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
武辉在得知许星洲越狱一事后,顿时快马加鞭的来到王府,在管家的带领下,直接奔向书房。
“王大人,这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小公爷啊,从炼体总纲被篡改,到校阅场死人,最后昨夜接二连三的爆炸案,所有的矛头都是直指小公爷。”武辉沉重道,“所有事情都来的太巧合了。”
若是许星洲被陷害致死,武辉明白这其中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先不说朝野动荡不动荡的问题。
单说许正宗,虽说以往许星洲犯过无数次错误,许正宗对其非打即骂。但许星洲在酆都仍旧是好端端的活到了现在,这说明许正宗对许星洲极为爱护。
若是许星洲出事,武辉不敢想象以许正宗那莽夫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闻言,王成文微微叹气,“老夫早就该想到的,许星星便是许星洲。”
之前王倾城可从未对哪个男子这般上心,唯独“许星星”,几乎是形影不离。他本以为二人仅是朋友关系,可现在想想......
再次叹了口气,王成文正色道,“刑部那边有什么消息,洲儿当真杀了狱卒,越狱了?”
武辉迟疑片刻,方才缓缓点头,“十八人无一幸免,皆是一刀毙命。”
“你信吗?”王成文目光如炬的看着武辉。
武辉摇摇头,“不信,不信又能如何?证据确凿,凶器乃是其中一名狱卒的官刀,仵作在比对伤口之后,确认无误。”
王成文的心一下子沉在谷底,虽说他本对许星洲颇有微词,可经过许星洲近几月的所作所为,他早已对他刮目相看。
而今,他的贤婿许星洲遭人陷害,他的心情可谓是压抑至极。
沉吟片刻,王成文脸色一变,说道,“洲儿已然进入天牢的牢房之中,为何还要越狱?”
闻言,武辉愣了半晌,随即脸色也是骤变,“你是说有人等不及,想要......”
王成文缓缓道,“不错,设局之人定是早便知晓许星洲的身份,他在害怕,害怕皇上发现什么,迟则生变。”
顿了顿,王成文忙道,“事不宜迟,我们要抓紧时间,在设局人之前找到洲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就回去,出动所有人!”武辉沉重道。
......
时值三更,原本该沉睡在梦乡的京城,此时却灯火通明。
刑部,兵部,王成文,乃至参与校阅的士兵们,皆是全城搜寻许星洲的下落。
据守城门的一众士兵说,许星洲并未出城。可许星洲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白府书房。
“还没找到吗?”白方行面色阴沉道。
据宫内密报,唐皇身体抱恙,暂时由太子许承乾执理朝政。
唐皇是在给许星洲机会,也同时表明了立场。
若再寻不到许星洲,计划可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还没。”身后的黑袍人,也便是在天牢刺杀许星洲的杀手低声道。
“加快速度,务必要在明夜之前寻到许星洲!”白方行冷声道。
“属下遵命!”黑袍人道。
沉默片刻,白方行又道,“兵部主薄李文祥除了没?”
黑袍人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方才说道,“他......失踪了!”
“失踪了?”白方行怒极,猛的摔破一盏茶杯,怒吼道,“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大人责罚。”黑袍人道。
白方行拧着眉头,片刻之后,阴冷道,“本官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找到李文祥,就地灭口!”
“属下遵命!”
......
城南一处破败的小庙中,在满是浮尘的佛像背后,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暗门,暗门后乃是一间诺大的密室。
“许星洲,这事儿你怎么招,也算是欠了我徐谦一个大人情吧?”徐谦端着饭菜,得意洋洋的摆在木桌上。
许星洲内心里也是挺佩服徐谦的。
谁能料到,当初徐谦背着他爹,为了研究厨艺,花了大价钱命民间的能工巧匠造了这样一个有着四个房间的密室。
这人啊,果然都是bi出来的。
“小龙小凤呢?”许星洲饿了一整天,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
“你就放心吧,他们被你未过门的娘子接回府中去了。”徐谦挑着眉头,调笑道。
闻言,许星洲点了点头,又道,“这都快三更了,你就不怕你爹找你吗?”
“怕,怎么不怕。”徐谦撇撇嘴道,“可他找不到啊。”
许星洲瞥了一眼徐谦,默不作声。
他要是有这么一个坑爹的儿子,早就扼杀在摇篮里了。
也不知道他娘子以后会不会给他生儿子,都说屁股大的生儿子,想来以他娘子的规模,应该能生不少......
“少爷!”
就在许星洲胡思乱想之际,李易从一间密室中走了出来。
“李文祥骨头太硬,什么都不肯说。”李易无奈道。
许星洲沉吟片刻,问道,“你会不会拉二胡?”
李易懵了。
审讯和二胡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还是说小公爷想听小曲了?
“这个......属下无能,还真不会。”李易说道。
许星洲想了想,说道,“要的就是你不会。”
李易有些搞不懂小公爷在想什么,满脸懵逼的望着许星洲。
许星洲吩咐道,“明日去乐坊买把二胡,再寻几个乞丐......算了,这年头,会拉二胡的乞丐太多了,你寻几个地痞流氓,听听他们二胡拉的怎么样。越难听越刺耳,越佳。”
“这......”李易迟疑片刻道,“属下遵命!”
......
啪!
响亮的耳光声响起,只见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叼着一根牙签,笑眯眯的望着那逐渐转醒的李文祥。
“醒醒!别睡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那男子为了帮李文祥提提精气神,随后又多扇了几个巴掌。
李文祥顿时清醒,睁大眼睛瞪着眼前的十几号人,惊恐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本官乃是兵部主薄,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那男子不屑的笑了笑,并未理睬李文祥,而是拍了拍手,高声道,“兄弟们!堵上耳朵,表演开始了!”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是掏出背后的二胡,胡乱的吹啦弹唱着。
李文祥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想要思考些什么事情,却烦躁的无法静下心来。
开始的时候,李文祥还能忍受,可直到后来,他发现这些个人仿佛疯了一般,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文祥心中越来越烦躁,他忍无可忍的怒吼道,“给我停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