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内容,两个人开始动手。
熬制好的桃胶在搅拌机下逐渐打成了奶白色,制好的皂液铺展在模具里,丝滑的好似牛奶白巧一般。
桃胶桃胶,既是三月的春桃,也是代表年轻的胶原。
少时最喜欢的便是依偎在母亲身旁,听她絮叨乡里的故事,等到上学远行嫁人生子,回头一看才发现母亲早已白发苍苍。
花盼锦以桃胶做底,是为新婚的人不忘父母的付出。
奶白色作为底色,成了这幅画的天空。
母亲是天,撑起了子女的未来。
“玫瑰皂液做晚霞,檀香混合制岛屿。”
玫瑰色红,檀香为棕。
花盼锦的手工皂颜色不多,但胜在全都是天然颜料,取材于自然,每一种几乎都能达到食品级别。
她一步步来,将制皂要用到的材料一一兑好放在重年身侧。
立于案边的重年以量杯做笔,一杯倒下去,确保分毫不差。
皂液的相互混合,在磨具里晕染开来,虽没有水彩那般清淡透色,但是每一种不同颜色的混合,在边缘又擦出不一样的神奇。
“渲染手法不错,果然会画画的人学得快。”
重年作画,花盼锦制皂,不知不觉,太阳偏西。
“最后是艾草画新绿。”
日落塔前灯,小院里灯光熏熏,案桌上的花盼锦勾着笔,沾着最后一点新绿点在皂中画上。
重年看着附身凑在自己身边的人,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暖色。
他记得,前世的他们除了第一次在锦绣面馆见面后,就从未有过现在这样安静舒然的日子了。
两人第二次见面是在琴川镇拆建的发布会上。
他作为开发商在高台之上开会,而花盼锦作为锦园的主人在台下旁听。
琴川是个古镇,也有一定的文化价值,但江南这样的地方太多了,多到为了发展经济不得不选择牺牲掉一些。
琴川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在社会不断进步中被遗弃和推倒的牺牲品。
他还记得,发布会结束的那个午后。
琴川河上的羲嗔桥——
“重大总裁,恭喜,琴川现在是你的了。”
花盼锦红着目,咬牙忍住眼底的泪意。
“没想到,总裁大人喜欢我们这小地方喜欢到这种地步,花了这大价钱。”
站在桥头的重年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视他为死敌的人,移开目光扫了眼桥下的琴川水。
微风一起,水面波纹层层漾起,重年眼眸微深,心里没来由的一滞。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破天荒地动了下唇:“如果你嫁给我,我就不拆了。”
说完这话,重年自己都愣住了。
琴川占地面积约两万四千平方米,总涉及拍卖金额过亿。
花盼锦不可置信:“你……我值一个亿?”
准确的说,是一亿玖仟伍佰万。
重年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站在光晕里的花盼锦,鬼使神差地点头。
“值。”
他对琴川这个地方的情感很复杂,这里是他手废掉的地方,但是这里又偏偏是遇到她的地方。
他踌躇不决,辗转其间。
如果能带走她,他就再也不来这里了。
听到重年的话,花盼锦讽刺地讥笑:“所以,别告诉我,重大总裁拍一块地就是为了逼我嫁给你?”
如果是这样,她是不是还得感谢对方,花一个亿买她。
重年摇头。
重氏拍卖琴川,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他只是作为代表人参加发布会。
“那你凭什么说我嫁给你琴川就不会被拆。”
花盼锦拉住衣冠楚楚的重年,一手勒住他的领带。
“你们商人,天生的撒谎精,利欲熏心的黑心魔鬼。”
“我告诉你,想让我嫁给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