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年抿嘴,眼睛闭得紧紧的,一点不为所动。
其实手心已经捏得发麻,拼命忍住想将某人从背后拽过来的冲动。
“啧,出息了。”
花盼锦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颜,白皙的面上因为紧张睫毛微微颤动,一张粉唇咬得紧紧的露出发白的唇边。
花盼锦不忍心逗他,离远了点。
也不知怎的,重年底下的凳子猛地一松,人直接坐到地上,花盼锦没稳住,头磕到画板上。
“嗷!”
两个人谁也没好过,一个摔了屁股一个撞了头。
“你没事吧?”
异口同声。
“我没事。”
两个人搀扶着站起,花盼锦揉了下头,扫了眼神色微僵的重年。
“年年,你怎么不揉揉屁股,不疼难道也不脏吗?”
听到这话的重年身子更僵,抬手挡住某人一探究竟的动作。
“不,不用揉,我又不疼。”
“我知道,我是想帮你拍拍灰。”
花盼锦表示,疼不疼不重要,借机揉揉小屁股什么的才是她主要目的。
“不,不用。”
重年双手往后一挡,自己“啪叽”两下。
“好了,不脏了。”
花盼锦看着动作迅速的人,憋笑。
“嗯,谁刚才说不揉的呢,嗯?”
重年眨了下眼,两颊微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没揉,我是……用手拍的。”
“……有区别吗?”
重年顿住,抬起头懵懂地歪了下,眨了眨眼睛。
“大概,揉这个动作比较……猥琐?”
“诶呦。”
难道拍就不猥琐了吗?
花盼锦真是受不了,重年的小表情太可爱,她怕自己忍不住弄哭他。
她移开目光踢了一脚旁边的小马扎。
“果然是松了,得去买个新的。”
这马扎好几年了,从她上大学前就在。
“年年啊,你答应我件事啊,我就不计较你偷偷画我的事了。”
重年见花盼锦没揪着刚在那事,松了口气。
又听到说要答应什么事,心就又提了起来。
碍于这一世锦儿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他迟疑两下才嘟囔。
“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
花盼锦走过去摆弄桌子上的大堆工具。
“等我弄好了第一层皂液,你帮我画幅画?”
“画画?”
重年还以为什么呢,心虚地轻咳一声。
“可我不会制皂。”
前世,花盼锦没有教过他制皂,他也没教过她画画。
“没事,我们一起,我教你。”
花盼锦拢起长发,随手扎了个丸子头。
重年微愣,看着身边人的侧颜,扎着丸子头露出流畅的颈线,忽得觉得前世的遗憾好像在这一世都在慢慢弥补。
他重生以来的不安都在慢慢消散。
“好。”
他勾唇。
花盼锦带了手套从屋里拿出了一个钩花的透明器皿。
栩栩如生的莲花心倒满了桃胶、雪燕和皂角米等材料。
又从透明的琉璃盏里舀了一盅蒸馏好的水。
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水流像是沁入心脾的琼浆流进莲花心,卷着白色的皂角米在中央打着旋,飘飘荡荡起起伏伏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