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1 / 1)远方无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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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温家。

一年多前北边战役过后,南方连日空雨,河流没了注入逐渐干涸,田地收成锐减,虽没有史书上前朝方目大旱严重,却也让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

近些日子温从员就在忙这些事情。商户不是随随便便做起来的,平日里仰仗着官府行的方便以及百姓的支持,到了关键时候就得以身作则,官兵在前线打仗,商户便可在后方支援。

何况温从员本就不是个忘本的人。

连日在商铺和百姓官府之间轴着,温从员身心俱疲。强撑着精力从马车上走下来,腿像是个木头一样都不会打弯了。

幸亏平日里跟着武打师傅练了些强身健体的把式,不然这把老骨头就要散了。

僵硬地挪着步子,温从员决定改天还要向师傅学几招。

这想法刚落下,迎面就来了一个丫鬟,这是老夫人房里的人。

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温从员的心陡然紧绷了一下,刚刚产生的困意被强行压了下去。

“老爷,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那丫鬟终于走到跟前。

“可是月悠又出了什么事?”

摇摇头,

“奴婢不知,不过老夫人的语气还算平和。”

那就是月悠没出什么事了。

他了解他娘,一碰见孙女出事儿就急得谁也不认识。

急促喘息的心脏迟缓几分,温从员道,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

掌院。

看着桌子上的信,温从员母子又一次陷入苦恼中。

“娘,这信什么时候到的?”

拾起书信,感受到厚度,温从员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夫人也是头疼不已,不自觉的转着手上的珍珠玛瑙串,

“前日。顾念着你这几日一直四处奔波,不好打扰,今日看你回来这才派个丫头去叫你。这信我也没敢像从前那般打开,这厚度……”

转着玛瑙串的速度越来越快,老夫人似是放弃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果决道,

“员儿,干脆回信说实话吧。左右这战争也结束了,再瞒着也没有多大意义。”

温从员捏紧手上的信,仿佛捏着一颗真心,掌控不好力道。

月悠从一年前就昏迷了。

那时暮舟正在边华打仗,江南这边富商们汇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支援大后方。

孰知月悠无端在自己房中昏迷不醒,不得不暂时终止自己的参与,温从员火急火燎地赶回家中。

大夫来一批走一批,就是没人能说出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人会莫名昏睡不醒。

那些日子他急得嘴角都起了泡,刚巧这时候顾暮舟来了信。

这可不是雪中送炭……这是又添了一道难题——这信是写给月悠的。

可是她尚昏迷着,如何能握得住笔写得动字呢?

如果没有其他法子,这注定是一封没有回音的家信。

可是前线在打仗,若是顾暮舟没收到回信定会起疑,一个有后顾之忧的长官带兵打仗,搁谁身上也不放心。

综合考虑,他们决定代替月悠回信,一来安抚顾暮舟,二来了解实况,没有谁能比前线的长官更明白他们的需求是什么。

一来二去,竟也瞒到了现在。

现如今战争结束,听说顾暮舟也回启牍了,似乎瞒着也确实没什么必要。

告诉他,说不定还能为月悠挣得一线生机——她总不能昏迷着过一辈子,靠着汤汤水水维持生命。

微微摩挲着书封,温从员踱步走进里间,为了更好的照顾月悠,他们把她移到了这里。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的,没有病中人该有的面相,温月悠的真身面色红润……就像睡着了一样,恍惚间还能温从员听到淡淡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了看沉睡的女儿,将手上的信放到她枕头边……和其他信封一起堆叠起来——都快到她耳朵高度了。

“你这净不让人省心的,你可知人顾暮舟可是还在等着你呢,小懒虫,还睡。”

我们也在等着你呢。

老夫人也是无奈又心疼,

“你可想好了,你不写,我可写了,启牍那边的大夫可比咱们这边的高深多了。我听说暮舟他父亲为了自己夫人心疾特意请了一位,不妨让他来替月悠看看。”

温从员默默听着,

“好……我听娘的。”

他们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现在和盘托出,对于暮舟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

温月悠不知晓自己本身的现况,现在她正在为长公主的拜花宴穿的衣服烦恼。

思及此,温月悠面色一顿,她不该嘲笑那两位小姐的。

大概老天看她日子过得太顺利,坐在院子里赏雪的她被踹开了院门。

真是惊天一声响,她差点以为哪里的房子倒塌了。

原来是曹操。

来得有些慢。

看着气冲冲过来的苏大小姐,温月悠下了定论。

方才在大小姐的示意下踹开院门的小厮低着头走在人群后面,他有些害怕。

“苏攸安!!!”

摸了摸耳朵,温月悠懒散着回道,

“在呢,不要这么大声。”

苏伊笙现在出奇地愤怒,她就知道不能给这蹄子一丁点儿好颜色看,前脚刚给她改善伙食她就蹬鼻子上脸准备把这相府捅出个天来!

“你说!你对父亲说了什么?他竟同意让你出府,还……”

说着苏伊笙咬着牙,像是要崩碎一般,

“让你去参加长公主的拜花宴。你有什么资格?不过是个侍妾的女儿,身份还不清不楚的。”

话语中的厌恶不屑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温月悠陡然沉下脸。

她被气笑了,

“哟,怎么?大家都是父亲的女儿,怎么你去得,我就去不得了?”

说完,仿佛是为了还口恶气一般,温月悠恶狠狠地道,

“我跟你说,我不光要参加拜花宴,我还要参加家宴,将来去皇宫里参加宫宴!”

苏伊笙被气笑了,

“就你?!还宫宴,一个侍妾的女儿被带进宫?皇上没降罪于你就不错了。”

大梁确实有这么一个规矩,参加宫宴者须正妻之子女,侍妾的孩子是不能进的。

这温月悠也着实无知。

但也够气人。

家宴?呵,我看要是你残了还如何参加?

苏伊笙想起姝儿的话,

“姐姐,看来三妹是注定要和我们为敌了。”

温月悠看着眼前人的眼神突然危险起来,暗道不好。

“来人,给我往她的腿上打!我要她的余生在椅子慢慢过。”

不能杀,那就拿些利息。

谁也不能威胁她的妹妹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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