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死了人的消息,最终还是捅到了皇上那儿。
本就对许星洲颇为怀疑的唐皇,当即便命刑部将许星洲缉拿归案。
“父皇!”许承乾急匆匆的赶至文华殿,焦急道,“许星星是被冤枉的!”
唐皇怒目,“混账!到了此时你还替他狡辩,看来你也是被他灌了**汤,失了心智!”
“来人!将太子殿下遣送东宫!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令太子私自出宫!”
文华殿门口的禁卫军听从唐皇的命令,便是走进大殿,架着许承乾就要离去。
许承乾拼命挣脱,可她一个女孩子,又未练过武,根本无法挣开禁卫军的桎梏。
许承乾顿时心中一凉,她摇着头,哭喊道,“父皇!许星星乃是乾儿的皇弟弟许星洲啊!父皇,您一定要明察啊!”
声音随着许承乾被架着离去,越来越淡。可唐皇在听到“许星洲”三字之时,心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久久都是无法平静。
唐皇愤怒的情绪,悄然散去,仅是死死的按在案牍之上,沉默着。
他突然想到一个极为可怕的阴谋,可却又令他难以置信。
陷害许星洲于囹圄之中,诺大的皇室可就没有男嗣了啊,届时.......
沉思片刻,唐皇感觉胸口异常的烦闷。
现在证据确凿,缉拿许星洲的命令还是他亲自所下......
“钱穆!”唐皇中气十足的吼道,“行刑当日,就算你死,都必须想尽办法,给朕护住许星洲,不准令他伤到一丝汗毛!”
......
刑部衙门。
“堂下何人!”刑部尚书商柯问道。
许星洲笑了笑,一字一顿道,“许星洲。”
事已至此,他已经再也没有隐瞒身份的必要。
胆敢陷害他于死地之人,定是已经将他的真实身份查了个透彻。
商柯一愣,旋即道,“可这罪呈之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犯人许星星,你冒充小公爷,意欲何为!”
“我就是许星洲,何来冒充一说?”许星洲笑道。
“你当真是许小公爷?”商柯疑惑道。
许星洲却是笑道,“此事太子殿下也是知晓,大人一查便知。”
商柯沉吸一口气,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一个不顾性命之危,带领百余人击退北倭的国之大英雄,怎么可能会害死军营中的兄弟?
这事儿......
难办啊......
既然许星星便是许星洲,他这做臣子的可就有些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了。
要知道,以往的许星洲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国之祸害,是皇上顶着众位大臣的压力,硬生生的将其护了下来......
拧着眉头沉思了许久,商柯看了一眼罪状,吩咐道,“暂且将小公爷压入天牢,好生伺候着。”
“星洲多谢大人。”许星洲拱手道。
这是第三次进入监牢了吧?
第一次是知府监牢,第二次是京兆府监牢,这次,却是天牢......
想他堂堂大罗金仙,屡次被关押进牢房,也算是够悲剧的了。
他感受到上天似乎对他有着浓浓的恶意。
命途多舛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许星洲便跟随着衙差进入了天牢之中。
许星洲确实受到了优待,至少他没带上枷锁。
被关押之后,许星洲谢过衙差之后,便转身走进了牢房之中。
可当他刚刚迈出第一步,便是感受到背若刺芒,一股冷冽的杀意笼罩在他的周围。
许星洲神经顿时紧绷,猛的回头,却是发现那衙差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随后发出嘶哑的声音,“小公爷,上次让你侥幸活过来,是老夫的不是。只不过,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你是谁?”许星洲突然笑道,“死,总得叫本少爷死个明白吧?”
“死人是没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的!”
那身穿衙差服之人,顿时从腰间抽出软剑,直勾勾的刺向许星洲。
许星洲脚尖一挑,便是腾空跃起,躲过杀手的攻击后,便抽出衙差腰间的官刀,握在手里。
“看来,本少爷得感谢你伪装成衙差!”许星洲调笑一声,便是拔地而起,刀刃直劈杀手的头颅。
那杀手不闪不避,仍是一往无前的刺向许星洲。
两道刀光交错亮起,软剑缠在了官刀之上,使得官刀不能挪动丝毫。
杀手冷笑一声,随即手腕一抖,软剑仿若吐着信子的小蛇一般,朝着许星洲的手臂划去。
刺啦!
尽管许星洲察觉,已然后撤,可是软剑仍旧是划破了许星洲的手臂。
是高手!
但比较自己还有些距离。
许星洲捂着右臂上的伤口,紧盯着杀手。
这杀手虽武力不如他,但杀手的软剑倒是有些棘手。
“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听到打斗声的其他官差,握着大刀,蜂拥而入。
杀手一转身退出牢房,趁着转身的空挡,将软剑收回腰间。
看了一眼许星洲,杀手阴沉一笑,旋即装作惊恐之状,颤抖道,“我也不知为何......小......小公爷竟是抽出我腰间的官刀,欲要杀了我!”
许星洲一听,顿时眯起双眼,这天牢,不能呆了!
而进来的狱头先是一怔,旋即说道,“小公爷,得罪!”
顿了顿,狱头命令道,“来人,给小公爷套上枷锁!”
许星洲平淡的望了一眼仍对他杀意凛然的杀手,随后朝着狱头道,“抱歉,得罪了!”
许星洲将官刀反握,只几个呼吸间,便是将一众狱卒击晕在地,随后夺路狂奔,离开了天牢。
那杀手舔了舔嘴唇,却是没有继续追上去。
“小公爷啊,这越狱可是死罪啊!”
喃喃了两句,杀手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抽出一名狱卒的官刀,手起刀落,便是将这十几名狱卒一刀封喉。
随后也是疾步离开。
......
当日傍晚,许星洲斩杀十几名狱卒,并越狱逃走的消息,使得朝野上下顿时为之震动,而这则消息也是火速的传到了唐皇耳中。
整个皇宫都是笼罩在一种肃杀的气氛当中。
“商爱卿,你且先退下吧。”唐皇极度疲惫道。
“微臣告退。”商柯见皇上并没有怪罪许星洲的意思,顿时明白之后,他刑部应当如何去做。
待商柯离去后,唐皇只感觉胸闷气短,一口老血顿时喷出,脸色也是变得异常苍白起来。
“皇上!”钱穆紧忙扶着唐皇,拿着丝绢擦拭着唐皇嘴角的鲜血,“皇上您没事吧?”
唐皇摇了摇头,一瞬间,似乎是苍老了许多。
“钱穆,吩咐下去,就说朕龙体有恙,最近几日不上早朝,任何事都不得侵扰朕休息。”唐皇捂着胸口,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