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仲山激动得整张脸都是红的,现在他就只想跟李林分享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但让姜老头这么一怼他就抑郁了:
这老货谁啊?
咋这么臭屁。
不过想到李林的身份,再看这一老一少明显就是住在李林家的,可能跟李林一样也是玄门术师,而且极有可能是长辈,不然他咋那么横?
所以丁仲山老老实实道:“您好,我来找李林贤侄,请问他在家吗?”
姜老头:“不在,氵……”
他脾气一向暴躁,偏偏武力值又很高,所以想跟他讲道理的往往会被他“以理服人”。但现在不同以往,他身负重伤而且境地不妙,所以姜老头及时收声。
丁仲山见姜老头铁着张脸很不好惹,但他又必须等李林回来商量些事儿。
所以他怯怯道:“喔那好,我,我在这儿等等吧。”
姜老头:“嗯?”
他歪头瞥向丁仲山。
丁仲山:“……”
他收回迈出去还没落下的脚朝外面走:“我去外面等。”
姜老头:“嗯。”
这老货完全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苏姒在旁边看不过去了,说道:“姜师,这就有点过了。”
姜老头宽慰道:“我一眼扫过去就知道那是个庸俗的商人,您千金之躯的可不能被这种卑俗的人给冲撞了。”
苏姒无奈,
咱都这境地了还讲究那些干啥?
可姜老头辈分高,虽然人是蛮横不讲理了一点,但对自己是极好的;所以她也不好过分顶撞他。
唉,
只能慢慢来了。
或者让房东回来收拾他!
想到自家老师在房东那儿吃瘪的景象,苏姒就笑了起来。
姜老头纳闷了:“少主你笑啥?”
苏姒:“没有啊,我想起了一些高兴的事儿。”
姜老头:“……”
他搞不懂现在年轻人都在想啥了。
也许,
自己真的老了吧。
想着他视线飘向堂屋,从这里以他的目力可以看到书架上那本《净心神咒详解,虽然无法翻看其中内容,但光是观摩其上的道韵,就能对孙阴龙的噬魂毒瘴进行压制……好东西,好东西啊!
来自姜元夔的思考与感悟+6,+6,+6……
快到下午的时候李林才从做饭那边回来,他手里提着满满当当一包东西,一边走一边在翻看最近的收支记录。
收支记录里最多的就是余玉珠那个人形刷分器的收支记录,大部分都是几十几十的,偶尔有所顿悟就能刷个几百出来;除此之外偶尔还能看到谢灵韫的思考与感悟。
应该是余玉珠把那两本书拿给谢灵韫看了。
除此之外就是姜元夔那老头儿的了。
但最近姜老头贡献的感悟值很奇怪,都是个位数的。
李林弹了弹手指,有点哭笑不得。
这老货要不要这么抠搜啊?
拿不出好东西就算了,连感悟值都刷个位数的……
难不成她都是盯着书皮在看吗?
等快到家的时候丁仲山终于从路口茶肆里看到李林过来了,于是他兴奋的冲过来喊人:“贤侄!贤侄!”
李林望过去笑道:“好巧啊丁叔父,你有事?”
丁仲山呵呵笑道:“可不是好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李林:“……”
他望了望四周,心想你在大街上等我干啥?
丁仲山见李林疑惑,就呵呵笑道:“我到你院儿里了,但院儿里有个老人家脸铁得怪吓人。”
李林:“???”
姓姜的那老头儿又给我搞事!
李林弹了弹手指:“那咱们回去说吧。”
丁仲山跟在后面:“好。”
等到院儿里,李林放下手里包袱就说道:“丁叔父您进来,我这家里又没恶犬凶畜的你怕啥。”
姜老头:“???”
他脖子一梗就盯着李林,眼神那叫一个阴沉。
那小子是在说我吧?
指桑骂槐是不是?
哎哟瞧我这燥脾气!
看我不分分钟劈了他!
姜老头当时就想蹿起来教教李林什么叫「以理服人」,然后就觉得自己拉住了。
他回头,
就看到苏姒抿着嘴唇冲自己摇了摇头。
姜老头:“……”
生气!
就很生气!
关键是少主咋会帮着那家伙呢?
姜老头想不通。
于是他阴阳怪气道:“你这一回来就胡言乱语什么呢?”
李林无辜道:“咱院里有恶犬凶畜吗?”
姜老头:“……”
他面皮抽了抽,心想特么说没有也不是,说有也不是。
丢雷老母!
这小子心眼也忒坏了。
姜老头索性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李林。
李林却冲那边喊道:“小四啊你帮我沏壶茶,我招待丁叔父。”
苏姒笑吟吟跳起来:“好呢!”
姜老头:“???”
他望着苏姒兴高采烈去堂厅烧水沏茶,那欢快劲儿看得他直楞——不是少主,您可是涂山王女啊!
您咋能跟个婢女似的让人使唤来使唤去啊?!
姜元夔瞪向李浔,眼睛都快喷出火了。
李林察觉到了,于是冲姜老头笑了笑,眉眼弯弯,十分和气:有本事你砍死我啊。
姜老头就觉得心里梗得慌,难受得想掀桌!
淦(╯‵□′)╯︵┻━┻!
李林看着姜老头吃瘪就很爽,等爽完才看向给自己赚钱的工具人丁仲山:“丁叔父找我什么事儿?”
丁仲山:“火了!大侄子我跟你说全火了!”
他巴掌拍得“啪啪”响,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儿他到现在都觉得激动。
李林把苏姒端上来的茶水递过去说道:“喝点茶慢慢说。”
丁仲山哪里还顾得上喝茶啊,他把茶直接推一边去说道:“我跟你说啊大侄子,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就接到开京四大楼的订单了,他们直接订了一年的果酒啊!”
“一天五百斤!”
丁仲山伸出手摊开五指,神情虎气得不行。
啥叫得意?
这就叫得意!
旁边姜老头听得嗤笑起来:“不就几个破钱吗?有什么好激动的。”
哼!
丁仲山:“……”
他有点窝火,但顾忌到对方的身份又不敢放肆。
但李林不惯着那老货,所以眉眼弯弯笑道:“也是,区区十万贯的生意怎能入您老法眼呢。”
“噗!”
姜老头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然后脖子就跟生锈卡住似的一寸寸望向他这边:“你,你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