“又换衣服,一天不知道要换几套衣服。”
“诶,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小姐妹倒是想得开,出声劝慰。
“就我家那个儿媳吧,周末睡到十点钟才起,好在我也是有女儿的,一想那要是我自己的女儿我肯定不忍心叫醒,索性就随她去了。”
小蜜的婆婆扯了两下嘴角,摆手。
“不说她们,我儿子十月份的婚礼啊,日子都订好了,你们可都得来哈,份子钱也不能少。”
“哈哈,少谁也不会少你的呀。”
几个小姐妹相视一眼接着打趣。
“你老公国外那些朋友过来,你也让他们随份子钱啊。”
“国外兴这一套吗?”
“哎呦,那哪跟哪啊,我和你们不是这么多年好朋友了不是。”
小蜜婆婆摊手,嗔怪一眼。
“哈哈哈,这也是。”
几个人端起茶几上飘着浓香的咖啡,慢条斯理地送到嘴边。
楼下的聊天继续,楼上的电话也在继续。
“不好意思啊花小姐,我刚才不方便接电话。”
花盼锦眯了迷眼,神色如常。
“没关系。”
“你是想定制手工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