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年矮了下肩膀小心避开,另一只手扣着裤兜,摸摸索索掏出手机。
“不会,我可以养你,你钱不够可以花我的。”
手机页面里好几个电子银行app。
看来银行卡是没少办,有没有钱倒是不知道了。
花盼锦瞄了眼,笑得勾人。
“是~我们年年都有钱养我了,怎么房费还是自家妈妈给付的啊?”
重氏集团的总裁亲自给重年交的写生费和住宿费,七七八八加起来,好几万。
重年收起手机,小声嘟囔:“那时候不是还没重生吗……”
这么大还花家里的钱,果然要被这女人嘲笑死。
“嗯?”
花盼锦没听清。
“那不是,那时候还高考吗,没时间自己联系你。”
重年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花盼锦憋笑。
果然是小朋友。
抬手招呼人回屋。
“快去换裤子,慢了我就给你扒了。”
重年的裤子都是泥巴和油渍,脏兮兮的。
“羞羞脸。”
重年撇了撇嘴,挤进门里去换裤子。
顺带还落了锁。
“害,臭小子还敢上锁,忘记是谁救你于水火之中了吗?”
花盼锦捞了个杯子喝水。
“没有你锦儿姐我,你现在还趴在包子铺门口的地上,说不定还哭鼻子抹眼泪呢。”
“还敢说我不知羞,混小子。”
……
锦园占地没有苏州园林大,但胜在这是私人府宅,如果要是拆迁,能赔一整片小区房。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花盼锦也算是个隐形富豪了。
但是花家留给她的不仅仅只是一片地皮,比起金钱,这里的园林文化更有价值。
皂坊在锦园东侧,沿着先前的小路走到快尽头的位置就是,一处清幽通风的独院。
推开古旧柴木的院门,印入眼帘的就是一条藤蔓交织的小道,亭子上爬满了碧碧绿的鸢萝,像天然氧吧的瀑布垂落。
重年不是第一次来,但印象里的皂坊好像不是这样。
现在的锦园和皂坊更加生机勃勃,充满生命力。
“怎么样,好看吧?”
花盼锦一路上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
每次重年都极为配合。
“好看!”
手里拿着画具没法拍手,他就猛地点头捧场。
花盼锦喜滋滋地带着人走进。
院子里一厅三室,材料室、设备室、成熟间,大厅里好几米高的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边角料,还有本应该放在外面卖的样品手工皂。
“我一般都在屋外的廊亭那边制皂。”
那里好,通风又不晒。
“嗯。”
廊亭底下有一张快五米的大桌子,上面摆放着黑色花纹的手工皂。
“那是什么皂?”
重年把画具放在一边,有些好奇。
“哦,木炭皂。”
花盼锦瞥了一眼继续给重年找小凳子,要不然他得站着画画了。
“木炭……”
[“我做的木炭皂可好用了,保准能把你的胳膊洗白白。”]
前世,重年的手因为常年缠绷带不见光的原因,胳膊比手黑了不止一点。
那时候花盼锦送给他一块圆形的皂,好像就是木炭皂。
“年年,来。”
花盼锦真实又温暖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重年捏了捏右手。
回头怯生生地期盼:“锦儿姐,可以给我一块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